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臨別時刻曾經愛過

 共和城二環，公民醫院對面，新樹立起一座外觀如同鳥巢的大樓。

 這裡是公民生育中心，為全體公民提供輔助生育服務。

 其中的主體區域，是安裝著人造子宮系統的孕育房。

 每個房間裡面安裝著20臺人造子宮，在民政局登記過的合法夫妻，均可以在此申請一個房間用於輔助生育。

 愛麗絲·馬庫斯挺著大肚子，在丈夫攙扶下，慢慢從每一個孕育艙前面經過。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目光溫柔地仔細打量著在裡面溶液中蜷縮沉睡的胎兒。

 胎兒臍帶末端連接著機械管道，沉睡在如同羊水般的清澈液體中，手腳時不時動作，有時候把手指放倒嘴巴里吸吮。

 這些胎兒看上去都有幾個月大小，發育完好，沒有任何異常。

 愛麗絲輕輕地撫摸自己渾圓隆起的腹部，不禁想象，自己腹中的胎兒是否也和孕育艙裡面的胎兒一樣，正在以同樣姿態沉睡。

 房間裡的20臺人造子宮，全部都孕育著胎兒。

 一想到這些胎兒出生後都會是自己的孩子，愛麗絲就忍不住笑了。

 對旁邊的丈夫說：“卡洛斯，突然之間讓你當那麼多孩子的爸，你是什麼感覺？”

 卡洛斯豁達地微微一笑：“當然是高興了。東方有句古話，多子多福。咱們這麼多孩子，以後家裡肯定很熱鬧。”

 “……媽咪，我以前也是這麼出生的嗎？”牽著卡洛斯手的小女孩，好奇地看著機器裡的胎兒，有些忐忑地問。

 她七八歲年紀，模樣看上去和愛麗絲有幾分相似。

 愛麗絲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溫柔地回答：“當然不是，貝琪。你是從媽媽的肚子裡面生出來的。就跟媽媽現在肚子裡的小寶寶一樣。”

 一家三口結束了對人造子宮產房的參觀。愛麗絲夫婦內心最後一絲顧慮也打消了。

 看來機器代替人類生育也並沒有什麼風險。

 科學是嚴謹的，最高科學院的科學家不會拿公民的生命安全開玩笑，這項技術一定是經過嚴格驗證反覆排除隱患才公開推廣的。

 一家人正準備離開，一轉身卻發現有一位熟人站在門口滿面笑容地看著他們。

 “你們看上去對寶寶們很滿意。”

 張宏笑眯眯地看著愛麗絲一家三口，帶著幾分調侃意味說。

 “張叔叔！”

 貝琪高興地跑過來給了張宏一個熱情擁抱，小女孩大眼睛閃閃發亮，彷彿粉絲看到了自己的偶像。

 張宏大方地把她抱起來，笑著說：“貝琪，你變重了。不過也長高了。”

 “騙人！我爸爸說我一點都不重！”

 “哈哈哈！”

 卡洛斯略帶緊張地打招呼：“統領先生，想不到能在這裡遇到您。”

 愛麗絲則是目光復雜地看著張宏，帶著幾分傷感說：“你是來專門和我們告別的嗎？”

 張宏點了點頭。

 “沒錯。我準備走了，以後除非人類再次陷入滅絕危機，我不會再出現。”

 “愛麗絲，看到你現在如此幸福的生活，我可以放心了。”

 “卡洛斯，照顧好她們。”

 “貝琪，你要好好讀書，以後才能成為向艾麗西亞阿姨那樣的科學家。”

 貝琪就是在生化危機電影第五部中，愛麗絲和卡洛斯曾經擁有過的女兒。之前愛麗絲申請團圓計劃的時候，把她跟卡洛斯一起復活了。

 如今，愛麗絲更是第一批最先站出來支持多生政策和人工生育政策的人。

 或許是她本身的經歷，讓她對“人造人”沒有那麼抗拒。

 這一天，張宏換上一身普通衣服，稍微變化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跟從開始一直陪伴到現在的幾個老朋友一一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