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撥正4

 溫軟月色下，一聲震徹王都的怪嘯蕩響在夜空中。 

 煌玉迎著月色遊曳而來。 

 以明珆兒子為首的舊王族有恃無恐的看著遠處王宮上盤旋著的那條將月遮掩的巨大聖蛇。 

 “準備好放箭！” 

 圍著王宮的府兵將箭簍中的箭抽出，箭頭早就換成了易碎的琉璃，中空的琉璃裡灌著能融化聖蛇鱗甲的化骨水。 

 停雲御蛇逼近，止於高聳的王宮城牆邊，居高臨下看著腳下的人。 

 “給我放箭！殺了這惡毒的賤婦！” 

 一聲令下，箭如雨下，琉璃在月色中泛出七彩虹光。 

 瓷碎聲此起彼伏，在靜夜中奏響了冥府之音。 

 琉璃盡碎，化骨水流出在煌玉身上染出了層層疊疊的漣漪水色。 

 明珆兒子小人得志般的狂笑，他瞧見了蛇首上端坐的停雲了，他用最大的惡意向她挑釁：“等這畜生一死，我定將你做成人彘，放在府中日日賞玩，直到你開始腐爛了，老子再把你撕碎喂蠱！” 

 停雲自然是聽見了，她勾著唇冷笑，並不理會螻蟻之聲。 

 煌玉甩了甩身子，仰天長嘯，似有吞天之勢，化骨水在它的鱗甲上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血色鱗片沾著水跡隱出銀紅光芒，它蟒口大開，鋒利向城下渺小又大膽可笑的人攻來。 

 一時間人仰馬翻，血光沖天。 

 明珆兒子滿眼驚震，哆嗦著嘴唇：“不可能！不可能！那就是聖蛇的鱗片！怎麼會對它不管用！” 

 明氏府兵被煌玉衝散，處處皆是血流殘肢。 

 他們在夜的月光裡唱響了第一支喪曲。 

 明珆兒子眼中的囂張氣焰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驚恐。 

 他在血蟒的陰影下如蛆蟲躬身，手腳並用在滿地血汙中爬著。 

 煌玉蟒口大開，一個俯衝，尖利的鋸齒將他的後背刺穿。 

 蛇口下的人頃刻間被剝奪了大半生機。 

 他張大了嘴，暗紅色的血不住往口鼻中溢出。 

 停雲從蛇首上落地，曳著外袍又到了他面前。 

 她眉眼幽森，映著寒霜月色：“血鱗是本宮給黎蘇的，化骨水也是本宮給的，你說為什麼對煌玉不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