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殘娘厭家徒四壁


  官道上足有千人,數百名騎著駿馬身著鎧甲的武士,手握腰刀立於兩則。

  又有數百名身著小廝服的男子,畢恭畢敬地排成兩隊,其中最後面一個就是沈林鐘,他正慌亂地套著衣裳。

  九月蕭條的秋風中,隊伍整齊有序,不像是普通世家子弟出行的隊伍,到像是有著肅殺之氣的將士出征。

  被他們簇擁著的,是一輛兩匹白馬拉著的馬車。

  那馬車奢華精緻,本是緊閉的窗戶,就在沈冬素出現的瞬間,窗簾拉開。

  一個身形單薄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窗前,他有一張極為俊朗的面孔,只是太過削瘦,肌膚呈病態的蒼白,因而顯得陰柔。

  讓人記憶猶深的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眼睛。

  狹長的鳳眸,眼角微微上揚,下眼斂帶著病態的微紅。

  明明是個削瘦的病公子,那雙眼眸卻有著戰神睥睨天下之姿。

  眼神在那雙劍峰似的長眉下,越發顯得冷冽幽深,如同深山中的湖泊,天然地冷漠無情。

  只一眼,就讓人心生幽寒。

  那男子看了沈冬素一眼,少女一身粗衣溼透,緊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體。

  蕭瑟的秋風中,如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

  臉色蒼白,迷離著一雙杏眸,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嚇到她了嗎?

  男子一言不發,只輕叩窗沿,旁邊的劉管家立即高聲道:

  “啟程!”

  隊伍緩緩前行,很快轉過江灣,朝下村而去。

  沈冬素不論身心都還呈半迷糊狀態,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兄長遠去。

  待她徹底理清原主所有的記憶,立即將那十兩銀子收入懷中,朝家的方向趕。

  沈父還等著救命銀子呢!

  她頭依舊刺痛,身體同樣重的像灌了鉛,手腳像是臥床許久的病人,第一次復健一樣,不聽使喚。

  下了河堤,只餘羊腸小道不說,還坑坑窪窪的,道路兩旁皆是蒼耳和荊棘,不時刺到衣裳扎到手背。

  須得專心看路才能安全,眼不斜視地盯著腳下的路,腦中卻快速思索著眼前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