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焗 作品

第56章 番外相逢之前的相逢

師傅被玉和山莊的人殺了,白骨要去那兒找兇手。

可下了山才知道,她是大魔頭。

不過好在這裡的人只識戴面具的大魔頭。白骨沒戴面具,抱著阿黃走在路上,別人只當是賣小狗的小女孩,好幾次來問狗怎麼賣。

賣這種東西,白骨不懂,她只道,“我要去玉和山莊,可我忘了怎麼走。”

玉和山莊?那可是人人指路,很快抵達到目的地。

嗩吶激昂貫徹雲霄,唱合哭喪震動耳膜。頭回下山聽到這些聲音,白骨心就被針紮了下,抱著小狗呆立。

山莊裡出來好些白衣服的人,看一身紅衣來赴喪,當即趕她走,“你太過分了,我們辦喪,你穿大喜之色。”

山莊大門掛滿白色花綢緞,人人穿白衣服,這和她穿紅衣服有什麼關係?而且她是來找兇手的。

“我有事,很急的事!”

“再急,有他急嗎!”

門裡頭抬出棺材,一個人趴在棺材上,“爹啊,你死得那麼快,倒是把遺書寫完啊!”

他哭得好傷心啊,捶著棺材蓋,眼淚鼻涕一大把。

“那你們先。”白骨念他傷心,先讓了他。

要找玉和山莊尋師傅之仇,第一回失敗。

白骨帶阿黃蹲在山莊門口,蹲得肚子都餓了,山莊裡頭還沒人回來。阿黃餓得汪汪叫,在虎頭山她哪裡都可以找吃的,在山下她不知去哪裡。

鼻子滿處嗅,加上阿黃一起,白骨找到了集市。

這裡的飯確實開了,滿街香噴噴的,白骨拿了一籠肉饅頭。在虎頭山,看到吃的都是隨便拿,在這裡白骨被人追著打。

“你給錢啊!”

“錢?什麼是錢?師傅沒教過,”白骨抬著肉饅頭滿街跑,還指揮著叼饅頭的阿黃,“快,躲起來!”

阿黃像個小毛球飛速奔馳,它腿太短了,也太小了,前方人來狗仰人翻,白骨也被絆倒。

一大籠饅頭落地,白花花的都沾了灰。白骨肚子餓,只顧去撿肉饅頭。

饅頭小販追了上來,拿著擀麵杖來討錢。白骨捧著饅頭歪歪腦袋,“錢長什麼樣?”

“你戲挺足啊!”

小販上來要打,摔在地上的人攔了他。那是個沒頭髮的人,白骨第一回見人沒頭髮,看了他好久。

他塞出一根金條,“給個面子,玉和山莊的二少爺經常給我上香火。”

小販聽了烏蘭賀大名,金條還回,拔腿就跑,“天下第一惡人,誰碰誰倒黴。”

“你剛才說玉和山莊?”白骨驚喜跳來。

肉饅頭的香氣,花和尚聞不得。可姑娘叼著饅頭,小狗也叼著饅頭,不免又可憐她,給了她一包乾淨的素餅,“姑娘,髒了的給狗吃,你別吃了。”

白骨把饅頭掰開,撈了裡頭肉吃,再咬上一口乾淨的餅,“你真是好人,能不能告訴我,怎麼進玉和山莊?”

這姑娘問來問去,就是玉和山莊。

花和尚尤為不解,“姑娘為何去那兒?”

“我要找人。”

“找誰?”

找誰?白骨撓撓腦袋,她一個都不認識啊,“玉和山莊誰說了算,我找誰。”

花和尚揚手一指,“他。”

那兒正巧是山莊裡的人,他們終於忙完了。白骨十分激動,“對對對,就是他。”

那個人還叫叫嚷嚷的,“爹啊,你個不靠譜的,至少寫完遺書吧。”

“姑娘為何找他?”花和尚好奇問,畢竟天底下沒有姑娘看上他呀。

白骨餓極了,吃著餅摸摸咕嚕嚕的肚子,“不讓我進門。”

花和尚震驚無比,趕緊給她把把脈。不是喜脈,可這脈象也太怪了,難道這喜脈別有不同?

