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如止水

    看樣子妖恆並沒有什麼問題，妖天狐微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這也就是給我撓癢癢而已，傷不到我。”妖恆滿不在乎的道，竟然又重新坐了下來，一身濃郁的氣血之力直衝天際。

    妖天狐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誰現在一身血，他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天色，可惜什麼都看不到，陰墟依然是一片灰濛濛的，沒有太陽，沒有明月，沒有燦爛的滿天繁星。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在這片沒有半點生機，就如他此刻的狀態一般，恍惚之間，他甚至可以看到，忘川河下游那一條神秘的隧道，他識海中的魂體已經有大半化為了一片漆黑，只有右腳還沒有變成黑色，但想來也快了。

    這一刻，妖天狐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呢喃了一聲，“對不起了，師尊……一切，都結束了……秦前輩，我已屠戮了大半陰墟陰魂，剩下的，也難成氣候了。”

    似乎是在與世界道別，彷彿是一個將要離家的遊子，他最後去自己的識海中看了一眼，對著那完美境修煉法所化的一個個金色文字輕聲道，“若我真的無法化解九幽魂咒，你到時就離開我的體內，去找一個新的主人，不過我有要求，那個人，只能是一心為妖族的人。”

    說罷，也不管這文字到底有沒有靈性能不能懂得他的意思，轉身離開了識海，這一切，那少年自然看在了眼裡，不由幽幽一嘆，對此，他毫無辦法，只能默默祈禱妖天狐可以度過這一關。

    妖天狐不再關注自己的識海，什麼都不關注，什麼都不想，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漸漸地，妖天狐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彷彿是一根輕的一陣微風都可以吹上天空的鴻毛，又彷彿是一個水中的氣泡。

    人雖懼死，但日薄西山，到了真的要面對那一刻的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漸漸上升，似乎是飄了起來，低頭看去，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妖恆依然靜靜地盤坐在那裡，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妖天狐的異常。

    “這莫非就是死亡的感覺？”妖天狐心中暗想，可他卻無比的清醒，他還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他的心臟依然是那樣的有力，砰砰砰，令他安心，嗯，至少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