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作品

第 77 章 第77回

趙昱雖滿心嫉妒,卻還惦記著李蘅右臂處的傷,小心翼翼地不觸碰到她傷口那處。

不就是剪紙嗎?他自從看過書冊之,早已精通此道。

他開始手把手地教李蘅剪紙。

“你……你不是說馬車上不可以的……”李蘅抗議,抬手錘他。

趙昱捉住手腕,執意要一起剪紙。他如今完全佔上風。

想要剪得舒暢舒坦,出剪刀之前,便先要將紙攤撫平。尤其是紙張隆起不平之處,更需要雙手多多關照,輕柔撫平。他低頭湊過去細細描摹,潔白瑕的紙張上打上屬於他的印記。

然取出他那鋒利的大剪刀,沿著紙張縫隙來回修剪。碰到難以裁剪的縫隙處,要存著耐心和耐力,反覆用心操縱著剪刀一點一點剪磨。

趙昱從正面剪一兒,便將紙張翻轉過來,從背面始剪,有時候也將紙張疊桌上剪。

自從看過書冊多次練習之,他的剪紙手藝已愈發的爐火純青。

那雪白的紙張他手中來回折放,一兒換一個形狀,大剪刀來去自如,紙張間飛快地來回,幾乎剪出殘影。

剪紙是個力氣活,趙昱身子骨好,自然遊刃有餘。被他拉著一起剪紙的李蘅就不。

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涔涔,髮髻散亂,幾縷髮絲貼臉頰上。白嫩的手推他勁瘦的腰,嗓音帶著點點哭腔求饒:“嗚嗚……不學,你把剪刀拿走,我學不動……”

這是第一次駛的馬車上剪紙,馬車不比別處平穩,有時候顛簸一下簡直要的命。

趙昱也太。

從前,明明是從書冊上學的東西更多。難以想象,趙昱那麼久學,卻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融貫通,什麼剪紙花樣,簡直天賦異稟。

靠桌上,雙手死死把著桌角,眉眼殤澀,眼中含著盈盈淚光,眼前那紙窗花,早溼漉漉地皺成一團,看不出原先的樣子。

剪紙結束,趙昱替披上衣裳,擁懷中。

李蘅沒力氣再惱他,軟軟地窩他胸膛處,醒不過神來。這一路走過來,也有十數沒有和趙昱一起,方那一頓剪紙,實是酣暢淋漓。

趙昱輕撫著髮絲,垂眸看著貌似乖順的模樣,貪戀這一刻的溫存。

“蘅兒,以咱們別吵好不好?”趙昱指尖纏著的一縷髮絲,語氣中有憐惜,有寵溺,還有奈。

“是我要和你吵的嗎?”李蘅橫他一眼:“是你不懂得尊重我!”

兇是兇的,但這樣的情形下卻很難有氣勢,軟軟綿綿,媚態橫生。

趙昱漆黑的眸子深深,又蠢蠢欲動。

李蘅察覺到他抬頭,不滿地捶他一下:“和你說正的。”

怪道人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這個時候確實發不出脾氣來。

“你說。”趙昱攬緊,歇心思,思慮之間面上有幾許羞赧。

他竟和李蘅馬車上……他是叫李蘅氣昏頭,如此荒唐。

“我說你不尊重我,你聽不懂?

”李蘅仰頭看他。

“我如何不尊重你?”趙昱與對視,目光坦然磊落:“你與鄒煥章說的話,合該對我說對。”

“你問我嗎?”李蘅睜大清澈的眸子望著他,語調上揚,頗為得理。

趙昱叫問得怔住,他抿抿唇,不自地回:“沒有。”

“你也知道沒有。”李蘅哼一聲:“你從來不關心我。今年三十,我思念祖母和傳甲,不免心有慼慼。鄒煥章和我說話,我便與他多說幾句。這你也要來怪我。”

不滿地哼哼。

其實最不滿的還是趙昱不拿的話當回事。當初說好不約束,今卻又因為鄒煥章和吵架。

從前興國公府時,便不受約束。來武安侯府關三年多,好容易出來,誰還願意被人管著?又不是心裡沒數的人。

“對不起。”趙昱將擁緊,下巴輕蹭著頭頂。

他記下,以要學著關心。

李蘅靠他懷中,撇撇唇沒有說話。

兩人靜默片刻。

“蘅兒。”趙昱喚。

李蘅懶洋洋:“做什麼?”

“以,你有什麼事這樣和我說好不好?”趙昱低頭,鄭重其事地看著:“我記下,慢慢改正。”

李蘅輕睨他一眼,手撫上他臉頰,眉眼微微彎起:“你說話算話?”

