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 作品

第197章要帶她走


  你、哭、吧?

  鄭曲尺聽完一臉扭曲,跟只喪屍似的,扭脖子曲腿般,從桌子底下艱難地爬了出來。

  這可真是離離原上譜了!

  可是……假如她不是傷心,不是偷偷躲起來在哭,那她又該怎麼跟公輸即若解釋自己這一番古怪可疑的行為?

  她動作一滯,人一下宕機了。

  基於她一時半會兒找不出比公輸即若口中的“傷心”,更好的理由解釋這一切,她最終咬緊後牙槽,默默地認了。

  哭就哭吧。

  她雖然沒怨婦那根脆弱的神經,但她好歹也是一女的,稍微學一下電視劇裡那些被“拋棄”的女子,應該也能演繹出應有的傷心……吧?

  她揉了揉自己被撞腫了的額角,痛意襲來,讓她頓時鼻尖泛紅,眼淚汪汪。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公輸即若的背。

  他一僵,然後回過頭,見她連鼻子都紅了一圈,一雙毫無設防的眸子撲閃,圓漉漉地嵌於溼潤的眼眶當中,像極了水溪旁無助迷路的小松鼠。

  “你這麼晚跑來我的房間,就是想看我哭嗎?”

  她抹了一把眼角,恢復了女聲之後,便沒有了偽造男子時的低沉,而是一種很天然的柔美清澈。

  聽慣了她的男聲,冷不丁地聽到她以女聲跟他講話,他背脊骨一陣麻意,如炎炎夏日,忽入一股甘冽泉水的感覺。

  滋物無聲,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不、不是的。”他轉直身,想看她,但眼神卻又不自覺地躲避開來。

  公輸即若不喜她此刻的“脆弱”,亦心疼她此刻的“心傷”。

  他對自己此刻莫名的慌亂與手足無措,感到了苦笑,他不是那些愣頭青,也不是一些不明感情的少根筋,他知道自己是為她而心動不已。

  哪怕她還頂著這麼一張刀疤的青年臉,可他還是覺得她像是一隻令人憐愛的小動物,想保護她、想呵護她,想要隨時能夠看到她。

  “不是。”他再次否定。

  至於他這麼晚來做什麼,他卻沒有說,或許是他覺得,已經不重要了,也沒必要解釋了。

  他一個人在那裡“兵慌馬亂”,而鄭曲尺也在那胡思亂想,但他們倆所處頻道卻不一樣。

  一個是言情頻道,一個則是權謀頻道。

  她認為公輸即若來此,若不為審問她宇文晟的事,就是為了來監視她,以防她趁機逃跑……反正,總不能是因為擔心她,而三更半夜無心睡眠,過來守著她吧?

  他看她的眼神逐漸溫柔憐惜,而她看他的眼神逐漸陰謀警惕。

  他盯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啊……鄭曲尺微微顰眉,視線微微撇下,這時,也不知道是腦中哪一根神突然發力,她的腦子忽然開竅了,就似燈芯突然炸開,迸濺的火星子一下映亮了她迷濛的眼眸。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莫名就悟了。

  鄭,鄭啊。

  “那個……公輸大家,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淵國?”鄭曲尺突然鄭重其事地問他。

  “……”

  公輸即若見她就跟那鋼鐵水泥鑄造的軀殼似的,上一秒“傷感”,下一秒就立馬振作了起來。

  而他那好不容易才組織好的、滿腹即將傾述的安慰言語,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就這樣硬生生“胎死腹中”了。

  他暗吸一口氣,回她:“原本計劃是在霽春匠工會結束兩日之後,你為何這樣問?”

  鄭曲尺趕忙殷勤地上前,拉他坐下談話,還給他倒了一杯溫涼的茶水送至他手邊。

  “我呢,剛才在房中想了一下,你說鄴國如今很危險,我一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還沒錢沒權,既幫不上忙,若真遇上敵國軍隊打過來,絕對下場還會很慘,所以……我能跟著你一起去北淵國嗎?”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特別真誠、特別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據說,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不躲閃別人的審視,這樣的謊言才能夠顯得真實。

  所以,她睜大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一直追隨著公輸即若的視線,他躲哪她就追哪,絕不叫他有任何的懷疑。

  她哪知道,現在的公輸即若哪有時間去懷疑她的動機,他被她“挑逗“的追逐,早就弄得心亂如麻,光為了維持他那一副冰山的形象不崩塌,就已經特別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