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行月 作品
第 63 章 南泗之境十五
“謝卿禮……”
“是阿禮。”
“阿禮……”
“我在。”他湊到她的耳邊,惡劣又戲謔喊她:“姐姐。”
昏昏沉沉什麼都不知道,謝卿禮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去扒雲唸的小衣和錦褲,留了蔽體的衣服,身上浸染著濃郁
()的竹香(),從裡到外標誌著她屬於他這個人。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_[((),總之很晚了,時間過去太久,他終於起身,拉過一旁的薄毯為她蓋上,隨後轉身大步匆匆朝隔間的淨室走去。
雲念躺在軟榻上小口喘著氣,心跳如雷貫耳,茫然看向天頂,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落進來。
此時已經後半夜。
雲念喉口乾啞,唇.瓣麻木沒了知覺,屋內安靜沉寂,只有淨室中不時傳來的水聲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做夢。
她真的跟他親了這般久,將近一個時辰。
雖說雲念是個現代人,身上還穿著小衣和錦褲對她而言不算裸.露,但在這個時代,相當於床笫間的愛人只著貼身衣物。
她側過身望著緊閉的淨室門,水聲繚繞,偶爾有幾l聲熟悉剋制的低.喘傳來,方才他便是這般在她耳邊呼吸。
很動聽,動聽到她的神智也跟著飛到九霄雲外。
雲念裹緊薄毯安靜閉眼,平息著自己狂跳的心和燥熱的身體。
時間過去了很久,她的體溫逐漸降下來,意識也昏昏沉沉有些想睡覺,迷迷茫茫間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清涼的水汽混著冷淡的竹香將她包圍。
雲念睏倦睜眼去看,少年的烏髮半披在身後,髮尾還滴著水珠,雪白的中衣被浸溼,下頜滴著水。
她迷迷濛濛替他擦去額上和麵上的水珠,嘟嘟囔囔道:“你怎麼不擦乾再出來,會感冒的。”
即使意識不清,她對他的關心依舊是出於本能。
謝卿禮笑著貼了貼她的臉頰,將她擱置在床榻上:“沒事,我不冷。”
他用薄被將少女裹緊,看她轉瞬間又陷入了夢鄉。
夜色太深了,她在外又打了一場,如今再有兩個時辰便天亮了,她也確實困得不行。
少女乖巧陷進他的被中,小臉細嫩,渾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乖巧又可愛的要命,他越看越覺得歡喜,這張臉明明已經深入骨髓,卻怎麼都看不夠。
少年俯身輕啄她的唇角,又捏捏她的臉,惹得睡著的人皺緊了眉哼唧著要打他。
謝卿禮又收回手,靈力烘乾身上的水珠,起身拿過一旁的外衫穿好。
轉身之際,臉上的柔意煙消雲散,只剩下觸目驚心的漠然與冷淡。
他拉開門,江昭和蘇楹早已回房休息,院中只坐著個黑衣人。
瞧見謝卿禮後他揚了揚眉頭:“呦呵小子,還捨得出來啊。”
謝卿禮面無情緒關上門。
顧凜放下手中的茶,“來坐不,我們聊聊天?”
謝卿禮來到他對面坐下,清淡的眼底毫無波瀾。
顧凜不滿道:“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們又沒仇,我跟念念——”
“閉嘴!”少年捏緊了拳頭:“念念是你能喊的嗎?”
顧凜感慨:“我跟念念可是老鄉,為何不能叫?”
老鄉。
謝卿禮掩在袖中
()的手一緊。
果然,他和雲念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當初雲念說會有人來接她走,是他嗎?
難言的恐慌空前強烈,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湧,他連思考的能力都沒。
碎荊劍在一旁嗡鳴,謝卿禮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顧凜之時,眸色陡然間變化,殺意與毀滅欲鋪天蓋地。
顧凜也冷了臉:“你想殺我?()”
謝卿禮握緊了碎荊劍並未回答他的話,似乎是在想用什麼辦法殺掉他才不會引雲念懷疑。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如果沒有我幫忙,雲念在最後很可能會死。?()_[(()”
謝卿禮的瞳仁微縮:“……你說什麼?”
