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夜

    “回來了……爺……昊王回來了……哎喲喂，我的屁股！”

    “！”

    顧長平霍然睜開眼，從竹榻上坐起來，手下意識摸了一下後頸。

    “十二郎回來了，什麼時辰到的，人到了哪裡？”

    話剛落，他手一停－－

    十二郎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人到了哪裡？

    場合！

    來人！

    言語！

    一切都似曾相識。

    顧長平心中有驚濤駭浪，喉頭微動，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十二郎回京，是在建文末年的春天，老皇帝病重，召他入京，他一夜疾馳百里，從北疆趕回來。

    “爺，昊王還在五里外，請你去迎一迎他呢！”

    顧長平抬頭望去，一時竟呆住了。

    這是齊林。

    那個曾經被祖父買進來，一輩子從生到死都跟著他的齊林？

    行刑的前一夜，齊林自斷經脈而亡，說要先走一步，免得黃泉路上都沒有人迎他。

    顧長平倒抽口涼氣，披起起身推開窗，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摳在窗柩之上。

    “宮裡送信了嗎？”

    “沒呢，說想先見見爺。”

    顧長平猛的推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