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們談談

 阮晨握緊了手裡的水杯,她靜靜注視著水面上浮沉的茶葉——那還是蘇澤最喜歡的。 

 蘇潭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阮晨。 

 是複印件。 

 從封面到內容都是蘇家另外複印的,想來是他們不敢把原件帶過來。 

 阮晨數了會兒自己的呼吸,確保自己心跳平穩下來之後,放下手裡的杯子,拿起了那封厚厚的信。 

 她沒急著打開,先是看了眼郵戳的日期,是五年前的事兒。 

 阮晨心裡莫名有些寬慰,剛才心裡那股複雜的情緒頃刻間蕩然無存,她指尖輕輕點了點日期,看了一眼蘇潭,反問,“五年前?” 

 蘇潭開口,“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會兒你要是在流離島的話應該有印象,你舅舅重傷搶救,救回來之後預後很不好,傷勢一直在惡化。那會兒你還太小,我想所以他那時候選擇了把這份家業託付給我。” 

 阮晨知道這件事情,她對蘇澤來到流離島後發生的一切都很清楚,但是蘇澤從來沒跟她提過自己是怎麼來到流離島的,又為什麼從來不肯回華國。 

 阮晨也不追問。 

 五年前她也不在流離島,蘇澤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兒,自然也不會想著在這份家業里加上阮晨的名字。 

 她打開這個信封,裡面確實是蘇澤的字跡,字裡行間阮晨甚至能看出蘇澤當時的狀態很差,字跡虛浮無力,幾乎是強撐著寫完了這封信。 

 “阿潭,見字如晤......阿饒對我已是心灰意冷,想必不願再認我這個兄長,細細算來我能託付的竟只有阿潭你一人......” 

 阮晨眼圈紅了紅。 

 那時自己母親還沒死,自己還在梅城終年腐敗的貧民區裡掙扎的求生,每天都在想自己會什麼時候死在這裡,爛在這裡。 

 自己現在的生活是彼時的自己根本不敢想的,但...自己失去了母親。 

 她視線下移,“當年阿饒生母早亡,父親不久之後也撒手而去,阿饒孤苦無依,她只有我這一個哥哥可以依靠,蘇家又不肯容她,我只能帶她離開,撇下阿潭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