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外客之戰（終）

    不過，察覺到身體的慘狀，墨非心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一抹苦意。

    片刻之前，她還是躊躇滿志，力爭仙道。而片刻之後，墨非心卻是身殘心破，有心無力。

    仙界與冥獄，天穹與深海，意氣風發到萬劫不復，只在片刻之間。

    疼痛、疲憊、沉悶，越來越重的海水壓在墨非心的身上，讓她這個元嬰修士，都幾乎快要喘不過氣起來，身形也不受控制的朝著看不見底的深海墜去。

    寂靜，無言。

    此刻的墨非心，渾身皆是痛楚，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她體內的靈力，也全部消耗殆盡，這也就意味著，她與凡人並無太多差異。

    果然，一股窒息的痛苦沉悶之感湧上她的心頭。

    可是，墨非心卻是異常平靜，像是在品味這種從未有過的痛苦一般。

    “好難受，好痛苦，好累...”墨非心睜著雙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上方的光亮離她越來越遠，她的眼眸之中，也失去了最後的亮光。

    “墨非心拼盡了全力，如此結局，倒也挺適合她這個妖女...”她在心中喃喃自語道。

    墨非心的身上，彌散著一股死意。

    也就是這一刻，墨非心主動停下了體內自動運轉的無上功法。

    她，把自己最後也是唯一的生機，切斷了。

    墨非心只覺得疲憊睏倦，只覺得好累，累得自己連眼睛都閉不上，累得自己無法動彈絲毫，累得自己只想美美的睡一覺，什麼都不再去想。

    “對了，上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睡覺休息，是在什麼時候呢？”墨非心已經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這數百年來，她從未鬆懈過一刻，永遠都是精神緊繃的狀態。

    如履薄冰，機關算盡。

    可是，一直維持這種狀態真的好疲憊，倘若一直如此下去也還倒好，但如今那根緊繃的神經突然斷裂，那就再難繃起。

    “為什麼...”回憶起往事來，墨非心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三個字。

    墨非心不明白，她為什麼沒有出生在一個鳥語花香、遍地開滿鮮花的地方；為什麼沒有一個正常的幸福家庭；為什麼沒有像其他修士那般普通的成長，普通的渡過一生。

    墨非心更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遭受那般的命運，為什麼她要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為什麼她要強令自己變得如此冷血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