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 作品

1237 暴脾氣又上來了

    太陽徹底滑入高樓的盡頭,燈光把都市渲染出奢靡的暖黃,夜晚佔據主導地位。

    沈曼認真聽郎巖講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忽略了時光流逝,等他再次點燃一支菸,暫停回憶,沈曼才發現,窗外黑透了。

    原來,娜姐入獄的真相是這樣。

    原來她一審判了十八年之久。

    難怪她說,郎巖的出現好像在隆冬給她披上了一件棉衣,因為,她曾經一個人過著危險沒有保障的生活,隨時可能死於非命,愛上郎巖,她總算有人可以依賴、信任、追隨。可是,也正是如此,她才墜入更絕望的深淵,鋃鐺入獄。

    郎巖親手弄溼了棉衣,將包裹在她身上的溫暖,全部拿去,後來的寒冷,比最初更強烈、更致命,她無處喊冤,無處申訴。

    愛人不辭而別,剛出生的孩子,一眼都沒來得及看,就被人抱走。

    對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女人而言,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

    王娜恨郎巖,理所當然。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以前在沈曼心裡,郎巖的身份很單一,神醫。若非要加個頭銜,那便是季寒城的朋友。

    如今瞭解他的過去,就像掀開了一襲袍子,下面爬滿了蝨子。

    張愛玲的形容,多麼傳神貼切!!!

    季寒城沉默又平靜的聽著,沒有一絲波瀾。

    沈曼想拔腿就走,見季寒城這般,只好暗自咬牙。

    她尊重郎巖,可壓不住怒火。

    他們不知道監獄的生活,不會懂一個女人,在那種環境生活十八年,過的是什麼日子,每天經歷著怎樣的水深火熱!

    最好的年華,最美的青春,應該有幸福的家庭,疼愛自己的丈夫,可王娜呢?她面對的只有冰冷的牆壁,每天固定的手工勞動,盛夏、隆冬。一個又一個……

    不敢想,不忍想。

    沈曼笑不出,連冷笑都不想給他,“郎醫生,失敬了,再給我一個腦袋,我也想不到,堂堂神醫,人生如此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