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129、trick or treat

    這天, 本沒有再打來過電話。



    鄧崑崙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是蘇櫻桃和褚英都快急死了。



    褚英是以為只有十萬塊,而蘇櫻桃比她還擔心, 因為她知道,鄧崑崙想要的是五十萬, 一旦這五十萬落到阮紅星手裡,那可全都會成為他將來屠殺華國人的子彈。



    等電話的鄧崑崙其實也很煩躁。



    軍委的領導們給他佈置了很多工作,全是關於重型軍工設備的改造方面的,甚至,軍方把秦城監獄所有犯人的使用權全交給了秦工,而且, 由軍委直接從軍費裡撥錢,現在就要擴建整個秦工。



    並且, 軍委還給他特批了一個工作間,到時候軍區會派人專門駐紮,並且跟紅巖軍區聯絡,給他一個良好的工作環境,讓他深入軍工重型武器的研究。



    這意味著,他只要早回去一天,就能早一天著手工作。



    而他能早點展開工作,對於目前的越南戰場,珍寶島,都有莫大的幫助。



    但是本的五十萬把他拖在這兒, 讓他離不開身。



    轉眼又是一天。



    對於時間就是生命的鄧博士來說, 如此空落落,不工作的一天可不好捱。



    第二天早晨,昨天沒有現過身的褚巖又來了。



    褚巖這個人, 不止鄧崑崙看不透他,就連褚英,經常都覺得看不透他。



    他在警衛營,是因為感情方面的原因不得不轉業的。



    他的前妻是褚英的母親介紹的,父親也在部隊上工作,門當戶對的一對兒,就是那女同志兩條腿天生不一樣長,說白了就是有點瘸,為此褚巖很是嫌棄對方,鬧著要跟對方離婚。



    既然離了婚,警衛營肯定他就呆不下去了。



    要不然,警衛營多好的工作,他怎麼可能捨得丟。



    而地方上一個營長,開玩笑吧,營級幹部在一個大軍區就是小螞蟻,他都32了,真的在地方軍區做個營長,自己都不夠丟人的。



    所以他最近應該是一直在想辦法,到處幫自己跑這事兒,看轉到地方之後,能不能升箇中校,至少有個副團級的職位。



    褚巖自我認為,他一直都特別反感蘇櫻桃,是真的反感,他的前妻是個吵架,誣賴,甩鍋方面的高手,永遠



    都能讓自己保持在道德和真理的至高點上。



    但褚巖不反感她,反而挺可憐她。



    相比之下,蘇櫻桃讓他覺得討厭,因為自打頭一回見過蘇櫻桃,直到今天,那個女同志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一直在觀察,在尋找她讓他反感的方面,但迄今為止還沒找到。



    到了華風賓館,上了樓,估計博士夫妻還沒起床,褚巖就把腦袋磕在人家房門上,輕輕噓了口氣,閉上眼睛又得搖搖頭:蘇櫻桃的黑天鵝,怎麼就那麼好看呢?



    昨天,終於,在長達40天后,蘇櫻桃的例假來了。



    她自己開心的差點沒跳起來,但看著失望的鄧博士,又只好假裝自己並不開心。



    夜裡,蘇櫻桃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就怕要弄髒人賓館裡雪白的床單,一大清早起來,立刻差著鄧博士要出門去前臺要衛生紙。



    博士一打開門,一個人居然就靠在門上,隨著他一把拉開門,險些撞進屋子裡來。



    “博士起的挺早的。”褚巖一頭撞開了門,忍著尷尬說。



    兩隻眼睛看起來通紅,顯然這兩天褚巖沒有睡好過覺。



    鄧崑崙,從褚巖急著送走文物開始,再到為了護照他狗急跳牆了一回,對他就沒有原來那種知已式的,比兄弟還親的感情了。



    而且他靠在房間的門上,像極了機械廠那些一天沒事兒幹,偷聽別人家閒話的長嘴婆娘們。



    “褚營長怎麼來了,還這麼早?”鄧崑崙問。



    褚巖當然不是那些長嘴婆娘,他來,是有正事兒的。



    “法領館裡那幾樣文物,也該打包運走了,鄧博士,您還沒簽字呢。您要今天簽了字,正好明天有架前往法國的飛機,我可以協調法國方面,直接把東西送上飛機。”他說。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關係著鄧崑崙能不能從一個古怪的老頭子那兒弄到十萬塊錢呢。



    但鄧崑崙居然來了一句:“今天是萬聖節,我得先去買個南瓜,做個燈,再買頂帽子,給我們家兩個從西方歸來的孩子們過個真正的萬聖節。褚營長,你知道哪兒有南瓜賣嗎?”



    褚巖昨天就聽說鄧崑崙跟本在電話吵了一架,對於鄧崑崙的那十萬美金,他其實並不在意,因為這筆錢跟褚巖沒有任何



    關係。



    他真正的目的,就連褚英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現在,他要做的事情,依然是讓鄧崑崙趕緊簽字,好送走那幾樣文物。



    但這個執拗又犟氣的博士,書呆子一個,偏偏問他哪兒有南瓜賣,還要搞個南瓜燈。



    褚岩心裡氣的吐血,不過深吸了口氣,對於這個書呆子,還是打算表達一點自己的憐憫:“要買南瓜嗎,走吧,帶著孩子們,我陪你們一塊兒去買。”



    “我們自己會買的,你先回吧,我要簽字的時候再找你。”鄧崑崙說完,拍了拍褚巖的肩膀:“一起下樓吧,我要去一樓要點衛生紙。”



    褚巖快要被氣炸了,這個博士簡直就是個軟蛋,窩囊廢,要衛生紙這種事情,他都要自己跑腿自己幹,就不知道他娶個女人回來到底是幹嘛用的。



    不過自打前天晚上看蘇櫻桃跳過一回芭蕾,褚巖還挺想再看看蘇櫻桃的。



    但隨即他就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那是博士的夫人,他總看那個女人幹嘛。



    下了樓,褚巖雖然生氣,但沒辦法。



    這個軸腦筋的博士,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去要衛生紙,要完之後上樓。



    坐在樓下的車裡,不一會兒,他就看博士帶著湯姆和珍妮,以及蘇櫻桃幾個,從賓館裡出來了。



    今天跟著褚巖的不是小劉,而是他另一個馬仔,一個又瘦又小,猴兒一個的小年青。



    “哥,咱們不走嗎,你一直盯著那個女人幹嘛呀?”馬仔問。



    褚巖冷笑了一下:“放屁,我看的是那個男人,誰說我看那個女人啦?”



    沒看嗎?



    馬仔分分明明,看他一直盯著那個女人,就跟那個女人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也不對,就跟一頭餓狼一樣。



    最終,他咧嘴罵了一句:“鄧崑崙你牛什麼牛,再橫,那兩樣文物還不是要經你的手簽字送到m國去,賣國賊一個,裝什麼高尚。”



    回頭,他又看了蘇櫻桃一眼,還是那件粗笨笨的,狍子一樣的大棉衣,此刻的她又讓褚巖懷疑,那天晚上看她跳黑天鵝,是一場幻覺,綺夢一樣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