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黑,下崽!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肚子猛抽一下,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動。
白骨閉著眼,那是因為頭暈。可烏蘭賀看出去是她傷心,雖然她不會傷心,但烏蘭賀很傷心,怎麼生不下崽還感覺對不起她了?
道袍破門而入,涼風直吹,烏蘭賀捂著肚子飛奔而去,“老道,你看我肚子,快救我!”
他的病越來越重了,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是不是人了。
刁老道懷裡抱了一堆送子娘娘和壁畫,傾數塞給烏蘭賀,“這些貧道給你開過光了。你出門右拐找王大夫給她治腦子,再右拐找李大夫治你不孕不育,”他還把黃金還給了烏蘭賀,“這給你們看病,趕緊的,助你們兒孫滿堂。”
“不是,我不是治這個,”烏蘭賀才不想要這些送子的東西,他捂著肚子急跳,“你看看我肚子裡有沒有。”
“施主,你肚子裡有沒有自己知道,貧道真的看不下去了。”
烏蘭賀和白骨被刁老道趕了出去。
這下好了,沒得治了。烏蘭賀錦衣落寞,摸著肚子到底有沒有東西。他摸啊摸,什麼都摸不到了,肚子反而又餓了。
而白骨擰著拂塵,把它擰成了一股繩,“小黑,你得心再誠些,好好想想,生了小崽又能治病又能給我玩。”
且不說治不治病,烏蘭賀這會兒真有點心口氣痛,“你養寵物就只為了玩小崽?”
“養寵物當然想要玩小崽子。”白骨十分誠懇。
那她養寵物還真有點無情。
“現在沒個人能治我,沒見到你的小崽多可惜啊。”她抿著嘴帶著倔。
“你真的變態啊。”他又氣又難過,他還以為她無情又沒心沒肺,可對生死倒感覺得到。
現在江湖上兩個醫術頂好的修行之人都無辦法,那她就是無人可救。烏蘭賀愁也愁死了,她卻還過來摸他肚子。
他妥協了,無奈了,隨便吧,反正他不可能生出小崽的。
白骨此時目光眺遠,晃了晃身,“那小黑,先不生崽了,你先幫我個忙。”
她對他一笑。
烏蘭賀懷疑自己病得更重了,也不知是什麼讓他喪失理智,看她笑,他連帶嘴角也勾了勾。
奇怪啊,就因她一個笑。
“你說。”他毫不猶豫道。
只待那時,腰間九節鞭已經繫上。
“作甚?”烏蘭賀那顆熱的心涼了點。
隨之,他就跟串天猴似的看到滿天白雲。
他被白骨扔了出去。
身子即將落地時,身側就橫閃過紫色華衣。
那不是方夫人嗎?
烏蘭賀腦中一閃現,九節鞭又收了勁。他人沒著地,又是一會兒串天,直接朝白骨飛去。
落地時,他腿就軟了。白骨抓住他胸前衣襟,方叫他站穩。
烏蘭賀此時方明,自己是塊投河問石的石頭,那心更是拔涼拔涼的。
方夫人無心顧及她,提著裙帶著身邊丫頭,“去找四小姐。”她背影匆匆,中氣十足,全然沒了任何病態。
白骨沒有跟上去,叫她走了,隨後望了右側。
右側有根紅木柱,紅木柱後探出了一角青色裙袂。有個女子躲在那兒,小巧可人,抱拳對著白骨道,“多謝姐姐幫忙。”
白骨方才竟是為了幫這姑娘?烏蘭賀料想不及她這用心,“她誰啊?你認識?”
那姑娘看起來還小,不過十五六歲,剛及笄的年齡,謝過後就轉頭跑了。
“不認識,她是被那個殺人兇手拖著來的,我瞧她不情願就出手了。”白骨道。
烏蘭賀驚捂著嘴,那不就是她口中的四小姐嗎?
兩三言時,那小巧女子又跑了回來,“我不要去見那個陳家公子。”
“跟我走。”身後的方夫人,咄咄逼人而來。
她步履之間,就要抓上四小姐的肩,卻抓了拂塵一把毛。
被野丫頭在此攔路,方夫人急了心,她推上拂塵,力道直震而來。
白骨受到此內力,滿腹疑慮,內力怎麼和師傅類似?
為了探出對方功力幾多,白骨橫步一掃,隨後運了六成力,揮著拂塵朝她打去。
方夫人轉身扼住拂塵把柄,人絲毫不動。又旋了掌,朝白骨打去。白骨剛擋下,她接連再上一掌。
掌隨步行,白骨都若見了師傅。她們相似的功法,讓白骨忘記自己面對誰。她好像置身於虎頭山,師傅在與她練功。
她打著拳,心中喚著師傅。
掌風狠辣而來,“烏莊主,管好你的丫頭。”方夫人厲聲道。
幻覺被撕破,白骨抬腳朝方夫人踢去。
兩道影似死咬的鷹隼來來去去,拂塵白毛洋洋灑灑,隨春風飄落。
烏蘭賀就在旁邊,即便方夫人老看他,他也視而不見。他哪裡管得了,他就是隻寵物。
可那方家四小姐竟也不知好賴,還在看戲。
烏蘭賀假作趔趄,摔到到了四小姐身旁,“看什麼呢?往西跑。”
聽罷,小丫頭便朝西邊跑了。
烏蘭賀伸手喊道,“唉,往東邊跑什麼,也不幫著勸架。”
就在烏蘭賀回頭時,一根繡花針從婦人手中射出,白骨旋身躲開,烏蘭賀憋住了聲。
“咻”地一下,那針刺向道人。
“刁老道!”烏蘭賀伸手時,老道已被定在原地。
婦人十指蔥蔥,一眼看去還是暗器奪人,一眼後就收起狠辣,“別再讓我看到你。”
方夫人快速朝東邊追去,她之離去,白骨無悲無怒。
道觀人影落寞,清淨無比。
烏蘭賀走向老道長,就見他左胸被紮了針,針已入肉三分有二。此針用法比白骨更狠。
烏蘭賀回頭看看白骨,念起她體內三針。這方夫人又殺她師傅,又扎人這麼狠,會不會是她和白骨還有什麼仇?
“咔噠,”老道胸前的針被震出,掉在幾滴血裡。
地上針,沾血而醒目,白骨望了眼,那針長三寸,比她與師傅所用長一寸。
“震出來了。”老道鬆了口氣,胸前卻飈出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