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A 作品

第1章 遙遞家信,知否知否

 “來者何人,皇城大內,下馬解劍!” 

 “我是二皇子陳颸澈,有要事覲見父皇!”打頭的一名男子邊說便掏出了一塊黝黑鎏金的牌子。 

 “是大統領,快開門!“城牆上的羽林衛見到那塊羽林令牌忙不迭的去打開城門放這一隊人進到內城中去。 

 二皇子等人看見城門大開也不作停留立刻策馬衝入內城,沿著官道一路向著議事大殿而去,行至百官覲見的宮門之時,二皇子勒住胯下絕影坐騎,翻身下馬向著剛剛一起在望江樓裡聽書的少年說道:“凌霄妹子,馬上就要進宮了,你和黎管家請回吧,否則伯母知道了估計又要生氣了。” 

 “好吧好吧,二皇子殿下,嘻嘻,我就先回去啦。” 

 那名清秀少年瀟灑的將髮帶解下,如瀑布一般的黑髮披散而下,此刻看來確是一名顧盼生輝的妙齡女子,她向二皇子陳颸澈諾了一禮便與另一名中年男子騎馬向宮門外行去。二皇子注視著她離開後,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羽林衛軍士說道:“去稟告父皇,說兒臣陳颸澈覲見!”言罷也是趕緊向著御書房走去。原來二皇子聽聞慕凌雲那裡有來自於翼騎的消息便急匆匆的回到宮中。前面說到慕凌雲是龍騎禁軍大統領,但他也是翼騎在朝中的監察官。這監察官清川獨有的一個官位,帝國幅員遼闊,其在東西南北各駐紮了一支堪比翼騎的精銳部隊:東面東海雲夢港雲夢水師,是四支精銳了最年輕但也是唯一精通水戰的部隊,西面樓蘭龍怒大營錦衣精騎,監察官則是羽林衛大統領二皇子陳颸澈,最近夢澤之中有西面來的軍隊蠢蠢欲動,所以當今天下兵馬大元帥慕雲華更是離京親至軍中督戰,南面是一支山地勁旅威懾南疆遺民,北面則是鬼門澗翼騎,所以共設有四位監察官,但這卻是一個說小可小說大可大的官職。說它小是因為每支精銳都有自己的直屬長官,監察官雖然可以代言其在京中的利益,但是卻無半點實權;說它大卻是因為一旦需要監察官親臨軍中,則只比這隻軍隊的最高長官低一級。而慕凌雲剛過弱冠之年卻已身兼龍騎禁軍大統領和翼騎監察官一職,由此可見他的本事不小。二皇子還未走入御書房就聽見慕凌雲的聲音傳了出來: 

 “末將慕凌雲叩見陛下!末將剛收到印有翼騎斷翼令和玄王私印的密信,玄王稱翼騎長官齊不破好大喜功,帶領大部進入草原,中了遊牧狼主遊騎的埋伏!特派八百里加急快馬回京求援!” 

 “兒臣參見父皇!” 陳颸澈聽到如此消息也是急忙走入屋內。 

 “齊老師他一直謹慎小心,完全按照先皇留下來的《北郡戰志》駐守鬼門澗,怎麼會突然衝動的去追擊遊牧,翼騎已經被圍多久了?”座上的神英帝根本沒有注意到二皇子,向跪著的慕凌雲詢問著前線軍情。 

 “稟陛下!依信上看,再算上信使路上的時間已經被圍快兩旬了!” 

 “兩旬?來人,宣殿前大統領和京畿諸將軍覲見。”聽到翼騎被圍十多天的消息,神英帝也是一愣,但隨即也是宣了數名武將前來覲見。神英帝自十九歲起登基,已在位二十餘年了,他也不愧於“神英”帝這一稱號,在位期間勵精圖治,不僅大力發展經濟,破例取消了帝都的宵禁令,大大的提升了飛鴻城的通商能力,而且一舉平定了東海遺禍多年的海盜,創立了雲夢港的雲夢水師,期間未嘗敗績。此次翼騎被困卻是神英帝在位時遇見的第一件棘手的軍情,因為一其事關帝國北部門戶,如果鬼門澗落入遊牧之手,則北部大片開闊地將成為騎兵最好的戰場!第二個原因則是翼騎長官齊不破不僅是神英帝的授業恩師,三朝元老,更是四大門閥之一的家主,只是因為先帝時期出了點意外才自願永守北疆,所以說帝君淡定之餘也不可能不擔心。 

