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 作品

第四百二十八章 王母與玉帝

    白澤和有琴玄雅還沒反應過來,李長壽就對著空中遙遙一拜,朗聲道:

    “弟子明白。”

    而後站起身來,滿是‘感動’地看向有琴玄雅,讓後者也禁不住站了起來。

    有琴玄雅明眸帶著幾分疑惑,白嫩的纖指互相糾纏,冰藍色的裙襬蕩著如水波紋緩緩垂落,略有些失措。

    白澤笑道:“可是太清老爺聽到了咱們言談,給你下令了?”

    “白先生此言差矣,”李長壽嘆道,“老師運籌帷幄、謀算千古,玉帝陛下之事定早已知曉,不過是給我少許提醒,勿要猶豫誤事。”

    白澤頓時皺眉沉思。

    這,就是自己跟水神的差距嗎……令獸絕望呢。

    有琴玄雅額頭掛了幾個問號,但李長壽不多說,她也不敢多問,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聽得,長壽師兄與白先生開始商量起分工之事,似是要白先生時刻關注靈娥的安危,而長壽師兄也分一部分心神,在南贍部洲之中。

    有琴玄雅主動道:“長壽師兄,可有玄雅能做之事?”

    “此時我們商討的這些事,你暫時無法參與,”李長壽笑道,“在山中修行時,記得溫習我之前教你的那些動作。”

    “是!”

    有琴玄雅抱拳答應一聲,見李長壽與白澤繼續商討教書先生之事,就自顧自地召出火鱗劍匣,去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輕輕吸了口氣,有琴玄雅身周亮起淡淡的金光,映得她那欺霜傲雪的肌膚更顯晶瑩剔透。

    她在面前點出了一隻水鏡,映照著自己身形,而後左手握住火鱗劍匣的劍柄,向前輕輕一遞,身子側傾,纖瘦的身形湧動著耀目的光芒,整個人英氣勃發、宛若女武神一般。

    “正道滄桑!”

    動作保持幾個瞬息,有琴玄雅臉蛋一紅,收回大劍,琢磨著剛才動作中,自己的神態還能如何改進。

    水潭旁,白澤抱著胳膊,用肩膀撞了下李長壽,傳聲道:

    “這位有琴玄雅,必將名傳三千世界。

    水神打算,何時讓她上天庭?”

    “三五年內吧,”李長壽端起茶缸喝了口,“具體還要看她的意思,我雖做了這麼多安排,但也不想強迫她做什麼。”

    白澤嘴角微撇,淡然道:

    “水神你這就有些不地道了,人姑娘一心為你做好這般差事,你還這般言說。

    有時水神總是下意識逃避一些責任,這誠然是為了躲避因果,但多少有些不美。

    既讓她走了這條路,為何不能直接給她明確的命令,她不過是人教道承出身,水神卻已是聖人認可的弟子,替她承受些壓力本就無傷大雅。”

    李長壽仔細想了想,笑道:“白先生教誨的是,也是我有些思慮不周了。

    那接下來,我便直接給玄雅安排上。”

    “水神思事,周全有餘;水神思人,總有不足呀。

    哈哈哈哈,玩笑之語,水神莫往心裡去。”

    李長壽搖搖頭,轉身看了眼靈娥的情形,開始做下一步計劃。

    半日後,李長壽藏在玉帝和王母身側的紙道人,時隔多年再次有了動靜。

    兩隻紙道人飛出地底,一隻化作了中年文士的模樣,換上了一身錦袍、拿一把摺扇,另一隻紙道人放在袖中備用。

    就這般,大搖大擺朝這繁華的城郭而去。

    心底,也泛起了王母娘娘修改後的,有關玉帝與王母歷劫的‘劇本’。

    玉帝這一世,生而富貴,其父為這座城池的守將,手中掌握了一支凡俗兵馬,方圓千里內也是赫赫有名。

    玉帝歷劫身名為‘華有銘’,從小調皮搗蛋,在將軍府後院稱霸一方,厭文好武、性情馬虎、做事粗糙、容易上頭且小肚雞腸。

    這是劇本設定,才不是玉帝本身性情!

    ——普通權臣認真臉。

    王母的歷劫身是本地城主府的大小姐,溫柔賢淑,名為‘夏凝霜’,因玉帝王母是一點神魂歷劫,他們成人後的面容形貌都與本體相似,故夏凝霜早早就得了美人之名。

    按王母娘娘定下的劇本,華家與夏家本就親近,而夏凝霜從小就喜歡折騰華有銘,每次兩人見面,都少不得一陣捉弄。

    李長壽本不願自己前來俗世……

    干預玉帝和王母歷劫,本就是費力不討好之事。

    但架不住一個‘去’字,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抵達此城,與玉帝和王母來一場不意外的‘邂逅’。

    邂……邂逅啥?

    李長壽還沒進城,仙識一掃,就發現了在一處茶樓中吆喝的少年。

    瞧這少年郎,劍眉星目、瀟灑不羈,大熱天披著個黑貂大衣,身體半正不正、半斜不斜垮在塌上;

    在他左右,穿著兵甲的一十六人、身著家僕短衫的八人,佔了最前排的幾張桌子。

    茶樓一側的木臺上,有幾位年輕女子正吹拉彈唱,唱的是酥人骨頭的小調,彈的是婉轉低迴的輕音,水平倒是相當不錯。

    這茶樓中幾乎滿座,茶樓的夥計東奔西走,送茶送點心收錢幣金銀,手上要的是四平八穩,腳下講究一個輕快無聲。

    一曲彈罷,茶樓角落有個大爺起身叫好,但剛喊半聲就被同行之人摁住嘴,低聲呵斥著:

    “不要命了,華少爺讓喊了嗎?”

    這茶樓最前排的軟榻上,那位夏天穿貂的少爺淡定地清清嗓子,抬手輕輕鼓掌,道一聲:

    “賞。”

    有家僕立刻端著一隻托盤向前,隨便對其他姑娘撒了些金銀,又將一對價值不菲的鐲子,送到了那名彈琵琶的少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