趙昱認點頭:“嗯。”

“好。”李蘅腦袋枕他胸口,倦怠地應一聲。

姑且一聽吧,他那樣重規矩的人,古板刻骨子裡,不信他改。



如此,途中又走兩,終於抵達與東嶽相鄰的白濤小城。

大夏和東嶽是互市的,但兩國之間並不是正的友邦,雖有往來,卻也互相防備著彼此。

李蘅好奇地看著左右,以為,這樣臨近東嶽的小城,恐怕鮮有百姓。卻不料這地方的百姓並不比青巖城少。

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多數色匆匆,汲汲營營,為謀利。

李蘅認出幾個東嶽的商人——其實,東嶽人長相穿戴上,跟大夏人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之以能夠分辨出來,是因為這幾個東嶽人是女子。東嶽國不比大夏朝規矩繁多,女子可以拋頭露面,做任何事情,自幼時也同男子一起,書院讀書。

李蘅幼時便聽人說過此事,大夏人皆言“蠻夷之族,風不化”,十分鄙夷不屑。

李蘅卻覺得,這樣挺好,女子哪裡不如男子?東嶽這樣,倒也公平。

再看周圍,處處是一隊一隊巡邏的兵士,可見此地戒備森嚴。

“蘅兒,來。”

趙昱牽過。

“去哪?”李蘅轉頭看他:“不是要去東嶽嗎?”

“你我不能以實身份示人,要喬裝改扮一番。”

趙昱牽著,進一家客棧。

他這邊早早地安排人手,預備好一切。

進門之,立刻有夥計上前來,引著他們進上房。

等二人再出來時

,已然各自換一身衣裳。

李蘅換一身煙墨色的厚襖裙,衣裳的前襟處綴的是角紐絆,下面的裙子也是煙墨色的,料子便是尋常的鍛料。

趙昱也穿著深墨的襖子,他素來神色寡淡,身量又高,穿這樣純粹的黑色,不僅沒有削弱他的氣勢,反而使他看起來更多幾分威嚴。

他們這般裝扮,到東嶽便叫人認作是去商的商賈——大夏有律法言明,商賈外走,只能穿黑白二色的衣裳,且不許佩戴貴重飾品。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針對商賈的律法。

以,大夏的商人外走,一眼便能被人認出來。

“走。”趙昱牽過李蘅。

子舒招呼著手底下幾個的人,趕著早預備妥當的三輛牛車,上頭裝著各樣預備去東嶽售賣的商品,預備出發。

此番輕裝簡,除子舒之外,只帶趕牛車的三人。

“侯爺。”鄒煥章追上去,將幾頁紙遞給趙昱:“這是我連夜趕出來的,我父親告知的東嶽境內的情形,以及要留意之處。”

他將手中的紙張徑直送到趙昱跟前,也不曾多看李蘅。

自那次,從青巖城出來之,他便察覺出趙昱對他的牴觸。

他是讀書人,向來注重德。這幾,坐馬車中也仔細思量過,李蘅已然嫁作人婦,趙昱是李蘅名正言順的夫君。

即便他夫婦二人之間有隔閡,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他是局外人,不該摻和進人家夫婦之事,和李蘅過於親密的徑確實有不妥當之處,也叫李蘅難做人。

從那之,他便壓下心思,對李蘅以禮待之。

這一回去東嶽,趙昱說從簡出,更像商人一些。

其實他知道,趙昱是不想他跟過去,以他連夜寫下這幾頁東西,他來這一趟的目的,就是幫助他們找到梁國公。就算是不能跟著去東嶽,該盡的力他還是要盡的。

“多謝鄒大人。”趙昱接過,又道:“那便請鄒大人此好好休整,我們先去。”

“煥章,我們走。”李蘅熱情地朝鄒煥章揮揮手。

鄒煥章笑著點頭,李蘅待誰是這樣溫暖,他目送著李蘅二人並肩走遠,這低垂眼眸,掩下眸底的黯然之色,轉身進客棧去。

趙昱帶著李蘅,順利地進東嶽的邊城。

大夏的商人不可以乘坐馬車,東嶽國卻是不拘泥這些的。趙昱帶李蘅進東嶽邊城,便賃一輛馬車,直往東嶽城東豐城而去。

李蘅一路趴窗口,看東嶽的風土人情,長不少見識。

這,進東豐城。

更是不肯坐馬車,抱著趙昱的手臂央著他:“趙昱,咱們下來走路吧?正好找個客棧落腳,我想好好看看這地方。”

想仔細看看這東豐城內的情景。

或許,這是這輩子唯一一次來東豐城,可不得好好瞧一瞧?等回去,你好,和祖母說自己這裡看到的情形。

趙昱自然依著,棄馬車下來同一起步。

李蘅好奇地看

著異國城的情景。()

東嶽的城,遠比不上大夏的城繁華,這也別有一番風景。

?不可方物提醒您《前夫他必有所長》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見到那些女子和男子一般,有打鐵的,有賣豬肉的,心境便格外的好。

這要是大夏,有這樣的女子,只怕早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可是東嶽,這卻是尋常事,周圍人忙忙碌碌,根人留意那些女子做什麼。

從小姚氏的絮叨下長大,什麼“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你哪裡像個女兒”,還有“整個大夏,就尋不出第二個你這樣的女兒要來”。以至於從小就不甘心,女兒家又不缺胳膊少腿,憑什麼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兒家不能做?

