範馬加藤惠 作品

第266章 眾人拾柴

    桐生和馬沒呆在那工作間,他擔心敵人會順著維修通道過來偵查,或者找別的維修工帶路什麼的。

    雖說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和馬覺得自己有優勢,但他現在想多串聯一下看有沒有別的協助者。

    就算能弄點情報也好啊,現在和馬連對面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躲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後,和馬問南條:“你在頂上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哪裡的人質比較多,比較有可能給我們提供幫助?”

    “c區那邊的社團展位很多,視野很不好,我看見有人在那邊探頭探腦。”

    南條沒有讓和馬失望,剛剛那個狀態下,她依然在上面利用高度優勢獲得了情報。

    “明白了。”和馬展開從工作間牆壁上拿下來的藍圖,“c區啊……就和酒井大叔救我時一樣,走地下的維修管道過去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你當然要跟我一起去,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

    南條笑了,好像對這種狀況感到十分的開心。

    但和馬卻笑不出來。

    “南條,有很多人死了,等懲戒了敵人之後,再笑不遲。”

    南條猛的收住笑容:“我知道了。對不起,師父。”

    和馬沒想到南條用了“師父”這個稱呼,而且還拿出了對師長的尊敬口吻。

    說實話,這感覺還不錯。

    “跟著我。”他扔下這麼一句,轉身邁開腳步。

    **

    李正鶴這時候正對部下怒吼:“不見了是怎麼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我們上去抓人的時候,上面忽然扔下來兩個東西,我們以為是手榴彈……”

    “以為?所以實際是什麼?”李正鶴皺眉質問道。

    部下拿出兩個奇趣蛋遞給他。

    “所以你們被兩個裝著玩具的巧克力蛋給嚇到了?”

    “是的。”部下說著低下了頭,看起來也挺慚愧的。

    “算了,看到這種形狀的東西滾下來,我也會條件反射的臥倒。然後呢,就你們臥倒這點時間,人就不見了?”

    “對,我們爬上去,然後發現上面一個人都沒有。簡直就像溶解在空氣中了一樣。”

    李正鶴伸手拍了下部下的腦袋:“溶解在空氣中?你倒挺會形容啊,追捕看多了吧?是不是很喜歡高倉健啊?”

    高倉健的《追捕》有個名臺詞:融化在藍天裡,這裡李正鶴說的就是這句。

    說完李正鶴抬頭,看著頭頂剛剛南條藏的那個小平臺。

    “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藍圖給我。”

    興繼尚遞上藍圖。

    李正鶴迅速找到和這柱子有關的部分。

    藍圖上顯示,這是個實心承重柱。

    李正鶴原本還以為柱子裡面會有電線井或者維修管道什麼的。他仔細看藍圖,發現其他承重柱裡面確實有一半的柱子帶電線井,但這一根恰好不是。

    而且那些電線井,並沒有考慮內部維修,維修都要外部來進行。

    李正鶴扭頭看著另一根藍圖上標註了有電線井的柱子,果然看見柱子外面有給維修人員爬的梯子。

    “見鬼了。”李正鶴嘟囔了一句,“難道藍圖有錯?你們就沒有查看一下那柱子有沒有什麼玄機嗎?”

    “我們敲打了一下柱子的外壁,聽起來都是實心的。”

    其實是因為維修開口在很低的位置,必須彎腰鑽,成年人稍微胖一點就有可能卡住那種。

    而李正鶴的人敲的是相當於人腰部高度的位置。

    這種作戰行動中,李正鶴的人也壓力很大,出點紕漏再正常不過了。

    實戰就是這樣,誰能少出紕漏,誰就是贏家。

    李正鶴也一時想不到居然是這樣,他皺著眉頭抬頭看那平臺,彷彿只要盯著瞧,就能瞧出些門道來。

    “消失了……”李正鶴小聲嘀咕著,“居然消失了,這肯定用了什麼辦法!”

