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蘿為枝 作品

番外七【蘇蘇*澹臺燼】(“我想告訴那個少年魔神。...)

    澹臺燼把蘇蘇放在鞦韆上,撿起地上的鞋子,套上她的玲-瓏的右足,低聲哄道:“蘇蘇,我不是在生你的氣。”

    蘇蘇移開一邊袖子:“那你在生誰的氣?”

    他眸中浮現出一絲微妙的情緒,頓了頓,冷靜了下來,若無其事道:“沒有生氣。”

    越是這樣,蘇蘇越好奇,她牽著他的手:“讓我看看,好不好嘛?”

    澹臺燼淡淡道:“不行,夜深了,我帶你回寢宮。”

    她飛下鞦韆架子:“那我和阿宓睡。”

    “蘇蘇。”澹臺燼攔腰抱住她,低聲道,“真要這麼折磨我啊?”

    他把懷裡的人掰過來,拿起她的小手,咬了咬牙,放在自己額心,閉上了眼。

    一段蘇蘇記憶中的往事,浮現在眼前。

    她詫異地看著澹臺燼心裡的畫面。

    *

    竟然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一段記憶,那時候蘇蘇從澹臺燼身邊逃走,告別蕭凜,去極北之巔找荒淵。

    她沒想到路上會撿到瞎了一隻眼、經脈寸斷的澹臺燼。

    “你想笑就笑。”少年連同玄色大氅,一半身子被掩藏在大雪中。

    蘇蘇說:“閉嘴。”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救一個時時刻刻想殺自己的人。

    蘇蘇喚來棗紅馬,附身去抱他。

    少女吸了口氣,氣沉丹田,托住少年肋下,一口氣就把人抱了起來。輕輕鬆鬆,毫不費勁,她拍了拍手,拂去他身上帶來的雪花。

    澹臺燼:“……”

    他很高,雖然瘦,可是談不上多輕。被一個看上去嬌弱的女孩子這麼簡單地抱起來,縱然沒有情絲,心裡卻生出幾分詭異的難堪。

    少女沒有理會少年黑沉的神色,兀自好笑地笑出聲。

    他在馬背上,臉色越發陰沉的。

    晚上找到一戶人家落腳,蘇蘇得為他擦身上的血,清理玄冰針滯澀在眼中的痕跡。

    她將帕子在熱水中浸溼,擦去他臉上的血痕,澹臺燼黑瞳幽幽看著她,少女手指拂過他臉頰,澹臺燼下意識想側開頭,卻生生忍住了。

    如果他手腳完好,此刻一定冷冷把她的手拍開。可惜他如今什麼都做不了。

    蘇蘇又處理他的手腕腳踝,她擦去血汙,用乾淨的布條把他的傷痕包紮好。

    澹臺明朗下手角度刁鑽,廢了澹臺燼的手足之餘,故意讓他極度痛苦。

    知道澹臺燼恐怕疼得生不如死,蘇蘇下手也輕柔了些。

    她畢竟不是他這種以折磨人為快樂的變態,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刻雪上加霜。

    蘇蘇擰乾淨帶著血的白色布巾,問他:“還有哪裡有傷?”

    澹臺燼抿緊了唇,沒理她。

    她視線下移,看見他衣裳有處顏色深些。少年著玄色,這顏色本就藏得住傷口。

    那地方,剛好在腹部。

    蘇蘇默了片刻,怕他真流血過多死了,伸手解他腰帶。

    澹臺燼四肢被廢,動彈不得,他盯著少女手指,冷冷道:“你做什麼?”

    身上的香氣像合歡花就算了,現在還動手脫他衣裳。

    燭火下,少女偏頭看他,散漫地應:“垂涎你美色呢,趁你沒法動,不是剛好?”

    想到什麼,她笑得有點兒壞,撐起雙臂,在他上方,垂眸看他。

    “澹臺燼,你害怕的話,叫救命啊,這裡不止我們兩個,外面還有小玲和她的婆婆爺爺。”

    澹臺燼盯著上方這張嬌顏。

    那年他沒有愛人的情絲,蘇蘇的玩笑對他來說,本該是無傷大雅的。

    可當她的手挑開他衣襟,許是冬日的冷意,給他肌膚帶來些許戰慄感。

    下意識的,他竟然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蘇蘇垂眸看了一眼,沒有看見任何傷口,原來是她誤會了,他腹部的血是別人的。

    她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給他把衣裳穿上。

    結果剛給他把衣襟繫好,看見一雙風雨欲來的黑眸。

    “你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他冷笑了一聲,閉上雙眸,帶著對她淺淺的痛恨與憎惡之色。

    蘇蘇不解其意,道:“莫名其妙。”

    屋裡只有一張床,被澹臺燼給佔了,那一夜,蘇蘇趴在桌子上睡覺,睡得很不舒坦,渾身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