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奪窩
那三人見貓爪,都不住咬緊牙關。
烏蘭賀介紹完,烏容海先行敬上一酒,“姑娘為何叫白骨?”
“我為何不能叫白骨?”
“虎頭山上還有人?”
“你這麼問,是在虎頭山上見過其他人?”
“沒有,我猜的。”烏容海道。
“山下人說話是可以相信的吧?”白骨盯著烏容海。
“當然。”烏容海咧嘴微笑。
白骨摸了摸小黃犬的腦袋,不知小黃犬正伸爪拍著烏蘭賀懷中的貓。
白骨還拿了塊肉打算餵它,烏蘭賀立刻阻擋,拿出一根五寸長的銀針刺入肉中。
“二外甥,凡事心眼要大些,退一步海闊天空。”銀針紮下,烏啟明佛珠雖在手,目中卻是肉。
“大伯,心眼大就被捅刀,退一步你們海闊天空,我可是苟且偷生。”烏蘭賀轉著銀針拔出,乾乾淨淨,他才讓白骨餵狗吃。
烏蘭賀繼續用銀針試美酒佳餚,忙得不亦樂乎,來不及抬頭,又聽烏容海道,“姑娘從入門開始就盯著我看,為何?”
烏蘭賀驚而望去,白骨的目光就像釘子,釘在他老哥身上。
他在白骨眼前揮了揮手,白骨把他推開,“我覺得你面熟。”
烏蘭賀針直接丟入湯裡,跟他老哥這麼溫柔,說面熟。抓他的時候九節鞭往死裡勒,還說好玩。差距也太大了。
“我與姑娘素未謀面。”烏容海雙眼深邃。
烏蘭賀順著烏容海的視線觀去,他二人依然對視,眼波似若流水淌往,又似若流火來回。
有什麼好看的,看這麼久。烏蘭賀撇了撇嘴,撈出湯中銀針,針頭已然發黑。
“本性暴露了吧,你們果然下毒,還是最後一道湯!”烏蘭賀激動之時,懷中黑貓躥出。
“喵”,矯捷的黑影直接躍出。“汪”,小狗飛速朝著黑影躍出。
貓爪狗爪四處踩著。
烏容海拍案而起,“我受夠了這兩隻畜生。”
隨他話一落,飛鏢直出,黑貓踩著烏容海的臉上了窗。小狗蹬上了烏容海的鞋子,追貓而去。
狗毛貓毛瀰漫而開,烏容海的飛鏢瞬如劍雨。
烏蘭賀推了席上菜,抄起身前案就當護盾,他身側九節鞭揮得乓乓作響。
“白骨,我老哥見貓狗就發病,你應付得了嗎?”
烏蘭賀剛要轉身,就被白骨踢遠。
烏容海令全莊劍客,“給我拿下他們,誰傷誰死都算他們的,抓了他們我們一起飛黃騰達。”
山莊劍客傾數湧來,白骨深陷烏容海的飛鏢之中。
烏蘭賀頭頂小桌案,掏出一紙文書對著滿莊劍客,“你們都別亂動,我爹說爾等為仁義之士,不會看他愛貓流離失所。有他愛貓落證,必會認之。”
文書乃是遺書,落了莊主印及黑貓的梅花肉墊印,山莊劍客皆守門外不再踏入。
飛鏢前來還無妨,白骨左側套出佛珠。
“白骨魔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還不速速自投羅網。”帶發僧侶聲若佛陀,面若鬼厲。
白骨身後翻,佛珠套了個空,烏啟明袖口被白骨抓住。就著道狠力,白骨扯下衣袖。
左側劍光來襲,白骨回身踢罷,烏士罡扔劍就逃。
“白骨,還有身後!”
隨烏蘭賀提醒,九節鞭似游龍擺尾,纏上烏容海。烏容海被帶倒在地,半截袖子被九節鞭拉下。
白骨三針散出,動靜在那刻停止。
烏蘭賀從小桌下爬出,“這繡花針點穴真是絕世神功。”
“南無阿彌陀佛……”誦經聲如冰霜雨打,穿插在烏蘭賀的喜悅中。
烏蘭賀看都不用看,就知是他大伯備受打擊。這是他第一個收不下的惡人,可不得念上半天經。
白骨踢上佛珠,此佛珠長寬如繩索,她晃著朝前甩出,“小黑,你現在就是莊主了。”
論美夢成真之
快速,烏蘭賀做夢都想不到。他朝著莊內劍客大舉老爹遺書,“我爹遺書在此:吾有愛貓,日食魚乾半斤,非野鯽魚不食。不得人顧,難以安心,故傳莊主之位於二子烏蘭賀,以名印加愛貓落爪為證。”
遺書上卻有貓爪落印,烏蘭賀吹了聲口哨,黑貓從房梁跳入烏蘭賀懷中。
山莊劍客紛紛低語,“這不就是挑個會養貓的?”
烏蘭賀才不管這些碎語,“不服?把你們都點穴定住。”
眾劍客抱拳跪下,“我等恭迎新莊主。”
終是等來這日,烏蘭賀大喜,舉頭望三尺,“老爹,你這會兒就安心吧。”
“把你大哥給我。”
冷聲穿過,烏蘭賀臉色頓變,就見白骨用佛珠套住了烏容海。
“你真看上他了?”烏蘭賀板著臉,雖然他也不懂怎麼就不高興了。就好像被人抓了當寵物,轉頭又被扔了,那寵物總歸不高興了。
“她殺了我師傅。”白骨收緊了佛珠。
烏容海被白骨拖著,烏蘭賀腦子如灌了漿糊,再也轉不動了,“他連你都打不過,殺得了你師傅?”
令牌從白骨袖中出,橫在烏蘭賀眼前,其上刻“玉和山莊”四字,牌上有鞭痕。
“當日我久等師傅未見,下山見師傅屍體已無頭。屍前延血跡,追之二十里遇她。她身揹包裹,包裹滴血。我與她交手,揮下十鞭,她以臂擋我一鞭,落下此牌。”白骨手握令牌。
烏蘭賀低頭望向烏容海。
“魔頭的話你也信。”烏容海拒不承認。
等他被拉到白骨面前時,手臂被她抓起,臂上有條陳舊的鞭痕。
證據當頭,烏蘭賀看得直髮懵,“等會兒,你早就知道誰殺你師傅。”
“我只知道是玉和山莊的人。”
“所以你本來就盯準了玉和山莊?”烏蘭賀質疑時又心驚,“不對,你一開始以為我才是兇手!”
烏蘭賀越往前想,才越覺了可怕,白骨一開始盯上的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