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云溪 作品

244.缺紙(修文) 修了一下,有空可以重新看一下......

紙貴,竹簡就便宜嗎?

不是自己付出大量勞力親自去砍、片、削、煮、烘,要買這竹簡也不便宜,一卷竹簡看大小,若是五十片,商家收購就十五文,到了學子手中少說二十五到三十文。

一卷竹簡才寫得多少個字?一片竹簡二十個字是常規,字寫得絹秀的最多也就四十字。一卷竹簡一二千言,不算筆墨,只這竹簡就得花出二十五到三十文去。

這比之前用紙都貴了。

桑蘿一方面理解了古代為什麼這麼難出讀書人,一方面也終於懂了為什麼古代文言文都那樣簡練,其它方面不作引述,只說用紙或竹簡的困難,不簡練也不成。

有紙原是一種進步,然而眼下的大齊在紙張的用度上這是在倒退著走了。

隨沈寧一起過那些造紙的匠人難道是戰亂裡都沒了?不然沒道理這麼久不做紙出來呀,有錢誰不賺啊?()?()”

桑蘿有些心不在焉:“可能吧。()?()”

只這話她自己都不大信,整個大齊不會只一家人會造紙吧?

晚上把每日早曬晚收常水淋的那一份已與麻絲頗像的樹皮收了回來,桑蘿看著這東西就出神。

沈烈和沈安今日也看到官府的榜文了,下學回到莊子裡時,家家門口都在片竹片,也知道筆墨鋪子收竹簡一事。

沈烈看桑蘿看著那些樹皮出神,低聲問道:“你想做紙?”

桑蘿沒有回答,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紙和犁是兩回事。”

眼下做出來又怎樣呢?大齊不缺紙的情況下,她弄出和外邊賣的一樣的紙還能自家人用用,悄悄賣一些也無妨,但眼下大齊缺紙,顯見得非常缺紙,連衙門都開始倒回去用竹簡

了,她真弄出紙來就是個活靶子。

四下裡也無人,沈烈握了桑蘿的手,低聲道:“先彆著急,大齊的造紙方子眼下是把在誰手中,又是為什麼缺紙至此咱們還都不清楚,還是先不妄動的好,我回頭有機會找人打聽打聽再說。()?()”

“我知道的。()?()”

別看她們家今日風光,又是聖旨又是牌坊的,真要是一個不注意動到了什麼惹不起的人的利益,人家要捏死她們真是分分鐘的事。

桑蘿就是清楚,這心裡才不是滋味。在這樣的時代無權無勢便是無根浮萍,就是想做什麼其實也不容易的。桑蘿現在想想前番獻犁,沈烈當時不肯傍晚去送,而是出去轉了一圈後,最後鼓動得全莊子人一起在第二日大張旗鼓的獻犁,未必沒有防著什麼的心思。

武將尚且不乏殺良冒功者,那時候的他們雖受曾刺史贈書之恩,說到底真正的接觸也不多,何談了解?便是獻犁這樣對各方都好的事,沈烈心下只怕也存了提防。何況是紙?

“好了,先不想這事,不清楚箇中究竟之前,你只當自己什麼也不會。?()_[(.)]???♂?♂??()?()”

沈烈笑著在桑蘿額上畫了幾道波紋:“你現在要少憂慮才好,不然我怕孩子生出來會是這樣的。()?()”

桑蘿把沈烈的手拉下來,失笑:“有你這麼打趣的嗎?”

不過被他這一鬧,先前那點不好的情緒也確實散了。

把那些樹皮往笸籮裡一放,真就撂開了手,夫妻倆湊在一起商量家裡的房子怎麼蓋,這是眼下緊著要辦的事,且因為能騰出的園宅地更大,手上的銀子也寬裕,之前規劃的都要換一換了。

商量得差不多了,點了盞燈,一個看書,一個用方便修改的沙盤先畫草圖,都入了神,至亥時才睡下。

翌日一早,桑蘿睡醒時身邊床就空了,等她起床洗漱,洗漱到一半時就見沈烈扛了兩根竹子回來。把竹子離家門遠點兒放好,才過來洗手,與桑蘿道:“今天開始我和小安晚上也削些竹簡在學裡用,家裡餘的紙就先給你留著,畫圖紙方便。”

桑蘿時常會畫些東西的,眼下又是要蓋房子的當口,要畫的圖紙怕是不少,竹簡哪裡比得紙方便。

桑蘿點頭,也不擔心會耽誤兄弟倆讀書,沈烈和沈安哪怕是讀書,家裡的髒活重活也沒讓她和沈寧沾過手,兄弟兩個是能邊劈柴邊相互考校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