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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潘州高力士

高力士,潘州人,本姓馮名元一,長壽二年因嶺南流人謀反案年幼被閹割。於聖曆元年被嶺南討擊使李千里進奉入宮,則天皇帝嘉賞其聰慧機敏,年幼儀美,讓他在身邊供奉,後因小過錯,被鞭打趕出。宦官高延福收為養子,高延福出自武三思家,力士於是往來於武三思第宅。一年後,武則天覆召其入宮,隸屬司宮臺,官府供給糧食。高力士身長六尺五寸,儀表堂堂,而且天性謹慎細密,擅傳詔令,被武皇授官宮闈丞。

景龍年間,李隆基在藩國,高力士傾心侍奉,獲得李隆基恩寵相待。到唐隆年間,又因平定韋氏之亂有功,晉封為太子太保一個虛職,而此時的高力士多在皇宮裡辦事,娟兒沒辦法,和三郎商量之後,就直接去找睿宗要人,睿宗一看,為了個閹人,連兒媳太子妃都出面了,他還有什麼話說,本來高力士也是他們的家奴,就允了。

記得睿宗還問:“兒媳,你還要什麼,一併說來,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她把這句話傳給三郎聽的時候,三郎笑著說:“你的威望現在比我都高啊,就連太平姑媽也背地裡誇你呢,要知道能被她真心誇獎,那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力士,跟我回府!”娟兒白了他在一眼,轉身對高力士說。

李隆基便表奏力士進入太子內坊局,每日侍奉左右,被提拔為朝散大夫、內給事。

這時候,張正,周同,宋春麗,鐵秋四人為武侍衛,李仙鳧,葛福順左右羽林大將軍,劉幽求任鐵騎親兵大將軍,在長安和洛陽之間,這四萬精兵是專門保護皇上和太子的親兵。

“王爺王妃,老奴來報到了!”高力士高大的身材,總是弓著腰,看著都累。

“力士啊,我和王爺給你定的規矩,你可要聽好嘍!”娟兒可謂是約法三章。

“王妃儘管吩咐,奴才一定時刻牢記!”他的肩膀更沉了。

“我和王爺都是你的老主人,以後在我們府上當差,不要老是弓著腰,讓人看著都累,我們要的是從心裡忠誠的人,而不是表裡不一的人,那麼多年,你也該知道我和王爺的脾氣和喜好,俗話說得好:“衣服不如新,人不如舊。以後了好好當差,王爺最信任你了!”

“啊,是是!”聽了王妃的一席話,他感動的眼淚都下來了,哎呀,原來他的淚點也那麼低,性情中人。

“力士,好了,不必太傷感,我們都是自己人,自從你進了宮,王妃時刻在我面前提到你,她說我們這個府裡只有你能管得好,你呢,也就先幫她分擔一下這個煩惱吧!”三郎微笑著說。

“力士承蒙王爺王妃的信任,我一定好好當好差,我是個賤命之人,以後只做王爺和王妃的看門狗,你們就是趕我,我也不走了!”淒涼的人生經歷,讓他懂得了如何在夾縫中生存。

“呵呵!”

“哈哈哈!”他一笑,胖乎乎的臉上有一個明顯的酒窩。

“你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現在的時局,我們府裡這段時間將是最複雜的,有些人我們明知道心不在這裡,但是還不能趕他們走,而有些人是必須要及時清除出去的,這也是我最近比較煩心的一件事情,從今天起,這太子府就交給你了!”娟兒也日漸成熟了。

“我明白,王妃,我一定盡心盡力辦好差事!”

“好了,以後你就不必總跟著我了,多把心思放在府裡!”三郎鄭重其事地說。

“是,太子爺!”

“那你先去吧!”

“嗯……”力士朝堂外剛剛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王爺,王妃,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力士,有事你就說嘛?又不是外人!”

“奴才是想,奴才是想……”三郎夫婦對待他的信任和關心時常讓他感動,可畢竟這是國家大事,而且所說的是否妥當他也沒有把握,但是三郎夫婦已經看出了他的真誠。

“說吧,沒關係的,不要有什麼顧慮!”

“是啊!”娟環顧四周,除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丫頭在門外站著,根本沒有一個外人。

“奴才是想,既然別人能在我們府上安插眼線,我們又何嘗不能……”他也環顧四周,確定安全了才說。

“你說的有道理!”三郎和娟對視了一下肯定地說。

“我們從今往後不能再那麼被動了!”娟好似在自言自語。

“那,力士,這件事也交給你來辦!”三郎說。

“王爺,你就這麼相信小人啊!你不怕……”

“呵呵,你跟了我那麼多年,從我們落魄的時候到現在,你那個時候都沒有背叛我嘛,今後就更應該不會的,我信你,你是個能做大事的人,我也相信你的人品,明白什麼是忠奸!”三郎理了一下衣袍說。

“謝王爺,奴才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很有力度。

“今後有什麼事,或者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三郎說完這句話,忽然好像覺得又有點不妥,看了看力士又看了看娟兒,他又連忙補了一句:“或者給王妃說!”這樣,力士才鬆了一口氣。

“王爺,府裡的事情每月的每季的跟我說說就好了,至於國家大事,那是你們操的心!”娟兒看著他們倆,理解了三郎的用意。

“哈哈哈,哪件事能瞞得過我的王妃啊!”

