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煜 作品

第17章:匆匆那年

    ()        講完故事,柳榮華心滿意足的望著孫軼民,略帶醉意。

    孫軼民沉浸在驚訝與欽佩之中,久久無語。

    沉默良久,柳榮華又舊話重提:“好久沒有和兄弟倆喝這麼開心了,可惜的是曉宇沒來。”

    孫軼民輕嘆一聲。

    柳榮華又說道:“關於當年你們三人的情感糾葛,我一直不瞭解內情。不如你跟我講講?”

    “唉……”孫軼民輕嘆一聲,接著酒勁,說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一句話,“說起來,其實當年我也有一點冤枉。因為我跟雪兒認識的時候,雪兒跟周曉宇已經算是分手了。”

    柳榮華驚訝:“哦?這話怎麼講?”

    “說來話長,”孫軼民說道,“還記得二年級下學期期末考試,我的那門專業課《信號與系統》掛科的事嗎?”

    柳榮華點了點頭,望著孫軼民,等待他說下去。

    年代久遠青春往事,就像是一本被深藏在箱子底層的書本。它儘管很難被找到,但卻並不曾遺失。當翻開積滿灰層的封面,他似乎又找回了早已消逝的從前。

    “當時我因為沉迷電腦遊戲和籃球,耽誤了學業。2001年七月那一次期末考試,那一門專業課,全班只有我一個人掛科。我被要求在下一個學年重修這門課程。

    這對我來說是深重的恥辱,讓我下定決心改變自己:我要戒了遊戲,籃球,以及一切娛樂,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奮起直追,把荒廢的學業補上。為避免受到你們的慫恿與誘惑,也為求得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我離開了學生宿舍,在外面找了一間出租房安頓下來。你還記得嗎?也是在那時候,我們聽說周曉宇通過qq認識了一個學妹,他自稱已經把她追到手,成了他女友。我曾說要去見識見識弟妹,但由於我長時間住在外面,很少碰到你們,也就一直沒見成。”

    “沒錯。”柳榮華說,“關於他那個女友雪兒,我也就見過一次。那年夏天在新月湖畔,我偶遇他與女孩手拉著手並肩散步。女孩打扮時尚外形可愛,看起來還不錯,最主要長的很白,真是人如其名啊。”

    柳榮華說著,拿出兩個一次性塑料杯,一人倒上了小半杯二鍋頭。

    孫軼民並沒有拒絕。隨著幾口苦澀火辣的燒酒入喉,思緒的觸角開始向記憶深處延伸。朦朧間他感覺自己似已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出租屋的長長走廊。

    “出租房位於學校附近的村莊裡一棟很大農民房,樓房的格局有點像酒店式公寓,一條長長的過道兩側分佈很多房間,我的房間就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每天放學,我都要經過一段樓梯後左轉,走過長長的過道才能回到房間。

    我的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木床一張從學校挪用的破舊桌子,便是家徒四壁。唯一的窗戶正對著大片的農田。

    搬過來後我一放學我就閉門不出,潛心複習。時值盛夏,有一天晚上家裡的蚊香用完了,睡前想起來的時候為時已晚,因附近的超市便利店早已打烊。夜裡被蚊子折磨無法入睡,乾脆起來站在窗口發呆。月光照耀下的田野空無一人,夜風吹動稻田裡的水窪,晃動著遊離的樹影,除此之外,就是那此起彼伏令人煩躁的蛙鳴。

    不知何時,在蛙聲的聒噪之中我隱約聽到遠處一種呼喊的聲音,那聲音在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小雪,你出來!’,語調聲嘶力竭,滿帶痛苦絕望,那是一種明知無望卻又不甘放棄的掙扎。聽起來像是一個男孩被女友拋棄後,而試圖挽回的情形。但久久無人回應。最後男孩似乎是喊累了,只剩下低聲的啜泣。我從窗戶的視角中,看不到任何身影,但感覺那聲音有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