    “會不會是……光學迷彩?”興繼尚問。

    “別說傻話了,這種只存在於概念中的玩意兒,怎麼可能突然實用化?”

    李正鶴閉嘴了。

    確實光學迷彩這東西,雖然鐵幕兩邊都在搞,但沒聽說誰搞成了。

    李正鶴盯著對方消失的那個空中平臺:“一定有什麼門道,而且是那種非常簡單直白的門道,只是我們因為某些疏忽,忽略了過去。就好像那些所謂的魔術表演,越是看起來神乎其技的,拆穿了原理之後越是簡單。”

    李正鶴可是知道的,美國曾經有個以表演極限逃生聞名的魔術師,最後眾人發現,他其實是個雙胞胎,但是一直偽裝成一個人,而且是兩人輪流扮演這個人,輪到兄弟扮演的時候就躲起來在自家閣樓小黑屋裡不露面。

    為了魔術表演,兄弟倆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甚至和同一個女孩談戀愛,就為了追求那一瞬間的效果。

    兄弟倆就這樣用最low最簡單的方式,打敗了那些花俏的機關,成為美國頭號魔術師。

    而桐生和馬錶演的這個消失之術,肯定也是類似的道理。一定有什麼自己沒看到的盲區。

    李正鶴如此堅信著。

    他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盲區,看穿桐生和馬的把戲。

    但是這時候,通訊機裡傳來佈置在附近高樓上的觀察哨的報告。

    “記者來了,很多。看起來報道管制快要失效了。”

    “不,報道管制還有很長時間。日本記者這是在鑽空子,他們只要不採訪警察,不直接報道事件,而是以報道未知騷動的名目拍攝,就可以繞過管制。”

    李正鶴回應,然後反問道:

    “你們看到幾輛直播車?”

    “兩輛,不對,第三輛剛剛到。”

    “不錯,我們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控制室,搞定外面的大屏幕的操控沒?”

    “早搞定了。”

    “很好,開始播放我給你們的片子吧。記得先放編號1的帶子,再放2。”

    編號2的帶子才是上面給李正鶴的錄像帶,編號1的帶子是李正鶴自己搗鼓的小短片,是他的藝術作品。

    他鐵了心要讓全世界——至少是全日本見識他的藝術。

    **

    近馬行雄這邊,機動隊終於趕到了。

    “老實說,”特別機動隊二科科長金丸貴史一臉無奈,“你們再不給我們配直升機,就只能去求那些搞事的傢伙,只在晚上出來搞事了。”

    這個年代,日本的交通問題全世界最嚴重,這其實是高速發展的後遺症,日本玩命的建軌道交通,才解決了一部分問題——然而該堵還是要堵,這東西全世界通病沒得救。

    近馬行雄沒有跟金丸貴史開玩笑的念頭,直接問:“你們有把握搞定嗎?”

    “不是吧,我剛到,連敵人有多少,怎麼分佈,武裝如何,人質情況如何都完全不知道,你就問我有把握嗎?”

    “也是,我跟你介紹下情況……”

    “喂,大屏幕上有什麼東西在播放了。”金丸貴史打斷了近馬行雄的話。

    近馬行雄疑惑的扭頭看著屏幕。

    他以為是什麼犯罪聲明之類的東西,畢竟記者已經到了,現在正是播放聲明的好時機。

    然而他想錯了。

    剛剛才從另一邊的炸彈魔搜索現場趕來的小森山大介小聲嘀咕:“看起來……是個文藝短片?”

    “呃……好像是。”金丸貴史贊同道,“但是我不太懂文藝的事情,所以不是很確定。”

    小森山大介扭頭對近馬行雄的機要秘書山佐秀洋說:“你是文學系的吧,評論下?”

    “不,我的專攻方向是公文寫作和通稿寫作。”山佐秀洋搖了搖頭,“我本來是想去廣報課的,被近馬警視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