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張

府裡女眷和奴婢的被褥都帶著花色,讓人看到總是不妥。

“小小姐,你快些把老奴的櫃子弄回去吧。哎喲,看得老奴眼皮子總跳。”

蘇米寶格格一笑,直接把櫃子和床上的被褥都收回空間了。然後又拿出幾條男家丁那種灰棉布被褥。

女人們趕緊把六張床擠成三張大一些的床,把被褥鋪好。

顧悅顏、畫扇、宋今禾和宋嬤嬤四個人走出去,到驢車裡把蘇鎮北給抬進來,四個女人一人抬大氅一角,把假裝昏迷的蘇鎮北抬進了房間。

“蘇鎮北還昏迷著?”

三樓單間窗口,官差小牙張正在給楚名揚擦藥,楚名揚透過窗戶看著院裡,正好看到四個女人抬蘇鎮北的情形。他頭也不回地問站在他身後的周復安。

“嗯,自從燕王送他來,就一直躺在驢車裡昏迷著。”

周復安一邊指揮著錢小剩給這房間裡添著使用的東西,一邊看著幾個官差進進出出,把楚名揚馬車裡的東西抬進來。

他真是頭疼,這個三世祖,哪裡是和他一起押送犯人,簡直就是來旅遊的。你看看這一箱箱的,全都是這三世祖平日裡使用的東西。

小牙張擦好藥,收拾了藥箱子。然後從箱子裡開始往外拿楚名揚平日用的東西。

看著小牙張忙碌著,一會功夫,從箱子裡拿出幾根黃花梨木,然後組裝起來成為一個衣架子,把衣裳拿出來掛上去。香囊扇子……甚至到了後來,小牙張竟然從一隻考究的黃花梨木箱子裡拿出一隻痰盂。

周復安的眼睛瞪大了,對,他沒看錯,的確是一隻痰盂,而且是鑲金嵌玉的痰盂。

然後呢?

然後楚名揚當著屋裡他和三個官差的面,解開褲子,

嘩啦啦——

放了一泡黃湯—……

“我有潔癖,睡不得外面的床,使不得別個痰盂。”

楚名揚衝著周復安吹了一聲口哨。

然後,周復安又眼看著兩個官差抬進來幾塊板子,小張牙端著痰盂出去倒好了回來,然後又一陣忙碌,一個簡易黃花梨單人床就架了起來。

“你不會把你那屋東西都拿來了嗎?你那馬車還真能裝?這小牙張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嗎?”

不怪周復安,他當了大半輩子官差,還是第一次見押送官爺這派頭的。這是押送流放犯唉,這位爺還真當是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