“姑娘,他若是這麼對你,你就不要進了。”

“不行,我一定要進玉和山莊的門。”

花和尚沒想到烏蘭賀會搞出這種事。想不到啊,常來上香的施主竟是這種人。

為了這未出世的孩子,他支給白骨一招。

“姑娘,願你有佛心,日後好好教……”

白骨早已遠去,根本沒聽到後面那句“你沒出世的孩子”。

當夜,白骨爬上玉和山莊的牆,晚上山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嘿!嘿!”早上猛哭那人,晚上穿著黑色薄衣,不停在舉石膽子。

他微露的衣襟勾勒出絕妙線條,白骨根本移不開眼睛。雙手在空中勾畫出大大的圈,“這樣的,頭回見。”

在白骨驚歎時,有個小胖墩啃著燒雞趕來,“二少爺,不,莊主,我們接下來如何整頓山莊?”

“當然是聽我的,都聽我的,全部聽我的!”

都說是聽他的,那闖虎頭山殺師傅,定與他有關。白骨雙手落下,撐牆翻入。

第二回進玉和山莊,成功!

這一夜的石擔子格外重,烏蘭賀已經預測到了,爹死了,莊主之位可

是如臨大敵啊。根據山莊法則,他必須練成強勁的功法。

功法何處有?江湖秘籍眾多,烏蘭賀已讓杜志惡收集一籮筐。練完體格,烏蘭賀就去泡澡。泡澡的時候,就由杜志惡念各種秘籍,聽過就是練過。

只是不知為什麼,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

這預感太過強烈,烏蘭賀朝後一望,在窗上看到了圓溜溜的眼珠。

“來人,有刺客!”烏蘭賀爬出池子。

出浴趕去,窗外一地瓜子,還有幾道小小的梅花腳印。

“二少爺,是黑貓偷看你洗澡。”杜志惡道。

烏蘭賀戳戳窗前兩個洞,“貓怎麼會有兩根手指?”

他細觀四周,在窗臺撿起了一根很長的頭髮,“貓有這麼長的毛嗎?”

杜志惡立刻領會,“二少爺,他們要對你用美人計。”

“切,本少爺是好色之徒嗎?”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烏蘭賀扔了頭髮,一路前行,踩到了蝦殼。

家裡的小貓偷吃啊。

“小黑,出來,喵喵喵,快出來。”烏蘭賀叫了一路,一路沒見貓。

倒是屋裡有蝦味,不會跑到床上偷吃了吧!

烏蘭賀翻床,翻被,翻箱,就是找不出他的小黑貓。

難不成老爹來回魂?烏蘭賀鑽進被窩,倒不是怕鬼,他得早睡,逮著老爹問問遺書的事。

這一夜,烏蘭賀輾轉反側,胸口總是悶悶的。

卻不知他胸口疊了一隻貓,一隻狗,還有一雙爪子。

燈燭幽幽,三雙眼睛,口叼大蝦,齊齊看著他……的胸肌。白骨兩隻爪子忍不住抓抓,“咦?不穿肚兜,長得還比我好。”

抓了幾下,想起要看他手臂。

白骨扯他衣袖,卻聽他夢中囈語,“惡鬼色膽包天!”

他猛然起身,白骨帶狗逃去。

虛晃一夢,烏蘭賀夢到鬼壓身,還是隻蹂躪他的大色鬼。他驚醒時,見窗戶拍打,黑貓驚跳,滿地蝦殼……

一夜過後,烏蘭賀就去道館驅邪。他扒著衣襟給刁老道看,“你看,是隻大色鬼!”

刁老道定睛一看,施主胸口兩隻油手印,又湊前一聞,竟是大蝦味。

“施主昨夜服喪,就玩這麼花,是心裡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