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孃去逃荒 作品

第164章 柔弱不能自理


                 書房,謝蘊灌下兩碗溫茶,依舊飢腸轆轆,正想著從空間裡掏點吃的出來果腹,管事就端來一碗米粥和兩個涼菜。

  謝蘊接過托盤,也跟管家道了謝。

  “令君有留下話,小謝軍侯若等得無趣,書匱中的典籍可取來一讀。”

  管事交待完,並未立即離開,打量著謝蘊用朝食,實難將這個文靜喝粥的少年郎與當街勒索林氏的‘蠻兒’混為一談:“那林家非小門小戶,小謝軍侯向其索要糧食,就不怕林家記恨於你?”

  作為奴僕,這樣問話客人,無疑是失禮的。

  只不過,一個心中記掛自家郎君,一個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誰也沒指出這場對話的不當之處。

  謝蘊捧著海口大的粥碗,聞言抬起了臉:“林家若覺得失了臉面,大可來找回場子。”

  問題是,林家還敢回來嗎?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們非守城的將士,在秦胡襲城前離開無可厚非,只是,身為平昌縣內的既得利益者,不求他們與黔庶共苦,眼下大敵當前,捐個糧難道不是義不容辭之事?”

  這席話,當然有道德綁架之嫌。

  但她就道德綁架了。

  歷朝歷代,一旦遇上戰事,充當刀鋒的哪次不是世家瞧不上的黔首?沒有從黔首中強徵而來的低層士兵擋在他們跟前,他們豈能跑得如此安然?

  管事聽著少年郎提及世家時的冷靜剖析,忽然就明白了為何郎君會想護著這個年輕人。

  秦胡掠劫沿途郡縣的消息傳來,城中高門大戶均想著逃離避禍,竟無一家尋上郎君請纓幫著守城。

  雖為家僕,他比前衙任何人都清楚怎會如此。

  他隨郎君從汝縣來到平昌縣,郎君主政一地後愈發清晰地認識到土地兼併之下的觸目驚心,這些年,郎君有意無意都在阻撓土地買賣,也盡其所能地減少對百姓的徭役與賦稅,只是這樣一來,也開罪了城中不少世家豪族——百姓有了地,每年都繳得上官府的賦稅,幾人還肯再去做隱戶佃戶?

  本地士族與郎君的心就不在一塊,勁又怎可能往一處使,自然是大難臨頭各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