來,嫁給趙昱,更對大夏那些束縛女子的規矩深惡痛絕。

對於東嶽,自然是不喜的,畢竟是敵國,而且父親也是因為東嶽,落得如今生死未卜的下場。

未曾得知梁國公就是自己的父親時,便十分崇敬他。得知梁國公被東嶽俘虜殺害,並將屍身懸城樓上示眾的消息,便厭惡極東嶽。這種厭惡,可謂是刻骨子裡的。

但東嶽對待女子和男子幾乎一視同仁,這一點是喜歡和欣賞的。

只可惜,大夏不可能讓女子和男子平起平坐。

其實,有時候想,這些規矩是從哪裡來的呢?應當就是那些男子為控制家中的女子,讓們任勞任怨宅之中替男子操勞,生兒育女。

若是女兒家們如同東嶽的女子一般,什麼能做,靠自己的雙手能養活自己,誰還要依靠那些難伺候的男人啊?

“想什麼?”趙昱低聲詢問。

他瞧李蘅左瞧瞧,右瞧瞧,一副若有思的樣子,不禁關切。

“沒有,我想吃那個。”

李蘅指指路邊,一個扛著糖葫蘆的女子。

趙昱默不作聲,走上前買一根糖葫蘆遞給。

李蘅接過來咬一口,彎起眉眼:“甜。”

趙昱看笑靨如花,烏濃的眸底也不禁有點點笑意:“還要不要別的?”

李蘅看別處:“我再看看。”

兩人又走一兒,李蘅手中的糖葫蘆啃一半,忽然皺起眉頭站住腳看他,黛眉蹙起:“趙昱,不,我肚子疼。”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肚子疼?”趙昱皺眉扶,左右瞧瞧:“找醫館看看。”

“不用。”李蘅抬手輕撫著肚子,皺著眉頭道:“我好像要如廁。”

趙昱臉色變變:“先去客棧。”

他對李蘅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廁”一事,心中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你那是什麼神情?”李蘅皺起眉頭指責他:“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看趙昱一臉嫌棄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什麼。

“先走。”趙昱扶著快步往客棧方向去。

子舒先一步去客棧,等趙昱扶著李蘅進門,他便快步上前帶路。

李蘅進上房,便去湢室。

趙昱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好一兒,李蘅捂著

()肚子出來,小臉泛白。

“肚子還疼?”趙昱不禁皺眉。

“我好像吃壞肚子,肚子一直疼。”李蘅走到他跟前坐下,嬌豔生動的人如同霜打過的花兒,有些蔫,可憐兮兮的。

趙昱思索道:“你用的東西,我用過,應當不是吃壞。子舒,你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別去,也不是特別疼。”李蘅揉揉肚子:“或許睡一覺醒來就好。誒,你說不是那半根糖葫蘆?可是我吃下去,不至於那麼快吧?”

想不明白。

“還是請個大夫看一看。”趙昱不放心。

“不用。”李蘅擺手:“我睡一覺就好。”

之前也時不時地腹痛,這些子按時吃藥之,便很少腹痛。

但是因為之前習慣,以並不放心上。

“你先睡。”趙昱朝子舒示意。

子舒欠欠身子,退出去。

李蘅躺下,又覺得身上也痠疼,不舒服的動來動去,莫不是要風寒?

子舒請大夫來。

那大夫摸李蘅的脈搏,摸著鬍鬚朝趙昱道:“尊夫人礙,只是旅途奔波,勞累致,休息休息便痊癒。”

