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樓 作品

第141章 牆裡鞦韆牆外道

    (此章應為第六卷第二章)

    就在你說話的當兒,這位祁家少主人已經緩步走到了你的身邊,他示意你將那穿心盒交與他。

    你抬眼看了他一眼,就是這匆匆一眼,便讓你心甘情願地將穿心盒遞了出去。

    這讓那位紅衣男子情何以堪?

    ——你明明就不願意做這個人的妾室,那你為何還要順從於他聽命於他,而且那只是一個眼神而已!

    ——你就這樣屈從了?你就這樣認命了?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師瀟羽嗎?

    ——你還是我的那個師瀟羽嗎?

    紅衣男子無法接受!

    濃烈的酒精沒有讓他的意識麻木,反而讓他的胸口變得異常難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與惱怒在一點一點地蠶食他心底那一段自以為是的美好。

    她的笑靨、她的明眸、她的倩影,都在一點點地離他遠去。就好像那個海棠花開的季節,你立在迴雪清廊之下,驀然回首,衝他嫣然一笑。那時,淡淡柳綿飛似雪,簇簇繁英零如雨,而你就在這霏霏雨雪之中翩然轉身而去,漸行漸遠,直至杳然。

    那時,他那般挽留你,你都沒有回頭;而今,這個人一句話不說,你就改變了主意。

    果然,你還是當初那個你!

    祁門少主人輕易地從你手中接過了穿心盒,可就在交接的那一剎那,你無意觸動了同心結一端的紅絲繩。

    只見那個同心結瞬間解散,你右手食指指尖也隨之急湧出了一滴殷紅的鮮血。

    初時,你只是覺得一陣刺痛,“嘶——”,你忙縮手相視。近在咫尺的這個人陡然一驚,而那位紅衣男子,也緊張地露出了關切之色。

    但這一場驚變卻還沒有結束!

    還不等這位祁家少主上前為你止血,你便雙眼一閉,徑直向後倒了下去。

    幸而柳雲辭眼疾手快,在你倒地的前一刻,托住了你的後背。他出手很快,手法也很穩,你沒有半分損傷,但你卻像是故意戲弄他一樣地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為此,他還生氣地直呼你的名字,可你卻不惱;沒辦法,他只好向你低聲下氣地當眾向你討饒認輸,你依然不理睬。

    直到那時,大家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裡是祁家,還怕什麼受傷!就算真的受傷了,也不會有事的。”言猶在耳,可你卻食言了。

    在眾人盡皆愕然失色的時候,唯有你面不改色的沉睡著;在眾人盡皆驚慌失措的時候,唯有你波瀾不驚的沉睡著;任憑身旁的人怎麼呼喚你,搖晃你,你都置若罔聞,酣然入夢。

    隨你一起同時倒在地上的那枚穿心盒,被這些凌亂的腳步無情地踐踏著,不久之後,它還被冠以罪魁禍首的名義受盡千夫所指,而它的主人——那位紅衣男子也因此受到牽連,成為了眾矢之的,呼喝、詬罵、怨懟,不絕於耳。雖然它知道它的主人是無辜的,而它卻選擇了冷眼旁觀,漠然地看著它的主人孤獨地承受著這些洶湧而至的驚濤駭浪。

    當是時,柳雲辭將你小小翼翼地轉交給了祁家的第一女主人——江綠衣。

    當是時,吳九叔眉頭緊蹙,徘徊不定,卻誠實地站在了祁門少主的身旁。

    當是時,那紅衣男子卻忍氣吞聲,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咎由自取”。

    當是時,這祁門少主卻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縱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