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焗 作品

第27章 洗小黑被圍觀

 “嗤嗤”,低吼從烏蘭賀口中發出,他就像野獸驅趕入侵者。

 烏蘭賀話雖說不出,事也記不清,但他記得白骨,記得白骨的前夫君是個大壞蛋。

 烏蘭賀呵止著付譽丞的靠近,扶郅也沒有再趕賤狗的想法了,她提醒付譽丞,“你該去肖王糧倉了。”

 “我就看她一眼。”付譽丞壯著膽走進。

 烏蘭賀抬起了身,他上身低伏把白骨護著,衝付譽丞低吼不絕,紅目都快滴出血來。

 “記住我對你說的,她是白骨,不是盛華。”扶郅道。

 “嗤!”烏蘭賀雙臂支起,衝著付譽丞一叫。

 付譽丞還是半夢半醒,他心中那片梧桐枝下已無人,唯有枝頭紅影如風。

 可是,“吭哧吭哧,”獅毛怪整坨佔據了付譽丞的視線。那怪物拱著被子,把白骨埋了進去。

 付譽丞再也看不見白骨了。

 夜裡微雨連連,直到這時周子顥才反應過來,扶郅是要什麼。

 她要天下,要當王上,她就不是個女人。周子顥越想越怕,感覺娶了個怪物。

 在被看守的屋中,破衣從窗外突入。

 “烏容海已去通知他城將領,援軍正在趕來,我們先躲至他處。”

 萬江海來得及時,周子顥就像活了過來,是怪物又怎麼樣?不就是和男人一樣要天下,那就用對付男人的手段對付扶郅。

 “金庫呢?你什麼時候打開。”周子顥撲去掐住陳芍。

 受了打的陳芍沒有活人的反應。

 陳十一娘人若石像,彷彿在看周子顥扯一副爛皮囊,“周公子,府裡再空個院子。”

 周子顥頭微抬,左眼皺著眼角,“你當我蠢?假貨送上門,還想再套好處。”

 “世上怎會有鑰匙胎記?周公子想想,誰能把鑰匙圖紋我女兒身上。”

 周子顥恍悟。

 笑聲突來,若崩裂的鼓,陳芍看著陳十一娘眼眶紅透,“你手上有鑰匙,卻一直看我被打。”

 陳十一娘薄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憑什麼你這樣過來,也要我這樣。”陳芍奪了周子顥袖裡的迷藥,把它撒出。

 天明,白骨醒來時,被窩裡有個毛腦袋,阿黃就若個發熱的毛團,伏在她身邊。要命的是小黑還像毯子一樣蓋在背上。

 “小黑,你太重了。”

 這一說一動,小黑跳了起來。

 白骨爬出被窩,就見他抱著阿黃背過身,還給她指指床邊的衣服。

 是身盔甲,白骨從來沒穿過。

 “大漂亮穿盔甲可威風了,你看我威風嗎?”盔甲系罷,白骨踩著被子,蹦到烏蘭賀面前。

 “嗯!”兩隻寵物咧著嘴,異口同聲。

 可白骨發現了點古怪,她看看阿黃,又看看小黑,這兩隻蹲在一起昂著頭,小黑就差條狗尾巴晃啊晃。

 白骨鼻子微動,“你們?”

 “嗯?”兩隻一同朝右歪歪腦袋。

 “臭死了!”

 “嗚……”兩隻垂了頭。

 寵物當然得洗乾淨。白骨出去打了好些水,滿了兩木盆水,把阿黃抱了進去,阿黃乖乖在裡面等著,可小黑一點也不乖,蹲在床上不肯下來。

 “你可臭了,洗乾淨!”

 小黑死抓著床,白骨抓著他的腿往下拖。

 “嗷嗷嗷。”他像要被殺掉那樣叫著。

 她不得不鬆開他,摸摸他腦袋,“你不想脫衣服?”

 “嗯嗯。”他腦袋在她手下蹭著。

 “脫衣服是不好,”白骨承認這回事,可她又覺只是對壞人,對小黑不是這樣,“但我給你脫過好幾次,你也沒怎麼樣啊。”

 白骨雙手張來,烏蘭賀身影呆滯。

 “撲通”,烏蘭賀被扔了木桶。

 “啊!”尖叫四起,付將軍踏入門口就呆若木雞。

 方才看到了什麼?白骨把獅毛怪脫……脫掉了……

 “叫什麼叫?付將軍你怎麼還在這兒?”扶郅聞聲而來,就看到白骨拿著兩把刷子,站在兩木桶中間,刷著狗腦袋和人腦袋。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能把這兩隻扔河裡嗎?”

 “可是大漂亮,河裡可冷了,小黑和阿黃都怕冷。”白骨說著抖了抖。

 熱汽從木桶飄出,蒙上層白霧,小狗昂頭任白骨刷著它,很快它就洗乾淨了,給它擦擦毛,一隻狗香噴噴的。

 但小黑一點都不好洗,頭髮全團在一起,毛又沒有阿黃柔軟,白骨換梳子梳了好久。

 “公主,你也不能就這樣看著吧。”付譽丞揹著身,一時道不盡該替誰羞。

 “不敢看的是你,不是我。”扶郅幹看著白骨,看得烏蘭賀都不敢冒頭。

 白骨也一直低著頭,她理著烏蘭賀滿頭亂髮,狂發被她硬是梳直,可她仍然沒有放下梳子。

 梳梳他的髮尾,又梳梳他頭頂,她終於問,“那個,盛華是誰?”

 白骨看起來只是隨口一問,手中梳子沒停過。她那時雖昏睡,可還是聽得清楚。盛華這個名字,是在睡夢裡釘入腦海的。

 這聲問,震在扶郅心頭。

 “沒什麼,和你無關。”扶郅始終沒避開這洗人洗狗的場面。

 “可付將軍說過,盛華是你姐姐,她是我夫君,我是盛華嗎?”白骨撓著小黑的耳朵,漫不經心又瞧瞧大漂亮。

 大漂亮怪怪的,來回探著頭。

 “你個變態到處收小妾,怎會是我姐姐。”扶郅瞟眼而過,轉身就走。

 被大漂亮嫌棄了,白骨猛梳了下小黑的髮尾。

 扶郅走出時,順手指了付譽丞,“別再昏頭昏腦,若我姐姐在你面前,你會這樣嗎?”

 付譽丞身若僵木。

 “付將軍,是你說的,還說是夫君。”白骨依然在追問他。

 赤紅的眼睛從木桶裡冒出,直望那揹著身的將軍。

 付譽丞覺得背真涼,不敢轉身。他聽到獅毛怪的低吼,還有嘩啦水聲。他微微側身瞥了眼,眼前一幕著實不太對勁。獅毛怪的手抓上木桶,惡狠狠盯著他。

 但白骨在擦獅毛怪的頭髮,還在他發上纏上紅布帶。不一會兒,獅毛怪的發由紅布帶紮起,成了瀟灑俠士,白骨又把紅布帶纏進他發中,那就成了俊美的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