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嶽 作品

第29章 二張大鬧石碣村,朱貴生擒兩公子

 張用正指責張立之際,那漁戶已經回村叫來了村中男女老幼,左鄰右舍,七長八短漢,三山五嶽人,各個手持農具,高舉燈球火把,便是孩童,也拿些磚石瓦塊在手裡,一窩蜂似的向村口而來。

 “就是他們!”

 那漁戶一聲高呼,眾村民便撲向張用、張立兄弟二人。

 “兄弟快走!”

 張用見不對頭,拉起張立就走。

 誰想那張立見村中眾人打來,心頭火起,手持鐵棍便要上去打上一通。

 誰料想,那鄉民漁戶之中,不知道是誰從地上撿起一塊牛糞來,照著張立便扔了過來,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張立的臉上。

 那牛糞半乾不幹,正把張立雙眼糊住,鼻子一嗅,直燻的張立是昏頭轉向。

 張用見兄弟眼睛睜不開,那些村民又來勢洶洶,一把拉住張立,撒腿便跑,不顧身後石頭、磚頭滿天飛,牛糞、雞屎漫天揚,撒開腳只顧跑。

 那些漁戶、村民住在一起,皆是沾親帶故的,一聽得有強人進村,一發的拼起命來,便是面對那官軍,只怕官軍也未必討好,莫說是張用、張立只兩個人。

 那張用拉著張立跑出約二三十里地,見身後火把光線逐漸暗下,料定那些鄉民漁戶未曾跟上來,於是住腳歇息。

 張用把張立拉到了河邊,洗掉了臉上糞垢汙穢。

 “啊!他日回去,我必要報仇!”

 張立從小長在太守府裡面,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只覺得胸中雙肺都要氣得炸了,叫嚷個不停。

 “且住吧,就你我兩個,還報個什麼仇!”

 張用難得清醒,雖說他們二人身上都有一身好武藝,但又如何能打得過一村的人?一人一鋤頭,他們兩個便都做了饅頭餡!

 “哥哥,那我們如今該去何處?”

 張立雖是脾氣火爆,但卻是個沒主見的人,長這麼大沒出過這濟州城,此刻荒村野地的,不知道往哪裡去才好。

 “那邊有條大路,便沿著那條大路走吧,若是遇上個客店,便住一晚!”

 張用也不識得此處是何地,只知道不能再回那村子去,兄弟兩個便忍著肚中飢餓,向大路上走。

 約莫走了三十里路程,已然到了那李家道口附近,此時天已然黑了,漫天曉星殘月,二人見前方一處大湖,月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而那湖畔,隱約有三五間房子,內裡閃爍燈火。

 “呀!哥哥,前方有人家。”

 張立一見了燈火,不覺喜出望外。

 “快趕過去,到那裡投宿一晚!”

 兄弟兩個見了燈火人家,心中有了盼頭,這一天的疲乏不覺已不放在心上,大步流星,趕向那閃爍燈火之處。

 兩人走近了,方才發現那是一間酒肆,門前掛著招幌,只是適才離得太遠,天又黑,看不清楚。

 “哈哈,總算能填飽肚子了!”

 張立見了酒店,便如渴龍見水,旋風般跑到那店門前,巴掌猛拍店門,口中叫著,“開門,開門!”

 那店中之人聞聽聲音,便不耐煩的回道:“都如此時候了,喊叫什麼?是哪個下山了?”

 “什麼下山!我們要住店!”

 張立叫道。

 “住店?!這……我們此處只賣酒肉,沒有床鋪!”

 張用趕上前去,客氣的講話,“店家,我們行路人肚中飢渴,不住店也討碗酒吃,還請開門吧!”

 那屋中之人,聞言後沒了聲音,似是聽了什麼人吩咐了一聲,方才開了門。

 那門剛剛打開,便見張立便“撞”了進去,嘴上還說,“這麼半天才開門!”

 那夥計見了他這番話,正要發作,便見那櫃檯後面尖拳骨臉的漢子朝他遞了個眼色,那夥計便到了後房去了。

 “二位用些什麼?”

 那尖拳骨臉的漢子打櫃檯後走出,親自來招待張家兄弟。

 張用見此人雖待人一團和氣,卻不知為何透出一種陰冷之感。

 “天色已晚,你這裡有些什麼。”

 “酒自然不用吩咐,肉食尚有生熟牛肉。”

 那漢子回答道。

 “切十斤熟牛肉來,再拿大碗酒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