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樓 作品

第260章 人心深難測

    不知從何時起,師瀟羽在向吳希夷提問時,她看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她先是拿著疑問的目光看著他,等他做出回答之後,她會拿著懷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然後跳過自己直接轉向杏娘作進一步的詢問確認。

    而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拿著仰望高山的眼神驚喜而崇拜地看著自己;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對自己的解釋與回答深信不疑了。

    這種微妙的變化,多少讓吳希夷感到有些失落,但也不致十分的不快,畢竟杏孃的解釋確實要比他高明比他深刻,儘管有時候他們兩人所表達的意思別無二致,但在表達的手法上,杏娘不僅別具一格,也更具說服力。

    刻下,對於師瀟羽的提問,杏娘也現出了疑惑的表情,她略略皺了一下眉頭:“說來也是奇怪,這白石窟怎麼會突然發瘋似的要殺我們啊?那突如其來的一下,真是好險。”

    吳希夷聽罷也皺了一下眉頭,若有所思道:“是啊,也不知他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性情大變?不過話說回來,他冷不防的那一道白露凋花使得可真是夠狠,後來的那幾下都不如那一下。”

    “那——”杏娘眼前一亮,似是從吳希夷的話語間得到了什麼啟發,沉吟半晌,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有沒有可能那一下根本就不是他使出來的?”

    “不是他,那會是誰呢?”對於杏孃的猜想,吳希夷不甚以為然,“這幾個人當中會使白露凋花且有那樣勁道的,除了他,也就只有白石湫和白石橋了。”

    “他們的師父就不會嗎?”

    杏娘此問一出,吳希夷和師瀟羽都詫異地齊睜大了雙眼,猶似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但很快,吳希夷對這個猜測表示了否定,他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露寒此行為的就是祁門的息心丸,方才白石湫都已經為此跟祁穆飛開了口,所以白露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作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魯莽之舉啊!

    可是吳希夷也無法解釋,事發之時,與白石窟近在咫尺的白露寒為何沒有阻止白石窟呢?憑他的功夫,說不過去啊。

    “夫人,我知道繡羽白頭翁為什麼逃跑。”

    三人說話間,南星和祁穆飛已經步至他們身旁,聽到師瀟羽的疑惑,南星主動上前答道。

    “為什麼?”師瀟羽急忙問道。

    “他是害怕祁爺的九針。”南星說得很肯定,也說得很驕傲,以致大家都覺得她只是為了緩和氣氛而和師瀟羽開了一個玩笑,不過,她緊接著說的話卻沒有人再將其視為戲言。

    “我曾聽人說過,這繡羽白頭翁在沒有成為掌門之前,可是一直被他師哥白露晞壓制著的。白露晞這個人天資很高,原本是最有希望解開青楓浦白露苦寒之症的。可這個人心眼很壞,對師弟極為刻薄,經常用指導功夫的名義對他的師弟暗施毒手。”

    “據說他有一樣暗器叫菊花刺,弱骨紅葩,無風不發,但遇風起,百蕊齊發,那細蕊針比髮絲還細比柳絲還軟,可扎著人卻是又疼又癢。這白露晞經常拿這暗器折磨白露寒,因為這暗器不會在身體表面留下任何傷痕,所以就算白露寒向師父告狀也沒有證據。”

    “那些年,繡羽白頭翁可是沒少吃這苦頭,以致後來他但凡見了銀針鐵刺之物,都會嚇得面容失色,魂不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