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馬加藤惠 作品

第399章 抽絲剝繭

    她蜷縮起身子,擺出了自我保護的架勢。

    看來和馬之前對她的“電擊”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玉藻大概也是考慮到和馬已經實際打疼了她,由和馬威脅會更有效。

    赤西維持著蜷縮的姿勢,雙手抱頭,繼續講述道:“渡邊在閱讀了大量的心理學和神秘學、民俗學相關的書籍後,好像掌握了什麼。

    “有一天我來到活動室的時候……”

    “等一下!”和馬再次使用了打斷技能,“這個有一天是大學時代還是高中時代?”

    咦,竟然不是插科打諢?

    我果然是個正經的(未來)警探,不是相聲演員。

    赤西:“是大學時代,大一那年六月的一天,我記得當天下著綿綿細雨。”

    玉藻:“五月雨をあつめて早し最上川(集齊夏時雨,匯聚最上川)。”

    “你弄啥嘞?”和馬立刻吐槽,還拍了一下玉藻的肩膀,“不要因為是梅雨季就唸俳句啊!”

    果然我的本我,是個相聲演員啊!

    還尼瑪是捧哏的。

    赤西瞪著兩人:“你們……該不會是因為我今晚和你們玩得太晚,被你們影響了,進而產生的幻覺吧?”

    和馬其實還挺理解赤西現在的想法的。

    畢竟自己那幫徒弟一個個都熱衷於把對話變成漫才。但是現在可不能讓赤西把這一切都當成幻覺。

    和馬:“你要懷疑的話,再用你的鼻子一樣的東西來捅一下我的腦門?”

    赤西哆嗦了一下:“不,不用了。”

    她嘆了口氣,接著剛剛被打斷的話題:“六月,五月雨……我是說那天就下著小雨!

    “那天我自己選了一門時尚相關的課程,渡邊沒選這一門,小田雖然選了,但是聽了一節就再也不來了。總之那天我一個人下課,趕往活動室。

    “然後我看見渡邊趴在桌上睡著了。他那些天總是讀書,又要被我入夢,入夢不但消耗我的體力,也消耗渡邊的。

    “我觀察過,被我入夢的第二天,渡邊總是非常的疲憊,彷彿通宵了一般。

    “那天剛好也是我入夢之後的第二天,所以渡邊會趴桌睡過去,一點都不奇怪。”

    和馬又一次插嘴:“按你的說法他一週穩定有一天不能睡?這樣的情況還持續了三年?你都幹了什麼啊蠢女人。渡邊沒過勞死,那是他命硬。”

    赤西皺眉:“男人這點根性還是要有的吧?而且我都是選的週六啊,他週日可以睡懶覺的!你看那些上班的男人,不是一個個加班當飯吃?不比這辛苦多了?”

    和馬:“人家加班是因為公司開工資,還包養老。你給渡邊開工資嗎?你幫他養老嗎?

    “你把人搞得精神萎靡不振,萬一出了問題,將來他無法工作,交不起保險只能當流浪漢,你怎麼辦?”

    日本這邊採取強制性的全民保險,只要有在政府這邊登記住址,甭管收入多少都要交錢,很多日本人之所以不回家選擇當流浪漢,就是因為收入不穩定,無法負擔這筆錢。

    沒有固定的住址,對政府來說這個人就相當於不存在,自然也就沒辦法來徵收保險金。

    日本很多“流浪漢”其實是有正常工作的,甚至有從事律師這種高收入職業還住集裝箱的——就是不想負擔這筆錢。

    對和馬的質問,赤西無法反駁。

    玉藻出來打圓場:“這個不重要了,渡邊君已經離開了,他再也不用擔憂這些事情了。繼續說,那個下午怎麼了?”

    赤西:“那天我看到渡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就想拿件衣服給他蓋一下。畢竟那天天氣還挺冷的。”

    梅雨季,雖然已經是換夏裝的時候,但是雨一下起來風一吹還是會涼颼颼的。

    日本真正熱的也就七八九這三個月。

    “我拿著衣服靠過去的時候,發現他桌上放著水木茂的日本妖怪圖鑑,正好翻到了食夢貘那一頁。”

    和馬:“他已經察覺到了啊……”

    玉藻:“大概是睡夢中的用眼睛‘看’到的形象,模模糊糊的殘留在意識裡。這個渡邊君,大概很快就會在夢中恢復自我。”

    赤西輕輕點頭:“是的。那天我很害怕,擔心渡邊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是半妖,所以那天晚上,我打破了三年來定下的規矩,沒有等一週的‘冷卻’結束,就再一次進入了渡邊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