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佳人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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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宴平試著推開她:“我這一身汗,先洗洗臉。”

    阿嬌在他懷裡搖頭,她沒聞到什麼汗味兒,只聞到了一身男人味兒,是她的男人。

    趙宴平這才發現她竟然如此黏人,才分開一個半月就想成了這樣,進京後兩人第一次重逢時,她該忍得多辛苦才沒有見到他就撲?

    趙宴平也想到了自己,當時與她一起走在繡鋪與後宅中間狹窄的走廊中,他就有過想將她壓在牆壁上狠要的衝動。

    分開一年想,分開一個半月,趙宴平還是想。

    後院毫無動靜,母親可能沒聽到他回來,趙宴平喉頭一緊,突然將懷裡的小女人往肩上一扔,扛著她大步跨進了臥室。阿嬌看著他反手關了門,看著房間裡的陳設隨著他的步伐在視線裡倒退過去,她以為趙宴平會抱她去炕上,突然他腳步一拐,扛著她去了洗漱架前。

    盆子裡預備著歇晌後洗臉用的清水,趙宴平一手扛著她,一手打溼巾子飛快擦了臉脖子,然後他提著臉盆來到炕邊,先放下臉盆,再將她放了下去。

    阿嬌剛仰起頭,趙宴平已經低了下來,一邊親她一邊扯她的衣裳。

    他還是很愛乾淨,後來竟拉過盆子,撩水洗了洗,才一口氣挺了過來。

    直到這一刻,阿嬌高懸的心才終於落回了原地。

    .

    柳氏住在後院,的確沒聽到郭興的聲音,之後小夫妻倆做賊似的忙著先一解相思,熟睡歇晌的柳氏更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悄悄回到上房外頭隨時等著官爺、夫人喊她進去伺候的冬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動靜。

    冬竹刻意離得遠了些,並且後悔自己估測錯了時間,回來的過早了。

    屋內,阿嬌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癱在了炕頭。

    趙宴平知道她需要時間緩一緩,展開薄被替她蓋上,他站在地上,打溼巾子,徹徹底底地將自己擦了一遍。

    阿嬌胳膊酸腿也酸,但她精神十足,懶洋洋地側躺著,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這次去荊州,來回路上奔波是苦差,查案破案也是力氣活兒,趙宴平瘦了,人也曬黑了一層,依稀又變成了武安縣的趙捕頭。

    但在阿嬌眼中,趙捕頭健碩俊朗,絲毫不比小白臉的趙大人遜色。

    趙宴平擦腰側的時候,黑眸看向炕頭,便撞上了阿嬌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阿嬌扭捏了下,繼續紅著臉光明正大地看,反正剛剛已經都看過了,那個時候可以看,不那個的時候為何就看不得?

    趙宴平笑了笑,繼續低頭擦拭。

    阿嬌啞著嗓子問他:“提前這麼早回來,案子破了嗎?”

    趙宴平點點頭。

    阿嬌急著道:“兇手是什麼人?”

    趙宴平長睫微動,按照荊州府衙貼出的告示解釋給阿嬌聽。旁的婦人家裡情況可以隱瞞,唯獨倪氏無法瞞阿嬌什麼,他不說,等案情傳開,阿嬌也會從旁人口中聽到,與其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趙宴平寧可先告訴她,再給她安慰。

    倪氏的痛苦源自她無法生養,也源自她沒有遇到一個願意憐惜她的男人,童養夫倪順如此,鄭勇同樣如此。

    阿嬌自己不能生養,所以當趙宴平提到倪氏先是因為生不出孩子被倪順從妻子改成養妹,再嫁出去換了彩禮,阿嬌的心情便沉重起來。她無法不心疼倪氏,無法不痛恨倪順與鄭勇,特別是鄭勇,竟然看著倪氏陷身火海而無動於衷,阿嬌若是念恩,她誰都不殺,就殺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