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魏文才 作品

191靜不下心

  “不知道,品級太高,張主事說話的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都不太敢提這事兒,還是前幾天喝酒的時候透露的。”

  李世達搖頭輕嘆道:“之前就聽說京城二王爭鬥的厲害,這次算是見識到了。”

  “誰說不是呢。”

  李時慚接話道。

  “被扣了多少銀子?裕王怎麼不上報皇上?”

  張科好奇的很,俸祿歲賜都被人扣下,這是赤裸裸的打臉,甚至可以說是蔑視皇族,怎麼裕王就能忍下這口氣。

  “聽說以戶部支應不足為理由敷衍裕王府那邊,至於告狀,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進衙門的時間很短,哪裡能知道這些。

  倒是在老家那會兒就有流言,皇上似乎比喜歡裕王殿下。”

  李時慚小聲說道。

  “哦,可也不至於此吧。”

  江西那邊也流傳這個傳言,張科倒是不陌生,只是點點頭,又有些不甘的說道,“怎麼說都是天潢貴胄,怎可輕侮。”

  “所以啊,雖然壓著俸祿賞賜不給,可不敢真挪作他用,畢竟都是皇上的賞賜,都是暫時封存在衙門銀庫裡,一旦上面放話就馬上給人全送去。”

  李世達小聲解釋那批銀子的用處,也就是欺負老實人,仗著嘉靖皇帝可能不喜歡這個兒子才敢如此放肆,但是也擔心裕王真跑去找皇帝哭窮,那會兒事兒鬧大了收拾不了,所以該給的銀子一點也不敢少一錢,只是暫時存在庫裡壓庫房。

  “你們戶部的大老爺也是真夠賤的,這種事兒也能做的出來。”

  張科卻是搖搖頭不屑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確實不地道。”

  幾個人還在那裡小聲談論這事兒,顯然上面有人要壓這筆銀子難為裕王,但是裕王顯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

  魏廣德在一邊和那桌進士們談笑風生,心裡也在嘀咕,裕王的參謀都幹什麼吃的。

  魏廣德可是知道,現在裕王府那邊主事的人就是高拱、陳以勤,殷士譫,至於原因自然是高拱現在還是翰林院侍讀學士,陳以勤,殷士譫則掛著翰林院檢討之職,只不過三人都已經被嘉靖皇帝派去了裕王府充任裕王講官,給裕王做老師。

  高拱和殷士譫兩個人,魏廣德是沒見過的,陳以勤他倒是見過一面,上次出去喝酒時他也在場,和魏廣德說過幾句話,所以魏廣德知道這個人。

  在聽到張科他們談論戶部扣下裕王府俸祿和歲賜後,魏廣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以勤,怪不得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感覺他很是疲憊蒼老。

  想想之前在江西的聽聞,怕是此時被派去裕王府的所有人都過的非常不好。

  不過魏廣德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他在心裡已經很明確的知道裕王是最有可能在嘉靖帝死後登基的,只要他不像他那兩個哥哥那樣先一步死掉。

  以前魏廣德還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觸裕王府的人,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魏廣德心裡自然有點想法。

  沒有絲毫表露,魏廣德還是和諸大綬他們一桌一桌敬酒,即便到了張科那一桌魏廣德依舊沒有表露出來什麼。

  當天色漸晚,快要到夜禁的時刻,眾進士這才停止飲酒作樂,紛紛起身和魏廣德他們告辭。

  雖說有了官身,可都沒官職,也怕夜禁被堵住,然後被御史向上面告一狀,別稀裡糊塗就丟掉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前程。

  魏廣德回到九江會館,簡單洗漱後就躺到床上開始思索之前聽到的事兒。

  上面有人授意戶部扣下裕王的俸祿、歲賜,裕王府按理來說不該無動於衷才對。

  而且連李時慚他們這樣剛進戶部觀政的進士都能聽說此事,裕王府那些將官們也不可能沒有耳聞。

  此事還真透著古怪。

  魏廣德在心裡這麼嘀咕道,有點想不通。

  第二天一大早,魏廣德起來後去前面大堂吃早飯,看到張科也坐在那裡吃上了就走過去做他旁邊,兩人隨意說了幾句。

  “哎,對了,廣德,你應該聽說過京城裕王和景王的事兒吧?”

  張科或許想起來昨天聽來的八卦,這會兒看附近沒人,忽然小聲對魏廣德說道。

  “聽說過,在南昌城那會兒聽誰提過一嘴。”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