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你要打掉孩子?

    雖然很貴,但蘇綺落在後面,還是為凌安安的寶寶買了一些和尚服包衣。

    他們一起回霍府,凌嗣南不會讓凌安安獨自住在外面,這是c國,哪裡都並不安全,若有閃失,易北鳴會瘋了去。

    將小包子們送回自己的房間,凌安安的客房安排在別院一樓,兩人進了房間,蘇綺見環境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覺得,可以和這丫頭談談心,問一些問題了。

    等著凌安安被保姆照顧著,洗過了澡,蘇綺去外面將薄風衣掛在衣架子上,纖細瓷白的胳膊暴露光下,腰身細娜,她緩步進入臥室。

    凌安安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保姆為她擦頭髮,一頭長髮又直又柔順,倒沒有因為懷孕失了光澤。

    蘇綺遣退保姆,摸了下她頭髮,半開玩笑道,“準備什麼時候剪頭?”

    “嗯?”凌安安茫然地看了過來。

    “雖然頭髮搶寶寶的營養是無稽之談,但你往後身子重了,洗頭很不方便,費體力的。”

    凌安安的餘光望著窗外泠清月色,月光有著絲薄的涼意,傾覆在她並不開心的杏仁眼底,有苦惱,有糾結,有暗暗豁出去的不理智情緒,她很久,彷徨的抬頭,卻是垂著眼睛問蘇綺一個問題,“小嬸嬸,我這趟來,其實是聽說c國有家醫院,婦科很厲害。”

    蘇綺一愣,眼神驟然變化,有些冷了,冷笑,“你說哪方面厲害?”

    她很緊張,又被蘇綺語氣裡的涼意震得發抖般,還未說出來卻其實已經在心口痛楚,凌安安迅即又沒有邏輯的說道,“我查了些資料,說那c國允許流……流產”,這些字眼都太艱難,凌安安的眼淚掉了出來,一顆半顆的,寶寶在肚子動,她扶著桌子,小手發青,“說技術成熟,並不會讓寶寶感到太痛苦,我覺得,我想……究竟或許……”

    “安安。”

    “凌安安。”蘇綺的眼神特別嚴肅,低頭俯身,用手捂住了凌安安的嘴,從她眼睛裡,凌安安看到了不開玩笑的冷意。

    蘇綺嘆了口氣,最終展露溫柔的憐憫,“你住嘴。”

    凌安安痛苦不堪,圓臉呆滯,蒼白。

    “我記得我逃出國內時,你說你似乎慢慢接受你懷孕了,現在都五個月了,它已經成型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是不能接受嗎?”其實不能接受,因此生恨,蘇綺都可以理解。

    可是,都五個月了,她怎麼還會有這種想法?她彷徨不定的誘因呢?

    “到底怎麼回事?易北鳴他……”

    “離婚後,他相親了,就是最近……”凌安安嗚嗚哭了出來,有痛苦有決絕,有恨,有不甘,可那不甘和介意,站不住腳。她有萬千不捨可也有迷茫的逃避,“我不知道生下來,到底能不能對它負責!如果不能,如果生下來就給他去養,生下來孩子就有後媽——這對它來說公平嗎?也許我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咪,我太小了,小到做不了決定,小嬸嬸,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我恨著他的呀!我恨著他,我生下寶寶,那我能愛寶寶嗎?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