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 作品

69. 番外 夫妻日常(林清和醉酒)

向嘉傻在原地。




不遠處助理喊了一句向總,大約是看到兩個人姿態曖昧,後半截自動消音。




林清和英俊的臉近在咫尺,睫毛尖上沾著一點光輝,她踮下腳就能碰到他的唇。




“什麼不幹了?”向嘉終於是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站直說話。”




太近了,她感覺氧氣不足,大腦有些眩暈,“什麼意思?”




林清和單手插兜緩慢地站直,視線壓的還是很低,看她的眼,“意思是,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我們不會分開。”




“這麼瘋?”向嘉看著他的眼,聲音輕到幾乎氣音,“不至於,你做你的事,我們最多分開一兩年——”




“一個月都不行,我不接受分開。”林清和夾著機票的手落過來托住向嘉的下巴,眼眸裡的笑緩慢地沉到了深處,“我對公司不感興趣,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被迫架到那個位置,我做那些事沒有成就感,我也很累。林安可身體恢復的不錯,她該回去上班了,這回有大量時間培養她的接班人。”




“你什麼時候想的這一切?昨晚?”向嘉還沒從震驚中抽離出來,林清和總是能輕描淡寫地做驚世駭俗的事。




林安可會瘋吧?




“把外套穿上。”林清和鬆開她的下巴,拿走她的揹包,讓她穿外套,“想挺久了,上次我們一起去四川,我就想這麼做了。我有限的生命不想浪費在不喜歡的事情上,我想自由地選擇我想要的人生。”




向嘉穿上外套,看著他。林清和高大英俊,走在人群中引人注目,他有著極其優越的出身與外表,他的選擇可太多了,他可以放縱可以肆意瀟灑揮霍,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他唾手可得,他可以輕易地得到一切。




可他就是這麼站在向嘉面前,拎著與他非常不匹配的女士小包,像個普通的丈夫,他只是向嘉的丈夫。




“昨晚你但凡說一句,我就告訴你,我的行李準備好了,隨時跟你走。你吞吞吐吐什麼都不說,早上若不是我逼你,你連句捨不得都不敢說。”林清和斂起了笑,目光沉下去,“向嘉,我不需要你壓抑自己跟我在一起,你可以更自由,你想做什麼都行。你知道的,我一定會支持你。”




“我知道,所以不敢那麼放肆。”向嘉穿好外套,主動挽住林清和的手臂,靠著他說道,“你聽過一句話嗎?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




林清和腳步停住,稠密的睫毛停在眼睛上方,注視著前方地面上的白色陽光裡。




外面豔陽天,日光燦如煙火。




“如果我只是喜歡你的階段,我會直接跟你說,林清和你跟不跟我走,你不走你滾蛋吧,我挑個年輕貌美的跟我,我不在乎失去你。”




林清和緩緩轉頭睨視向嘉,真敢說,不怕死。




向嘉的兩隻手都挽上了林清和的手臂,仰起頭望他,眼睛浸著笑,深處柔軟,“如果是以前,我跳起來跟你媽對著幹,誰敢指揮我?天王老子來我也不服。現在,我不能也不想。我愛你,我在乎你,我想跟你有更長久的未來,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任何意外。我是膽子變小了,我猶豫不決,我太在乎你。”




林清和抬起一根手指碰她的眼睛,指尖觸及到一點潮溼。




他的心臟在顫抖。




向嘉笑的更深,白皙下巴上揚,她在奔赴一條不歸路,“再灑脫的人也會因為愛而小心翼翼。”




愛是什麼?




一心向死的人開始渴望明天,冷情寡慾的人火熱。




果斷的人猶豫,張揚的人收起了稜角變得小心翼翼。




林清和那根手指劃過向嘉的臉頰,到她的耳朵,最後落到了她的後頸上,手指嚴絲合縫地貼上她的後頸肌膚,俯身吻住了向嘉。




風在耳邊呼嘯,早晨的陽光橫過落地窗落到機場的地板上,映出一片白。




向嘉說愛他。




向嘉在跟他告白,令人眩暈的美好。




林清和從聽到向嘉的告白就開始笑,飛機都起飛了,他還在笑。齒間咬著一顆大白兔奶糖,空氣中飄蕩著奶糖的甜。他修長的手臂支著向嘉這邊,懶洋洋地歪在座位上,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地面片刻,轉頭對上向嘉的眼睛,眼尾飛揚的笑又漫了上來。




有那麼快樂嗎?




向嘉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情話說少了。




“林先生,我平時很少說愛你嗎?我不是經常說嗎?”向嘉湊過去一點,貼著他的手臂,“還有糖嗎?”




林清和從褲兜裡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遞到向嘉的嘴邊,他在機場買了一盒,給向嘉公司的人分完後,剩下兩顆,“我請一個月假陪你去桐鎮住一段時間,你那邊答應我媽,讓她給你鋪路。你先走,你那邊穩住,我過去找你。”




向嘉平時是說情話,只在床上說。




床上說的話,林清和能信嗎?




“你媽知道會殺了我嗎?”向嘉咬著奶糖,這可不是她挑唆的,“你要跟我去桐鎮待一個月?小——貓呢?”




“有管家定時上門餵養,有人管。我給她工作了這麼久,給你鋪路算是付我的工資。去哪裡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係?要找麻煩也是找我,她沒那麼蠢。”林清和慢悠悠地咬著奶糖,這麼鬧一出,林安可估計會拉攏向嘉,培養向嘉比培養他靠譜多了,長手落過去攬住了向嘉的肩膀,“你想在哪裡辦婚禮?走之前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向嘉含著甜的過分的奶糖,嗓子發緊。




林安可不希望他們辦婚禮,林安可覺得林清和跟她結婚太丟人了,這個時候辦婚禮是在挑釁林安可。




“你想在什麼地方辦?”向嘉把奶糖抵到腮幫上,鼓著腮幫,又轉回了齒間,“中式西式?”




誰在乎林安可高不高興,結婚是她和林清和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