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37.瘋子 她不缺人喜歡





文禾微微側著腦袋說:“想你為什麼要承認?”




梁昆廷把工具鉗塞到褲子口袋,說:“不承認的話不是更丟臉?”




文禾怔了下:“那你還……繼續和我?”




“還不放棄?”梁昆廷笑起來,要他怎麼說,進一步沒資格退一步又捨不得,何況:“我看你跟他也沒有更進一步?”




這話帶著明顯的試探意味,文禾抿著嘴看了他一眼,說有事,轉身走了。




第二天的出差有點趕,從廣州到北京,放下行李又去跟會場的事,跟到深夜,週日的正式會議再次忙成一團。




渠道大會很隆重,整個華北地區的經銷商幾乎都來了。




流程不算少,講渠道政策,也展示產品,展示e康的原創性成果。




誰敢說醫院的醫療水平跟器械沒有直接關聯?畢竟醫術再高的醫生也沒有透視眼,一臺好的設備,檢查精準輻射也小,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結果誤差。




作為銷售,文禾她們的底氣也來自於產品,這是一家公司的信用和口碑。




周鳴初上臺發言時,文禾出去跟了跟簽到的事,回來時,周鳴初的發言已經過半。




後排站了幾個同事在聊天,文禾過去時聽到小蔡說周鳴初太高了,萍姐問:“怎麼了,你還怕對不齊啊?”




“萍姐啊,”小蔡一下漲紅了臉:“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私下糟蹋領導是一種樂趣,小姑娘不懂,萍姐說:“這就不正經了?那些男人拿女人開玩笑可沒什麼顧忌的,怎麼下流怎麼來,臉皮厚點,樂子嘛。”大家會心一笑就好了,誰當真呢。




小蔡不想理她了,過來挽著文禾,解釋道:“我沒那意思,就是覺得周總這會挺有魅力的……我什麼時候能跟他這樣就好了。”




確實,周鳴初雖然聲音還沒太恢復,但絲毫不影響他講話的流暢度,長話短說,但句句精彩。




他有他的風格,不必誇誇其談的那種,發言足夠犀利,也足夠有力。




演講本身就是一種影響力的擴散,文禾理解小蔡的嚮往,低聲安慰她:“沒事,萍姐開玩笑的。”




“嗯嗯。”小蔡是真的對周鳴初連丁點想法都沒有,她想到那天周鳴初平時的兇樣,這會還心有餘悸地問文禾:“那天周總摔筆,是因為代理商串貨的事吧?”




文禾微怔,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會後,皮老闆過來找她。




這位奸似鬼的代理商,做了錯事還淡定得很,一提串貨的事他就打太極,或者暗示文禾,大意是我掙錢你也掙錢,我被罰你也不好過,所以你想想辦法,怎麼能幫我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文禾忍著脾氣把他應付走,會場中有很多代理商圍著一位濃眉大眼的管理人員,文禾去收拾會場,收拾完看到毛露露發來的照片,她們那條巷子壞的路燈全修好了,終於不再陰森森,像隨時能躥出一隻鬼。




但毛露露還是擔心,讓她回頭去買個防狼神器,碰到壞人直接電大腿。




但講完又自己否定自己:『要是讓人搶過去就成兇器了,好像也有點危險。』




文禾低頭回消息,有人過來輕輕敲了敲桌面,一抬頭,見是剛剛左右逢源的那位管理。




文禾認得他,打了聲招呼:“寶哥。”




鄧寶昌點點頭:“今天辛苦了。”他問她:“有看到周總嗎?剛剛一轉眼人就不見。”




文禾搖搖頭,正想說沒留意,就見周鳴初從小門進來,後面還跟了幾個代理,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說什麼。




鄧寶昌連忙跑過去,幫忙打發那幾個代理:“老闆們,有事兒咱明天再說,還有一天呢,不著急今天就堵著周總,大家跟一天會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了,他給周鳴初遞煙,聽周鳴初問了幾件事,其中就包括這次串貨的事。




鄧寶昌猶豫地看了眼文禾。




他清清楚楚記得文禾,那天晚上在ktv他幫她喝了一杯酒,當然不是什麼英雄救美的路數,是看的周鳴初眼色。




那時這位銷售總剛上任,他急於巴結,幾乎是周鳴初一開口他就馬上過去,後來局散了,又看見這兩個人站在外面說話,那副姿態怎麼也不像普通上下級,更不像尋常的男女關係。




不看僧面看佛面,鄧寶昌沒把這事說得太嚴重,他含糊道:“還是能溝通的……小文也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說她會跟進這件事……”




周鳴初看了眼文禾,她站在工作臺那邊講電話,半邊肩靠著牆壁,手指扭著胸前的飄帶,似乎正在猶豫什麼。




周鳴初抬起手鬆松領口紐扣:“串貨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皮水清以前當過dC的代理,完全是那時候養出來的壞毛病。”




鄧寶昌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只看眼前利益,這種代理商說難聽一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時間差不多,一行人準備去吃飯,文禾手裡忙完,正在接梁昆廷的電話。




他聰明又敏銳,上回大概抓到她的心理苗頭,所以有點乘勝追擊的意思。




文禾說:“我們沒認識多久。”




梁昆廷聲音裡有隱約的笑意,他開始掰著手指頭給她數,數完問:“一年不夠久嗎?”




他在笑她,文禾微惱,換了個說法:“我們接觸不多。”




梁昆廷說:“沒有這種說法,契合的人第一次見面也可以產生感情,跟時間沒有太大關係。”他放低聲音,半勸半哄地問她,願不願意和他試一試?




文禾低頭看著鞋面,輕輕嗯了一聲。




“文禾姐,去吃飯啦!”小蔡過來喊她,電話裡梁昆廷正在問什麼時候回廣州,文禾跟他講了時間,匆匆掛斷。




出大廳時看見周鳴初,他正和幾個管理在一起說話,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那天晚上她是唯一被割痛的人。




小蔡膩在她旁邊,歡快地問:“剛剛誰的電話啊,講這麼久?男朋友嗎?”




文禾點了點頭。




周鳴初是不是喜歡她,是不是在她進銷售之前就有那種心思,她覺得沒有必要想這些。她不缺人喜歡,也決定要跟一個溫柔的人談戀愛,而不是反覆去揣摩一塊古怪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