他醫術並不是多高明,看這對年輕的夫婦不是東豐人,便敷衍事,年輕人身子骨康健,不出什麼意外。

趙昱讓子舒取銀子給他,將人打發。

見李蘅已然睡著,但眉心還輕皺著,可見身上還是不舒服。

他盤算著先讓李蘅睡一覺,明換個大夫來瞧。

李蘅不用晚飯,他也沒什麼胃口,草草吃幾口,洗漱之便也上床。

客棧不比家中,這樓上也沒有地籠,雖然放兩個炭盆,上房裡卻也不是多麼的暖和。

趙昱一上床,李蘅便下意識窩過來,蜷他懷中。

趙昱這察覺,睡好一兒,腳竟然還是涼的。

他將李蘅的腳勾起,放自己的腿間捂著,又將人摟得更緊一些。

是他疏忽,沒先替暖一暖被窩,以至於睡這麼久,腳那頭還是沒有暖意。

李蘅是嫌冷的,奈何身上不舒服,蜷縮被子裡便睡過去。

此刻趙昱一來,近乎能地貼上去。尤其是腹貼到趙昱身上時,有暖意傳過來,腹的疼痛最好是緩解一些。

嫌窩他懷中還不夠,抽出一條腿,擱他身上,儘量將腹貼過去,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趙昱自從上次馬車上那一次之,念許多清心訣,忍住沒有馬車上再有第二次。

兩人已好幾不曾一起。

李蘅這樣攀上來,他頓時口乾舌燥的。尤其是知道的好和甜,他更按捺不住。

不過,李蘅身子不適,他自是能剋制住自己,否則又與禽獸何異?

他闔著眸子躺許久,要勉強睡過去。黑暗中,李蘅忽然驚坐起身。

“怎?”趙昱登時驚醒,只當腹痛難忍,起身抬手輕輕拍拍,撫慰道:“我去點蠟燭,讓子舒請大夫來。”

“不

用請大夫。”李蘅欲哭淚:“我……我,我是葵水來。”

剛睡夢中有感覺,這猛然驚醒,身上衣裳應當已弄髒。

趙昱怔一下,起身下去點蠟燭。

他轉身往床邊走,意間瞥見自己身上的牙白中單上是有異物。他定睛一瞧,臉色頓時變變。

白色的衣衫從腰間往下,叫李蘅染滿斑駁的“梅花”。

“對不起啊。”李蘅探頭看他,烏眸閃亮,帶著點點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然你先去沐浴……”

趙昱素來愛潔,臉色說不上有多難看,心裡頭只怕嫌棄得要命。

趙昱頓頓,恢復尋常之色:“我把炭盆端過去,你先去沐浴。”

他身上染成這樣,李蘅衣裳肯定溼。他從不喜旁人觸碰,身上染上這樣的東西,他該嫌棄的,可心裡卻沒有絲毫的異樣。

也是,夫妻之間最是親密,就不該有絲毫嫌棄。

“那你先給我拿衣裳和月事帶,包裹裡。”李蘅下床,低頭看。

果然,身上的衣裳髒得不成樣子。

趙昱臉上泛起薄紅,轉身去包裹裡,取月事帶和衣裳遞給。

成親之前,他是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東西的。成親之,和李蘅一起生活,他知曉原是這般。

李蘅沐浴出來,換一身乾淨衣裳,包裹裡來回翻找。

趙昱從湢室出來,不由問:“你找什麼?”

“怪你。”李蘅皺眉嘆口氣,埋怨他:“春妍要來,你不讓跟過來。如今就只有我身上這一件月事帶,你讓我拿什麼換?”

說著又捂著肚子床上坐下,肚子裡還是不舒服。

趙昱怔怔:“你不記得子?”

李蘅哼一聲:“拜你賜,我從前可準時,自從吃避子湯之,就沒準時過。幾個月也不來一回。

我們動身的時候,我身上來過,原想著還要幾個月來,誰知道今便來。要是春妍,做。你做嗎?”

看向趙昱。

趙昱一時言。

往東嶽來時,子舒給他出的主意,讓他不帶春妍,事事親力親為照顧李蘅,兩人能和好。

他覺得有道理,便將春妍留下,誰知道遇上這番事。

“你先睡,明清晨去買。”趙昱寬慰。

“買得又不好。”李蘅嫌棄:“粗製濫造,用著一點不舒服。而且你知道,那東西有誰碰過?”

雖然不像趙昱那樣愛潔愛到別人不能碰,但也不是全不講究好吧?那種貼身用的東西,肯定不能太多人碰過。可集市上買的,誰知道過多少人的挑選?

“先睡吧。”

趙昱拉過被子。

李蘅嘆口氣,重新窩回他懷中,闔上眸子。有趙昱,被窩裡暖烘烘的,負重好似沒那麼痛,揉揉肚子好一兒睡過去。

翌,因為身上不適,早早便睜眼。

身旁,趙昱已不。

不禁坐起身,便看到趙昱背對著,桌邊坐著,低著頭專心致志,也不知忙什麼。好奇地張望兩眼,看不到,便掀被子下床。

“趙昱,你做什麼?”

驟然出聲,趙昱一驚,手裡的針險些扎指尖上,見李蘅看過來,他素來清冷的臉“騰”一下,頓時紅透。

他眼疾手快,抬手便拿過桌上的東西藏身。!

不可方物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