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君倩關禁閉

 她站起身,將早已等在門口的二房義子君鴻冀拉了進來,“沈氏族學究竟是如何教學的,非你一個人知情。

 二弟,你來同眾人說,平日裡上學夫子都是如何教你們的?果真什麼都不曾教,只罰你們跑步罰站嗎?”

 君倩一愣,隨即心中一急。

 該死,怎麼忘了這個小雜種了。

 君鴻冀原是二房君呈松戰友的遺孤,被君呈松接回京城後,往鎮遠侯府一塞便再也沒管過。

 平日裡,除了沈青鸞替他打點衣食住行,君家其他人就像沒有這個人一般,就連陸氏都從不讓他來福壽堂請安。

 這會子突然被沈青鸞拉進來,眾人才像是忽然想起這個人。

 君倩畢竟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腦子登時亂成一片,下意識上前以身阻攔。

 “君家的事情,一個外姓的野種有什麼資格說話,你給我滾出去!”

 “啪——”

 沈青鸞揚起一個巴掌,乾脆利落地扇在君倩臉上。

 她這一巴掌毫不留力,君倩臉上登時紅腫著泛出五個手指印。

 “你幹什麼!”

 君鴻白一個箭步衝上來握住她的手腕,“你這個毒婦,當著我的面,居然敢對倩兒動手,我——”

 沈青鸞冷冷回望,“大爺,我不是在打她,而是在救她。”

 她聲音很冷,凍得君鴻白骨子裡透出冷氣,“鴻冀的父親是為國捐軀的忠臣,而他自己也是侯爺親自收養,在鎮遠侯府上了族譜的養子,倩姐兒一口一個外姓,一口一個野種。

 這話若傳出去,抹黑忠勇之士的後代,百姓會如何看鎮遠侯府,其他京城官宦人家,又會怎麼看倩姐兒,她的名聲還要不要,她的姻緣還要不要,鎮遠侯府的爵位,還要不要!”

 說到最後,沈青鸞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加劇,震得廳內眾人俱是手腳發軟。

 尤其是陸氏,經歷過鎮遠侯削爵又復起,有生之年她是再也不想經歷。

 沈青鸞又輕飄飄加了一句:“聽說侯爺打了勝仗,如今已是回了京城,若是他聽到這些話,不知會不會輕輕放過。

 陸氏徹底慌了,當即也顧不得憐愛孫子孫女,抖著嗓音朝君倩怒喝:

 “倩兒,我平日都是怎麼教你的,友愛仁善、端莊溫婉,你看看你,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哪還有鎮遠侯度長女的風範,還不向鴻冀道歉!”

 向君鴻冀這個野種道歉?

 君倩還捂著腫痛的臉,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氏,含淚的眼裡滿是抗拒,委委屈屈地喊來一聲:“祖母……”

 可她一番表現也是演給瞎子看。

 陸氏雙眸噴射不容置疑的怒芒:“鎮遠侯府生你養你一場,指望的就是你日後嫁得高門,為侯府尋一門有力的姻親,好讓君家更進一步,順便提攜你弟弟。

 可你如今做的是什麼事!在外吟詩出醜,在內攪風攪雨算計嫡母,如今還羞辱忠義遺孤敗壞侯府名聲。

 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配做鎮遠侯府長女!還不向鴻冀道歉!”

 君倩渾身如墜冰窖。

 她一直以為在這個家裡,沈青鸞是外人,是伺候她和弟弟,侍奉父親的婢子奴才。

 可沒想到,在老夫人眼中,她君倩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