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笑,面前這位看著十**歲的少年人也盯著他看,直把他看得發毛了才忽然點點頭:“你好。”

    任少輝同樣點頭,想要伸手握手但是卻被眼前人裝作沒看見,最後只能訕訕放下。同時心中也有些氣惱,覺得眼前這少年太盛氣凌人了些。

    那邊,林斯年忽然接到了腓腓的電話,差點沒接上。

    腓腓在電話那邊問:“哥哥說爸爸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嗎?”

    林斯年:我?打電話?沒有啊。

    不過聽說是林翰說得,又想起之前林翰發的那條短信,他還是順著林翰的說法道:“是啊,爸爸忽然想起來沒有給腓腓帶吃的東西,不是說要去春遊嗎?沒有吃得東西怎麼行呢?”

    腓腓點頭,原來爸爸打電話是因為這件事情啊。剛好爸爸和哥哥們想一起了,於是腓腓說道:“沒關係爸爸,我們現在就在商場裡呢,哥哥說要到超市裡買吃得東西。”

    “這樣啊,那爸爸就放心了。現在哥哥和腓腓在一起嗎?”

    “沒有。”腓腓抓著手機搖頭:“小虎的鑰匙扣丟了,我們幫他找,但是在一個哥哥的口袋裡找到了。他不願意還給小虎,現在大家生氣了,哥哥正在幫小虎要東西呢。”

    “鑰匙串丟了?那腓腓剛剛也幫小虎找了嗎?”

    “嗯。”電話那邊的小朋友想也不想點點頭,還和爸爸說:“我和艾爾先找到的。可是那個哥哥不承認,還說要叫警察,請律師。”

    “是這樣啊。”林斯年安撫腓腓:“沒事,那個人這樣做是不對的,不應該不還別人的東西,估計再等一會兒你哥哥就能幫小虎把東西要回來了。”

    腓腓同樣認同爸爸的說法:“爸爸說得對,隨便拿別人東西不還是不對的。要別人給了才能拿,隨便拿別人不知道的話是在偷東西呢。”

    腓腓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原本倔紅著臉不肯認錯的任嘉澤忽然似乎是腳下不穩,平地踉蹌了一下直接給在場的所有人表演了一個平地摔。

    崔源一向是嘴裡不饒人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嘲笑道:“你怎麼平底上好好的站著也摔了?不會是做了虧心事,自己站不穩了吧?”

    “你!”任嘉澤想說什麼,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地面被擦的太滑,一時半會兒他竟然起不來身,看起來特別狼狽。最後還是被任少輝和馮悅怡給扶起來的。

    林翰看著有些無趣的擺擺手:“行了,別跟我說什麼賠不賠償的,又不是我的東西,要賠償還是要道歉,都找他說去。”

    這個他指的就是身後的張小虎。

    任嘉澤剛從地上起來,就被父親壓著給張小虎道了歉。因為現場人贓並獲,好端端的拿人家孩子的東西,還嘴硬,確實是他們理虧。

    任少輝覺得自己回c市第二天就被兒子丟了個臉,這不是個好開頭。

    沒有理會任少輝和被他壓著道歉的少年,林翰把目光放在了任少輝身後的女人身上,忽然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看你看我的眼神,我怎麼感覺你認識我?”

    被忽然點破,馮悅怡急忙掩飾,“沒有,我們又沒見過。”

    “沒見過啊…”林翰拉長聲音:“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認識的那個還在國。說是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聽到林翰說這個半個月,馮悅怡忽然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溼。

    倒是她的丈夫,任嘉澤道完歉後場面有些凝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聽到林翰這麼說,任少輝便開口道:“那真是巧了,我們也是剛從國回來呢。”

    林翰點頭:“那確實是巧了”

    從林翰的話語中,任誰聽著都像是隨口一說。

    可是馮悅怡知道,這半個月就是說給她聽的!她就知道,林家這五千萬,沒這麼好拿。

    她當年敢算計一個當紅明星,卻絕不敢算計作為一個龐然大物的林家。

    一開始的時候,不清楚林斯年情況的外人和粉絲雖然知道林斯年的家世好,隱約似乎還是個豪門子弟。但是他真正身份曝光還是因為幾年前林氏親自下場幫林斯年打官司。

    後來她也隱約發現了,在她出了賭場之後便有人跟著自己。不知道是有人特意想要讓她知道還是如何,反正先是被賭場老闆威脅一通,又發現有人跟蹤,她是徹底嚇壞了才會離開c市。

    後來隨丈夫出國,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是沒有了,但是馮悅怡卻還是感覺暗處似乎永遠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事實證明她感覺的沒有錯。賭癮不是這麼好戒的,但是每次當她起了念頭想要去賭的時候,身邊總有一次次意外發生。從樓上墜落差點砸到她的花盆,夜晚忽然出現在花園中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死貓死老鼠,被卸掉的汽車方向盤。

    這一切都讓她嚇破了膽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誰,以為是林斯年,又覺得他似乎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可是等她從新聞裡知道了原來林斯年是林氏現任掌舵人的親弟弟後,她才忽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她身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她:就這樣好好的,不要動,也不要找麻煩,就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果不安穩,院子裡的死貓死老鼠會告訴她,自然也有不安穩的活法。

    不讓她賭,看著好像是全然的為她好。可是馮悅怡卻覺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這並不代表林斯年對她有所謂的情分,不過是看著她,不讓她再拿那個曾經被自己親手放棄的孩子做文章。

    不是沒想過魚死網破,但是等當她看到寒冬時那些依舊在露宿街頭蜷縮成一團的流浪漢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又沒了。後來丈夫事業順利步步高昇,她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她才慢慢接受了現狀,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

    林家和林斯年,她惹不起。

    所以今天在商場裡看到那一行人的時候,看著被護在中間那孩子輪廓熟悉的臉,她最開始確實是欣喜的,也有些其他的想法。可是等到現在林翰輕描淡寫的說出他們原本的回國時間時,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顫。

    林翰想要和誰好好說話的時候,其實看著也挺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