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魏文才 作品

195借銀子


                 在裕王朱載坖、高拱、陳以勤期待的目光中,即便覺得現在的場合不合適,殷士譫還是把魏廣德的建議緩緩說了出來。

  “給嚴世藩送錢?”

  在聽完殷士譫的話後,裕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聲問了高拱一句,“他的意思是讓本王送錢給嚴世藩,讓他出手解決此事?”

  在高拱還沒有作答前,旁邊的陳以勤已經雙目盯著殷士譫幾欲噴火,“好大的膽子,殷士譫,這樣的餿主意,也是你該說的嗎?別忘記了,你還是裕王府洗馬。”

  在陳以勤說出這話以後,裕王臉上也不好看起來。

  讓他堂堂一位皇子向那個在京城臭名昭著的嚴德球行賄,裕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的臣下會給自己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

  就在他情緒逐漸憤怒起來的時候,身旁卻響起高拱的聲音。

  “剛才你說是別人給你的法子,是誰說的?”

  “高師傅,你......”

  裕王強壓下此時的不快,看向高拱欲要詢問,結果卻被高拱擺手制止,他繼續盯著殷士譫問道:“誰給你的法子?”

  殷士譫這會兒有點坐蠟了,同時被屋裡三道視線鎖定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說實話,此時的殷士譫是有點後悔的,不該提魏廣德給的這個餿主意。

  不過,殷士譫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看著不善的眼神,殷士譫還是強忍著不安的心說道:“別人也只是好心,並沒有惡意。”

  “我沒問這個,我只想知道誰出的這個主意?”

  高拱皺皺眉,還是說道,只是語氣比之前要好多了。

  殷士譫看了眼那邊的裕王,又看了看高拱和陳以勤,這才小聲說道:“你們也認識的,就是翰林院的庶吉士魏廣德提的法子。”

  “魏廣德?庶子安敢如此......”

  聽到是魏廣德提的建議,一邊的陳以勤就有點忍不下這口氣了,這是有多看輕裕王才能說出這樣的法子。

  “魏廣德,就是今科的傳臚?”

  裕王聽到殷士譫的話後也是微微皺眉,語氣很是不善,顯然對魏廣德這個人產生了不好的看法。

  “是他啊。”

  只有高拱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裕王看到高拱的樣子,急忙開口說道:“高師傅,你......”

  說道這裡,再次被高拱揮手打斷,顯然不想自己思考的時候被打斷思路。

  或許是當事者迷,亦或者自己內心裡就從沒打算向嚴家,向景王一系低頭的想法,所以高拱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的,也就是向那位膽子大到沒辦的嚴世藩嚴東樓送銀子,讓他去解決戶部那夥人。

  畢竟,雖然嚴東樓只是工部的侍郎,可是來自他爹嚴嵩的權勢,確實可以碾壓戶部那些人,那幫小人全都是看嚴家父子臉色的。

  只是自己也曾經找到過嚴嵩嚴閣老,但是被他直接婉拒了。

  嚴嵩都不答應的事兒,嚴世藩會答應嗎?

  嚴世藩的信用,在京城這地方確實是出了名的誠實信用小郎君,只要送銀子他收下,就沒有不辦的。

  想到銀子,高拱一下回過神來。

  有銀子的話,不妨送嚴世藩試試。

  雖然沒有和嚴世藩做過交易,可是高拱還是聽說過,嚴世藩不敢接的請託,都會原物奉還,絕對不存在貪那點小便宜的事情發生,所以並不用擔心銀子被嚴世藩收了卻不辦事兒。

  更何況送了這筆銀子,也能從側面證實一些事兒,那就是戶部那裡到底是誰打的招呼。

  如果真是他們都很忌憚的那位的決定,嚴世番是絕對不敢收銀子辦事的,而如果他敢收銀子,敢辦這件事兒,那始作俑者也就很清楚了。

  相對來說,做這個事兒現在關鍵還是嚴世藩敢不敢收這個銀子。

  不過首先擺在他面前的最緊要的事兒,卻是要先湊銀子。

  是的,在內心裡,高拱已經接受了魏廣德提的這個法子,雖然很是丟臉,但是或許確實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良方了。

  但是,很簡單的權衡後,高拱還是覺得只要能解決這個問題,即便丟點面子也是無妨,只不過具體怎麼操作,讓裕王府這邊損失才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