“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奴才先下去安排順便整理我的住處”。

“嗯,去吧”。

“是!”走出門的那一刻,他忽然直起了腰,身材顯得更加高大起來……

一陣風從她的面前掠過,接著吹遍了馬蹄下的整個草地,九月的初秋,天高氣爽,一輪紅日掛在當空,讓眼前的皇城金碧輝煌,難怪有滿城盡帶黃金甲之稱,這就是長安了。

她此時正把邙山踩在腳下,一身女官服,一雙黑皂靴,凸顯著幹練,眉宇間一股難以言狀的英氣。又一陣秋風,身邊的樹梢開始痴迷般的搖曳,好像要剝奪關於秋天的她的美好心情,樹葉卻沒有要落的跡象。

可是有人說秋天是從第一片落葉開始的,是啊!落葉是秋天的開始,那麼她的開始是從哪裡呢?她喜愛秋天但卻不喜歡這一片片的落葉,特別是那葉落的場景,紛紛揚揚的凋零。因為她看慣了盛極一時的開放;看慣了奼紫嫣紅的美好;更看慣了熙熙攘攘的簇擁。

《全唐書》上說鎮國公主外形豐碩,方額廣頤,這只是片面的說法,或者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讚美之詞,因為這樣的女人並不好看,但是事實上太平是個絕色美女,在大唐武周時代,世人都知道天下美女有那幾位,如果做個排名的話,太平應該居首,她的美是少婦之美,方額是確實不錯,她有明淨的額頭,廣頤的說法卻不敢苟同,她是一種富態美,有幾分似前幾年的扮演者陳紅,而幼年時候的她也有幾分像演員周迅,特別是十八歲以後的她日漸豐滿起來,豐滿不等於肥胖,豐滿是該胖的地方胖,但是又豐滿的恰到好處,不似外國女人那樣的豐胸肥臀,總之一切都恰恰好。

神龍元年,李家的擁護者——宰相張柬之發動兵變,誅殺二張,逼武則天遜位給太子李顯。太平公主由於參與誅殺二張兄弟有功,而受封“鎮國太平公主”。

景龍四年六月,宮中瘋傳李顯被韋后與安樂公主毒死。上官婉兒與太平公主一起草擬遺詔,立溫王李重茂為皇太子,皇后知政事,相王李旦參謀政事,試圖在韋后與皇族之間謀取平衡,但宗楚客與韋后黨羽商議,改相王李旦為太子太師,架空了李旦,打破了這一平衡。

七月,太平公主派其子薛崇簡與劉幽求一起參與了李隆基等誅殺韋后的行動,清除了韋氏黨羽,並親手抓著李重茂龍袍把他拉下皇位,擁立相王李旦復位,是為唐睿宗。太平公主因此番功勞而晉封萬戶,為唐朝公主權勢之頂峰……

太平每每回憶起自己的事蹟總是熱血澎湃,這些功勞才換來今天在這大唐天下她成為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每當宰相們奏事的時候,李旦就要詢問:“這件事曾經與太平公主商量過嗎?”接下來還要問道:“與三郎商量過嗎?”在得到宰相們肯定的答覆之後,李旦才會對宰相們的意見表示同意。

也就是說這天下實際的掌權人是她這麼一個女人,目前從實質上她已經達到了權力的巔峰,成為實際上的女皇,說實在的她從心裡有做皇帝的野心,但是又不想那麼累,可是又對中宗和睿宗這兩個哥哥的軟弱不放心,作為李家的女兒從小受到父母的薰陶和教育,還有過分的寵愛,加之四個哥哥的包容和忍讓,讓她越發的嬌慣。

時至今日,她已經目空一切了,好像大唐李家的天下離開她一刻都不行,她的權力慾望是被客觀環境逼出來的,她像極了女皇,但是她又確實不像女皇,有一位名人說:歷史有時候是驚人的相似,但如果第一次是以喜劇開頭的話,第二次多半是以鬧劇結尾。韋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因此,聰明的太平公主,她始終不想走到臺前,就是想規避一切風險,做一個實實在在的掌權人。

事實上太平是被權力給害了,她本應該是一個幸福的女人,雖然兒童時代的陰影時常伴隨著她,但是那時候她終歸太小,時間慢慢地治癒了傷痛,她的兩次婚姻都是政治婚姻,這也是皇家公主的特色,何況她也愛過,也享受過美好的時光,也放縱過,按理論上說她應該滿足了,可是這世界上最不容易滿足的就是人心,何況在她權傾天下之時,還有那麼多的人在慫恿,這就讓一個沒有政治家胸襟而又偏偏被推上政治家舞臺的女人騎虎難下,並且逐漸偏離了軌道。

今天跟她一起出來秋遊的是益州長史竇懷貞,景龍二年(708年)除夕之夜,唐中宗召重臣和貴戚進宮守歲。守歲就是在大年夜不睡覺,大家歡聚一堂,通宵達旦迎接新年到來。據說這樣能驅除邪瘟病疫,使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作為最重要的年俗活動之一,宮中守歲自然排場極大,有點類似當今的春節聯歡晚會。

那天晚上,整個長安城是何其熱鬧,宮中更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