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滴露 作品
134.好在還穿了條褲子
可我還是坐視不理,甚至樂見其成,只想著他們大房亂作一鍋粥,越亂越好,這才害的你在鎮遠侯府受了這麼久的委屈和磋磨。”
他不像沈青鸞,自小有族人夫子悉心教學,知廉恥懂禮儀,有規整的道德和是非觀,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在他腦子裡,素來是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至於那些與他無關的人,管他死活。
沈青鸞之前與他說起前塵往事,彼時他的後悔也不過是後悔曾經錯過沈青鸞。
若他當時推開的不是沈青鸞而是旁的女人,這後悔自然就無從提及。
這一點,沈青鸞心知肚明,卻也從未想過去糾正他的觀念。
蓋因一個人成長中形成的思想定然是根深蒂固的,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
可這會,聽他的話,竟是從根上都有了不一樣。
沈青鸞一時分辨不清心中複雜的情緒到底都包含了什麼。
似有無邊的委屈呼之欲出,又似有無限的感慨在胸口鼓脹。
她在沈氏長大,自來便是個好為人師的。
前世費盡心思教了君家兩個棒槌,也只教會了他們裝腔作勢,假作端方。
可如今,看著君呈松,她恍惚間居然有吾家明珠初綻光的錯覺。
沉默許久,君呈松見她並未打斷,一顆心也緩緩落到實處。
他知道,沈青鸞是這世上最寬宏的人。
若這世上有一人會真正原諒他、寬恕他,這個人只會是沈青鸞。
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君呈松聲音緩緩流瀉而出:
“我知道你為何那麼生氣,你不是氣自己在君家所受的遭遇,你是氣我隨意決定、處置別人的命運。”
君呈松忽然抬頭。
沈青鸞正怔忪地看著他的頭頂,冷不丁和他對視上,陡生心虛之感。
待聽清君呈松的話後,手中無知無覺地揪緊了帕子。
這些話從君呈松這個素來一往無前的人口中說出來,格外讓她震撼。
“所以,你今日是來負荊請罪?”定了定神,沈青鸞方才緩緩開口。
也是這會她才看清,君呈松非但赤裸上身,背上還背了一根長長的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