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二百九十七章 給的太多

    ()        柳傾每日醒得極早,不論是趕路時候還是在南公山居所之中,皆是天色未亮便早早起身,走到外頭吸兩口鮮靈氣,而後略微潔面,仔仔細細洗淨指節,而後靜心掐訣,將自個兒入門以來所悟的陣法,接連構出,而後再度拂袖散去。



    陣成浩蕩,而陣去如楊柳抽絲,一出一收,足見功夫。



    柳傾一向對收陣之能青睞有加,起因大抵便是因為那位贈袍的老道,同他講說過一番陣法精要。



    說是陣成未易,收陣則難,就跟初修劍法者一般,劍出容易收劍難,若能將陣法隨心收起,起陣自然也不屬難事。當初老者如此言語時,一旁的吳霜冷哼不止,硬是說老牛鼻子不通劍術,懂什麼出劍收劍,不過對於這陣法一途,連平素十分自傲的吳霜,也未曾出面指手畫腳。



    如此修行,而來已有十餘載。



    書生指尖陣成陣散,早就不曉得有多少往復,可依舊是甘之如飴,並未懈怠分毫星點。



    直到近乎兩個時辰過後,柳傾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眼眸睜開,一身內氣已然傾瀉一空,丹田隱痛。至於為何知曉雲仲所受苦楚,皆是因柳傾修行時節大都如此作為,得知雲仲腹中那柄秋湖整日作祟過後,自然心頭有數。



    削改經脈之苦,豈能是常人所受,大概也正因如此,柳傾修行便由原本所求的水到渠成,又偷偷加了三分力。



    這三分力,不單為武陵坡數十新墳,也為那口跋扈秋湖所出。



    做師兄的護不住師弟,那才是真真的不顧顏面。



    “見過師兄。”柳傾住處地勢頗高,同雲仲趙梓陽這兩位師弟,並不處在同處,倒是與為二師弟錢寅毗鄰,眼瞅日上三竿的節骨眼上,錢寅這才蔫頭耷腦從屋中邁步而出,雙腿虛浮向柳傾行禮。



    書生頗感詫異,“師弟怎得如此萎靡,莫不是因有心事,故而夜裡未得安眠。”



    一提此事,胖子無奈搖頭,長嘆道,“師弟這些年來極願起卦,甭管是相識之人,還是偶然間去到山下起攤算卦,掙些銀錢,皆是喜之樂之,從未有犯愁的時候;可昨兒個寫出咱家小師弟的命格判詞過後,我便在這事上犯了愁,哪裡還有心思踏踏實實睡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