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樓 作品

第250章 歧路易亡羊

    眼見自己的徒弟被擒,白露寒與徒弟們舉步向前進了丈許。白露寒施展其“楓葉卷霜”之輕功先徒弟們一步在馬車二丈開外之地立定。

    輕羽飄風,素雪盈袖;楓葉卷霜,四野生寒。

    杏娘與師瀟羽見其履足輕迅霜袖縈塵,乃知其輕功了得,可直到白露寒雙足落地,二人才發覺他兩袖清風之中暗藏著一縷極為陰險歹毒的冷風。

    二人急忙斂袖掩面,但還是遲了。

    那一股驟然而起的邪風不僅給撲了她們一臉塵土,還給二人嬌嫩的臉上落了一層清霜。

    霜風摧剝利如刀,杏娘與師瀟羽頃刻感覺到一陣刺骨之寒意包裹住了二人的臉龐,五官頓時僵硬得就像冬日冰封的湖面一樣,二人揉搓了好久都未能將這股寒氣徹底驅散。

    師瀟羽吃了這啞巴虧,哪裡肯善罷!捂著隱隱作痛的臉頰,頓時怒形於色,欲待發作,卻見杏娘目光暗語,又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況且人家這是激將法,存心想激我們出手以便試你我以及車中人的底細,你若這時出手,可就正中人家下懷了。

    師瀟羽眼神會意,雖然心中不甚甘心,但為著“大謀”計,她還是暫且忍下了這口氣。車中人也似乎如杏娘一般一早洞悉了對方的用意,隱忍未發,一直暗中觀察,坐觀其變。

    “丫頭,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白露寒帶著一種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語氣問道。

    顯然,他還不明白為何這兩個女孩在他的“一默如雷”之後還能神色不改,但見二女經霜猶未改色,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納罕;又見車中始終無有動靜,心中更添了幾分惶惑與警慎。

    那馬車中明明有人在,卻不露面,也不出手,連一點聲響都不露,究竟是那人武功輕淺不曾察覺車外動靜,還是那人武功至深故意潛藏不動伺機而發?

    白露寒未能一舉試探出車中人武功深淺,暗自惶疑,所以在言語之中保留了兩分謹慎和一分敬意。

    “你問我們是誰,那可真是奇了。不是你要找我們麼,怎的見了真佛,你倒是不敢拜了?”師瀟羽惱恨地瞪了一眼意欲以眼色暗渡的白石橋,然後佯作驚訝地向著繡羽白頭翁反問道。

    白露寒目光微縮,略一思索,向著手裡握著碧落簫的杏娘問道:“你就是——‘十三晚峰金雁飛’師清峰師仙翁的千金,人稱‘曲中黃鶯、雲中紫玉’的師瀟羽?”

    白石橋將杏娘錯認成師瀟羽,他的師父繡羽白頭翁也是一般的錯認,不過他的錯認不僅僅是因為杏娘手裡的那管簫,還因為杏孃的氣度和儀態更為沉穩更為雍容。

    於他看來,只有這樣的氣度才符合太乙仙翁千金之女的風範,只有這樣的儀態才符合祁門女主人的風範。

    杏娘虛意點了一下頭,然後徑直問道:“聽說,您要和祁門做一筆生意?”

    “確有此事。”

    “好,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你?你能做主嗎?”

    “沒錯,我做不了主。”杏娘轉頭覷了一眼師瀟羽,“但是我不點頭,您這筆生意,我保準你成不了。”

    繡羽白頭翁沉吟未答,倒不是他不願意和“師瀟羽”談這筆生意,只是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多少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