 “趙丞相覲見!”神英帝話音剛落,第一個覲見者就出現了,不是那受宣的諸位武將,而是文官之首——丞相趙逸風。清川開朝伊始文官始設中書一府,統領全國文政;度支、戶部、鹽鐵三司負責清川物資調度事宜以及御史臺,其中又以中書省長官中書令最為位高權重,因為其不僅可以統領中書省各要害部門,就連轉運三司也受其節制,但是此官職開國至今其位置一直空懸,僅僅出現過幾位丞相,但沒有一人最後官至中書令,想必也是帝王心術使然,不想出現一個總領政要的權臣出現,這樣三個重要的文職部門各自運作,看似最為勢弱的御史臺御史卻又司職彈劾官員,再加上樞密院的天下兵馬大元帥作為武將魁首和丞相品階相同,這樣幾方相互制衡起來總好過出現一個超然的權臣。 

 “臣趙逸風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丞相進宮之後也是直接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大禮。 

 “愛卿快快請起。” 

 “陛下,臣有罪。”趙逸風並沒有理會神英帝的話,依舊跪在地上,頭顱低垂。 

 “哦?愛卿何罪之有?” 

 “臣罪有兩點,一是大元帥遠赴西域巡查,朝中大小事務臣理當一併替帝君分憂,但是此次翼騎被困臣卻沒有第一時間得知並告訴帝君,這是其一;其二,臣在得知軍情之後卻沒有替帝君著想,致使……致使……。” 

 “致使什麼,但說無妨。” 

 “陛下是否有意令殿前大統領領兵前往鬼門澗。” 

 “是的。” 

 “臣也正是為此事而來,臣以為此事不妥,雖然殿前大統領無論是功勳還是武功都無愧於鎮北大將軍一職,但是殿前大統領負責統領帝都內外一切防禦事宜,如此調動甚為不妥,況且在諸副將的人選上,慕凌雲大統領是翼騎監察官,可以說是除了齊老將軍外名義上翼騎的最高長官,此次翼騎統領親點大部進入草原,至今已被圍近十日,以防齊將軍戰死沙場,臣以為應由監察官親至軍中穩定軍心!所以這是臣第二樁罪,沒有先帝君之憂而憂,致使帝君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前往北境,臣萬死難辭其咎。”言罷,丞相的頭垂的更低了。 

 趙丞相說完這一番話後,不待神英帝表態,站在對面的陳颸澈早已按耐不住了:“趙相,殿前大統領雖然負責帝都總體防務,但是就年歲來看除他之外並沒有合適的老將人選可以調遣,帝都其餘武將門閥家族的老將家主要麼就是老驥伏櫪,要麼則是年紀輕輕,雖也有驚才豔豔之輩,但是此次是統領一路十數萬大軍去於北方王庭展開決戰,事關我清川國運,恐難有人能堪此大任,另外凌雲雖為翼騎監察官,但是亦是龍騎禁軍大統領,禁軍乃拱衛京畿的精銳,軍中不可一日無長官!既然殿前大統領去不得,那他這龍騎禁軍大統領怎麼就……” 

 “太子覲見!”就在陳颸澈和趙相據理力爭之時,屋外的通報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呦,往日裡不見個人影,今天倒是熱鬧。”神英帝聽到太子來了也是笑了笑說道。 

 “兒臣颸清參見父皇。” 一個和二皇子長相併無二致的翩翩佳公子也是走了進來向神英帝跪下行禮,此人眉目之間與二皇子十分相似,但神情卻不似陳颸澈一般銳利,反而帶了一點病態、陰鬱,看起來略微文弱,而這個文弱少年正是陳颸澈一母同胞的兄長,當朝太子陳颸清。 

 “皇弟,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當下京畿並無要緊事務,而且除卻龍騎禁軍還有羽林衛護持皇宮,但是翼騎卻有可能面臨著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如果數萬翼騎精銳真的隨齊將軍進入草原深處而遭遇伏擊,那我清川北部門戶則是赤裸裸地暴露在草原騎兵的彎刀之下,孰輕孰重?所以我贊同趙相的說法,不如派翼騎監察官慕凌雲慕統領領一副將之職前去北境。”看到神英帝示意其起身之後,太子也是邊站起來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