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樓 作品

第165章 五回首守株待兔

    “吳九叔,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這百越春我都來了無數次了,可這個吳老六每次都說你不在。哈哈,這次總算被我逮到了吧!”柳雲辭喜不自勝地訴說著,從那眉飛色舞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這次守株待兔,著實不易,那溢於言表的欣喜此刻在他的臉上展露得淋漓盡致。

    杯莫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驚了一下,腳下陡的一趔趄,他並非不認得來者何人,正是因為他識得,他的反應才如此不安。

    杯莫停皺起眉頭,拼命將腦袋往後仰,急欲掙脫這樣過分親熱的擁抱,“哎呀呀,我不是在這兒嗎!大庭廣眾的,快鬆手!快鬆手!……”

    杯莫停身形魁梧粗壯,勇武有力,若論這手力勁兒,還略勝他柳雲辭一籌。不過他無意反抗,只是嘴上一個勁兒地催促這柳雲辭鬆開雙手,可那柳雲辭撒嬌撒痴地就是不肯鬆手,還悻悻地說道:“不!我不鬆手,我不松。除非你告訴我,師瀟羽今年拿什麼跟我比。”

    “哎呀,這個我哪知道?”杯莫停面作苦色,半是求饒地言道。

    “別騙我了,她這個機靈鬼,每次都會提前圍著你旁敲側擊一番,所以她每次都能僥倖贏我。但這次你可得幫我,可不能再偏心她。九叔,你知道嗎,我今年……”柳雲辭氣呼呼鬆開了雙手,一臉憤懣不平,說到“僥倖”二字時,還滿滿地不服氣。可說到後來,卻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興奮,迫切地想把話頭說完。

    “哎呀,你倆戲耍,何苦要拉上我這個老酒鬼呢?比輸了還都賴我偏心。”杯莫停也是滿肚子的苦水,滿肚子的委屈,他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顯然柳雲辭和師瀟羽的酒酬比賽結果,不論誰贏,都不能讓對方完全心服口服,連這個由二人共同推舉選定的裁判都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遭受失敗者的言語“迫害”,不是厚此薄彼,就是裁決不公。儘管如此,二人依舊不依不饒地纏著吳希夷來作這個兩難的角色。

    “這誰都知道你偏心師瀟羽,哼!”

    “那你還和她比?!”

    “誰讓那個墨塵和祁穆飛每年都要玩那個‘墨子問歧’的遊戲,一弄就是兩個時辰,撂下我倆,無所事事,悶得慌嘛。”柳雲辭發牢騷道。

    所謂“墨子問歧”的遊戲,即墨塵每年打造一樣暗器,由祁穆飛進行拆解,在不觸動機括的前提下,將暗器中的“兇器”完好無損地取出,即判定祁穆飛勝,這原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但自從這個遊戲開始後的第三年起,祁穆飛每次拆解的時間就再沒超過兩個時辰。

    所以這兩個時辰的時限也逐漸成為了柳雲辭賦予這個遊戲的一個額外規定。

    這個規定本與他無關,卻硬生生讓他在那兩個時辰裡成為了與墨祁二人無關的一個人。

    等待,對柳雲辭來說,沒有比這更無趣的事情了。

    他心煩意亂地晃動了幾下手中那柄玉竹為骨素紈為面的摺疊扇。在這白雪皚皚的臘月寒冬,這樣的一把扇子,這樣的一個舉動,無疑是多餘的。

    不過它也恰恰在用自己“多餘”的存在在告訴大家:自己和師瀟羽的比試只不過是消磨時間、排遣寂寞的一個遊戲而已,一樣的多餘,一樣的無聊!

    雖然無聊,但他從不馬虎,他曾經有三年——而且是連續三年,完勝師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