顧凜雙臂環胸愜意看他:“就是你聽到的那句話,謝卿禮,你們馬上要面對一場浩劫,與你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你很可能會死,我救不了,但如果沒有我在,雲念也肯定會陪你一起死,你想清楚了再動手。”
“而且。”他看了眼謝卿禮手中的劍:“我的修為也不低,你如今有傷在身能殺得了我?你不怕把雲念吵醒嗎,我可以很確定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我,她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他很篤定。
顧凜這人一貫嘴毒,但說話一陣見血。
果然見渾身殺意的少年強行壓抑下來那股子殺氣。
顧凜又笑道:“不管你怎麼想,我是來幫你……不,準確來說是幫雲唸的,我會救她的命,所以你也別對我太大敵意,咱們和平相處不好嗎?”
謝卿禮收起了身上的煞氣,少年依舊是清風明月的模樣:“你想做什麼?”
“我本來是要帶我這老鄉離開的。”
少年剛壓下去的殺氣又上來了。
“但她不走,她說放不下你。”
謝卿禮一愣,唇角微微勾起,身後無形的尾巴好似都翹了起來。
少年頗為矜持地放下手中的劍,“嗯,我知道。”
顧凜來之前便看過謝卿禮的資料,卻也沒想到……他與資料上寫的不太一樣。
書裡的謝卿禮是溫潤疏遠的少年郎,他見到的謝卿禮是個殺神,唯獨在雲念面前才有點溫柔勁。
“欸,謝小子,你喜歡雲念?”
顧凜問的異常直白。
謝卿禮毫不避諱應下:“你不是能看得出來嗎,何必多問一句。”
“那你可真是喜歡錯人了。”
顧凜也不生氣,笑呵呵看他,只是笑意卻多了點別的意思。
謝卿禮沒理他。
他知道顧凜的意思。
顧凜和雲念都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都以為自己會離開。
都認為他和雲念沒有結果。
少年的目光望向虛空,夜色太深繁星點綴在夜幕之中,南泗城一片寂靜,莫名像極了踏雪峰。
他的前半生昏暗痛苦,他想抓住唯一的星。
他只要她。
她走不了。
()顧凜輕嘆,與他一起仰頭賞月。
他的左手無意識摩挲著右手手腕上戴著的手鍊,冰涼的觸感好似她還在他身邊。
“謝卿禮,有些人留不住的,有些事情也不一定能改變結局,我也想看看,你們會走到何種境地。”
少年沒理他,起身淡淡瞥了一眼。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生不能在一起。
那便死在一起。
少年轉身回房,院中又只剩下顧凜一人。
他也不知在看些什麼,清晰銳利的輪廓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俊美,周身的孤寂卻好似要將他吞沒。
謝卿禮來到榻邊,雲念縮在被中睡的安穩,呼吸均勻規律,一陣陣撓在心尖。
他褪去外袍只著中衣,掀開薄被替她穿上中衣,隨後躺下擁入懷中,抬起她的頭讓她枕在一側胳膊上。
完完全全將其包裹。
小小一隻就縮在他的懷中。
屋內漆黑不見光,只有幾l縷月光灑進來,周圍安靜,他們的呼吸交纏。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細嫩的臉頰枕在他的臂彎,長長的睫羽像團小扇蓋下,紅唇微微啟開,呼吸聲淺淡。
“師姐。”
“嗯……”她皺了皺眉,嚶嚀一聲。
謝卿禮的指腹在她的側臉摩挲:“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有你了。”
他為她下同心痣是他自私。
那些事情瞞不住她,她遲早會知曉一切。
可他不後悔。
他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少年垂下頭,薄唇輕覆上她,小心勾著她,她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睡懵了也會下意識回應他,啟開唇齒方便他攻佔。
剛壓下去的慾念隱隱要爆發,謝卿禮在最後關頭掙扎出來,急促呼吸著平穩自己。
她又睡著了。
直到體內那股火壓下,謝卿禮輕嘆了聲,攬著她將她按進懷中。
下頜抵在她的發頂,喉.結貼著少女的額頭。
“師姐,我快要忍不住了。”
所以快點接受他。
他想立馬與她結婚契,也不想只能親親抱抱沖涼水澡壓制自己。
“師姐,睡吧,做個好夢。”
雲念迷糊“嗯”了聲,往他懷裡又鑽了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