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疑路 作品

第125章 投緣

 “那不是很好嗎?這對我們還是我們的朋友都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橙世回頭看向橙餘,“聽說,不器也和楊家的人一起來了,你派人去打聽一下。那鬼丫頭別再給天捅個窟窿。” 

 橙餘點了點頭,“大伯回來的時候,說起那個青田,他居然沒有死,還在那個什麼無名村,建立了個小國家。弄得也是風生水起。咱們從橙龍國離開,會不會被他佔了便宜?” 

 “不會,你太高看青田,小看那些叔伯了,我們將他們留在橙龍國,足以應付這種變化了。倒是這個商叔至,讓我又意外了一番,他手下也就萬把來人,他敢打蒙山城?怕是連城牆皮都摳不破吧?” 

 “嗯,這商叔至多半是瘋了,聽說是他的父母雙雙死在了紫狐國的北芒城外,這種情況下,做出不冷靜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不是不冷靜,而是太冷靜了。冷靜的有些不正常,不冷靜的人,應該追著青影的隊伍打,而不是千里奔襲到蒙山城,來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源。” 

 “你說他冷靜?他不知道他那點人,連城皮都啃不動?” 

 “如果他沒打算啃哪?” 

 “他沒打算啃,那他跑這麼遠的路,是為了參觀一下蒙山城的宏偉?” 

 “錯,這個老朋友,過去一直活在我們另一位老朋友的陰影下,導致我們都一直把他當做另一位老朋友的意志的體現,而忽略了他個人的才能。” 

 “大哥,你最近說話有些深沉的神秘。” 

 “額~別在意這些細節,這個位置坐久了容易染上這種假大空的毛病,但確實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好好的瞭解這位商叔至,還把對他的瞭解,停留在商仲尼的弟弟這一點上。” 

 “大哥,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帶著這麼點人,不是要攻擊蒙山城?” 

 “當然不是,第一千裡奔襲,都是攻其不備,而蒙山城恐怕是天下防備最嚴密的城池,更別說還有天下最狡猾的青蒙坐鎮,別說他那點兵力,即便是我們和楊家全力出擊,恐怕是討不到好處。” 

 “三家一起出兵也討不到好處?那大哥怎麼還力主北伐?這不像大哥一貫的沉穩作風。” 

 “如果我們換個思路哪?不把目標定為攻陷蒙山城,而是藉機殺死青蒙,讓蒙山城自己亂起來,是不是就要簡單的多了。” 

 “殺死青蒙?這個想法很大膽,這麼多年了,不知道多少人,甚至包括他那些兒子孫子,想要了青蒙的命,但好像他們都成了墳墓中的骸骨。” 

 “這次不一樣,楊老丞相下定了決心,他大概是知道些什麼,可能是要跟著二伯的腳步,和青蒙極限一換一了。那麼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給楊老丞相製造這樣一換一的機會。” 

 “大哥這些年來,韜晦的很辛苦吧?一直不用自己的真正才能,偽裝的像個昏君一樣。” 

 “嗐,這東西嘛,就和打牌一樣,總不能上來就出王炸。可現在這個情況,再不出手,很可能這個位置就坐不下去了。” 

 “那,依照大哥的意思,我是不是悄悄的去一趟商叔至那邊,看看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嗯,我也正有這個意思,還是那句話,別總是把他看做商仲尼的弟弟。” 

 “是。” 

 橙餘領了命,簡單的化妝一番,變成一個走街串巷的小買賣人,趕著一個驢車向商叔至集結的地方靠近。 

 “誰?什麼人?停下。” 

 道路兩旁的草叢裡,嗖嗖嗖蹦出三個人來,一個個都拿著半長的槍,槍頭還沒來得及裝,就拿這個禿木頭比劃著。 

 “別動手,自己人。”橙餘從懷中解下一個刻著商家符號的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東西?好歹拿個銀子吧?再不行總有銅子吧,拿個破石頭糊弄鬼哪。”來人顯然不是那種識貨的高級人才,對沒有二兩重的綠色石頭不感興趣。 

 “你們把這令牌拿給你們長官,他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橙餘搖了搖頭,這真是小鬼難纏的事情,落到了自己頭上。 

 “老實待著別動啊,我去彙報一下,要是長官也不知道,那你麻煩就大了。” 

 不多時,那人就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吏一樣的長官。 

 “先生是貴客,這令牌是二公子貼身之物,小的有幸見過。” 

 “這破石頭……” 

 “住嘴,還不幫先生,把驢牽過來。先生,請隨我來。三公子正在前面迎你。” 

 橙餘很快就見到了商叔至,卻一時間不敢相認,那整個人都瘦脫相了,臉龐馬上就把高聳的顴骨刺穿一般,眼窩深陷,黑眼圈套著血紅的眼。 

 “餘兄,一別多日,沒想到在這裡又見面了。”商叔至自然也是認出了打了不少交道的橙餘,儘管他化妝的很巧,但那股英氣還是沒有掩蓋住。 

 “賢弟,你受苦了。”橙餘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商叔至的肩膀,“你本來不該來的,就算你不來,這個仇,哥哥們也能給你報了。” 

 商叔至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橙餘拍過來的手,但並沒有躲開橙餘拍過來的手掌,商叔至一愣神,自己這幾天悲憤交加,思念糾纏,每每清空自己的識海丹田,才能稍微了安睡片刻,可這無奈之舉,反倒是讓他久久停滯不前的修為,大幅度的前進,甚至摸到了那扇聖凡之間的大門。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躲開橙餘隨意的一拍,那是不是說明橙餘已經跨過了那道大門? 

 “還要恭喜餘兄,跨過了聖凡的門檻,當為當世第一人。”商叔至試探性的問道。 

 橙餘拍在商叔至肩膀上的手,遲滯了一下,這一直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目前來說,只有那個死變態商仲尼給詐出來,他連橙世都沒有告訴,可今天,商叔至一見面就道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既然連商叔至這種對自己只有幾面之緣的半個陌生人都能看出來,那麼和自己相知多年的那些橙家人,楊家人,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他怕得倒不是這些人知道了去,他怕的是全性山鎮壓的那個東西,知道了去,那樣的話,二伯父苦心經營的計劃就全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