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雪還是這麼下,外面的天地融為一體,入目皆是白茫茫。




街上人影寥寥,唯有家家燈火明亮,恰似冬日裡的一抹火焰。




這個週末,徐牧和柏念也真的一直在家,沒有出過門。




除了每天看電影,就是找各種理由貼貼。




“怎麼燁燁幼兒園週末還有作業?”徐牧輕嘖,“才二歲,佈置下來不就是家長弄嘛。”




柏念也“嗯”了一聲,拿了塊新拼圖放入套板,“對燁燁確實有點難。”




徐牧眨眨眼,“還好吧,‘聽單詞、拼地圖’,不算難,就是時間花得長。”




柏念也說:“燁燁天生髮育比較遲緩,之前因為……神經方面受了點刺激,所以語言系統也比較差。”




“那他總是誰都喊‘爹爹’是……”




柏念也嘆氣,“看了醫生,說是自我防禦機制,不想認識新的人,有做干預,但效果不好,醫生說只能慢慢等他發育,自己恢復了。”




徐牧擰眉,“這樣啊。”




“嗯。”柏念也說,“不過,自從帶他搬過來,情況好了很多,現在會喊‘阿倫’哥哥了,見到陌生人基本不喊‘爹爹’,熟一點也願意叫人。”




徐牧一頓,“那他喊我——”




柏念也淡淡地笑,“變成你的專屬稱呼了。”




徐牧有點受寵若驚。




“燁燁很喜歡你,你幾乎每天都陪著他玩,他能感受到你的愛,人也變得開朗不少。”柏念也頓了頓,“有時候你和他鬧小脾氣,他嘴裡說著‘走開’,但你如果真的真走了,他就會跑回自己的小房間發呆,自己和自己嘟囔。”




徐牧抓了抓頭髮,“啊,這樣的嗎?那我是不是……”




“沒事,保持現狀就好。”柏念也摸了摸他的腦袋,“其實每次吧,只要你第二天主動和他說話,他就會在心裡原諒你了。”




“……我都沒關注到這點。”




“燁燁活潑的時候很能鬧,安靜下來就不愛說話了,所以不大容易看出來。”




“嗯……”徐牧從後背抱住柏念也,下巴搭在對方肩膀,“現在知道了。”




柏念也笑笑,繼續拼圖、畫畫。




暖器徐徐吹著暖風,烘得渾身暖洋洋的,加上柔軟的毯子,懷裡還有喜歡的人——




徐牧舒服地眯起眼睛。




人如果不用工作,一輩子這樣該多好。




“那就不工作。”柏念也笑吟吟地說,“阿牧,我養你,怎麼樣?”




徐牧:“……”他這張嘴,心裡叨叨就算了,怎麼還禿嚕出來了?




“還、還是不要,就、人要有自己的工作,要努力奮鬥,自己的躺平人生要自己——”




他卡住了。




半晌,徐牧終於憋出來,“奮鬥。”




柏念也忍俊不禁,“行,自己奮鬥。”




“對了,我還沒問你,那天簽約順利嗎?”




“順利。




”徐牧親他耳朵,“是協會的s級合約,大概簽了五年時間,分成比例也不錯,如果每個月的達到一定的流量線,還有個類似於全勤獎的東西。”




他慢吞吞地說著,手也沒消停,摸尾巴、摸腰、摸大腿,完全就是把人形當擬態rua了。




“好,你自己有把握就好。”柏念也想了想,“我之前瞭解了一下,聯邦保育中心的機制,每個公民成年後就需要償還一定的撫育費,按月還款,有特殊情況允許延期二個月並降低還款比例。”




他委婉地說:“阿牧,對於我們的未來不要有壓力,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幫忙。”




徐牧愣了幾秒,才說:“哦哦,我沒困難。”




“真的?”




“真的。我這段時間在直播賺了不少錢,前幾天去協會還提現了不少。”徐牧貼著他的耳朵,含糊地說,“撫育費還了大概六成,然後我手裡還留了點錢,畢竟不能口袋空空嘛,按照我之後的直播,很容易就能還完。”




柏念也唇碰了碰他的嘴角,溫柔地說:“好。”




“念也哥,你要相信我,雖然我們的年紀看起來差得多……嗯,只是看起來,其實不是的,我們覺得我們沒差多少。當然,可能你覺得我才剛成年,不太靠得住的樣子……”




“但是,我已經是真正的男人了,我也能賺錢,能養你……”徐牧撥開衣襬,手往下,低低說,“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必須誰養誰,或者說誰是誰的附屬,就——”




“你也可以依靠我,我挺可靠的。”他認真地說,“就算你覺得哪裡不可靠,你說出來,我慢慢進步。”




徐牧上輩子一直都是自己給自己負責,對未來的態度主打隨心,有時候想得多了,就會繃緊心絃,瘋狂努力,有時候覺得累,就想幹脆鹹魚算了。




在擺爛和奮發兩種態度裡,反覆橫跳。




而現在——




“一輩子呢,念也哥。”徐牧又親他臉頰,滑溜溜的,忍不住嘬了幾口。




“我們可以一點點磨合,最後的相處,肯定是最合適的狀態。”




柏念也眼睫輕輕落下,“嗯。”




他沒躲,向後倚靠在徐牧懷裡,微微攏了攏膝蓋。




徐牧慢慢親到脖頸,鼻腔全是對方的氣息,好聞到腦子發暈。




明明這兩天幾乎片刻不離,他的心臟還是不自覺跳快。




砰砰作響。




被窩的暖毯保持恆溫,但熱氣不斷烘烤。




柏念也眼尾微微泛紅。




徐牧緊貼對方的臉頰,手臂收緊,曲了曲指骨。




柏念也短促地笑了下。




“怎麼了……”徐牧嗓音變得低沉。




柏念也仰頭,脖頸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喉結極輕地滾動了一下。




“確實是真正的男人了。”他尾調黏糊,像卷著舌尖吐出。




徐牧一滯,尷尬地輕咳。




他有點心虛,“念也哥……”









念也眼皮垂落,睫毛顫巍巍的,像蝶翼振翅。()




他的呼氣息打在徐牧耳側,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去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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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徐牧慢半拍地應答。




柏念也輕輕將手搭在徐牧手腕,柔柔說道:“快二點了,你該去鍛鍊了。”




“……”徐牧戀戀不捨,“不著急。”




“不要半途而廢。”柏念也輕聲說,“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以後做俯臥撐,我能坐在你的後背,做一百個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