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胭 作品

第34章 第34章、嬸孃

    江刻:“……”

    媳婦兒就在他身邊,事情突然變得很難辦。

    江刻沒辦法,只能把公寓的地址告訴沈瑩真。

    十分鐘後,車子開到公寓,江刻扶著唐亦寧下車,唐亦寧沒再讓他背,兩人在公寓一樓大廳見到了沈瑩真。

    沈瑩真比鄭馥玲年長几歲,快滿六十,她有著一張圓臉,留短髮,身材偏胖,是那種上了年紀後的發福。她的五官很普通,臉上有皺紋和斑點,遠沒有鄭馥玲好看,和江刻長得一點都不像,丟到大街上就是個毫不起眼的老阿姨。

    但唐亦寧覺得她很面善,有一種親切感。

    沈瑩真沒料到江刻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孩,愣了半晌才問:“小刻,這就是你的……”

    “我老婆,唐亦寧。”江刻牽著唐亦寧的手,神色冷若冰霜,“你見過的。”

    “噢!小唐!我記起來了!”沈瑩真開心的樣子不似作假,“哎呀,小唐!真的是小唐,你和小刻結婚了?真好啊!”

    唐亦寧很害羞,她的確見過沈瑩真,就一次。那次見面,沈瑩真問她是不是江刻的女朋友,唐亦寧堅決否認,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是什麼時候的事?好像是十九歲那年的寒假,五年半了。

    唐亦寧叫她:“阿姨好。”

    “你好你好。”沈瑩真看出唐亦寧臉色不好,又看到她手背上的留置針,很是驚訝,“呦,小唐,你這是怎麼啦?”

    唐亦寧說:“我吃壞肚子了,下午在醫院掛水,沒什麼事,很快就會好。”

    江刻開始不耐煩,直視著沈瑩真:“我不管你要給我什麼,我都不會要。”他又指指唐亦寧,“如果你要給她東西,你問問她,看她要不要。問完你就趕緊走,她身體不舒服,要早點休息。”

    沈瑩真肩上挎著一個帆布大包,沒急著把東西拿出來,而是感嘆了一句:“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我上次見你們,是小刻生病,這次見你們,又是小唐生病,怎麼會這樣啊?”

    江刻:“……”

    “吃壞肚子,那晚上還能吃東西嗎?”沈瑩真問江刻,“你晚上打算給小唐做什麼呀?不能亂吃哦,也不能餓肚子,最好是吃點粥或麵條,你會弄嗎?”

    江刻倔強地昂著頭:“……會。”

    沈瑩真還是不放心,思考後對江刻說:“這樣吧,我跟你們上去,幫小唐煮點養胃的粥,煮完我再走。你是個男孩子,我怕你做事太毛糙,不會照顧人。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亂,今天的事回去了也不會對別人講,你們就把我當成一個鐘點工阿姨,好不好?”

    江刻很難回答“不好”,他對自己的身體相當不在意,可現在生病的是唐亦寧,還是腸胃不好,最講究飲食調養。

    江刻不會照顧人,煮粥或麵條他倒是會,就怕煮出來不適合病人吃,聽到沈瑩真的話,他動心了。

    唐亦寧識趣地閉著嘴,感覺到江刻捏了捏她的手,有規律,很重的兩下,又很輕的一下,接著又是很重的兩下……

    這是什麼意思?發暗號嗎?他們之間也沒什麼暗號密碼呀。

    唐亦寧覺得江刻大概是在徵詢她的意見,她也實在是站累了,乾脆大著膽子開口:“那……就麻煩阿姨了,謝謝您。”

    “不麻煩不麻煩。”沈瑩真見江刻沒反對,樂得眯起眼,“那我們上樓吧,早點煮好粥我早點回去,不影響你們休息。”

    於是,三個人就一起坐電梯上樓,江刻看著電梯鏡面映出來的三道人影,略微恍惚。

    沈瑩真在和唐亦寧聊天,關心地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會吃壞肚子,唐亦寧說碰到了黑店,海鮮做得不新鮮。

    沈瑩真拉著她的手,說:“外面飯店就是這樣的,肯定不如自家做的飯菜乾淨衛生,你和小刻也不要老去外面吃,小刻好像會做菜,你讓他做給你吃。”

    唐亦寧笑著說:“我和他在一起,基本都是在家吃,他做菜水平還不賴。”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練出來的。”沈瑩真看了江刻一眼,又拍拍唐亦寧的手,“以後你們一起過,不要吵架,兩個人要互相照顧,恩恩愛愛,知道嗎?”

    唐亦寧點頭:“知道的,阿姨,我們不吵架。”

    沈瑩真說:“一會兒咱們加個微信,江刻要是欺負你,惹你不高興,你就和阿姨說,阿姨幫你批評他。”

    唐亦寧嘿嘿笑:“好呀。”

    江刻:“……”

    她們似乎聊得很好,親親熱熱,像一對母女。

    江刻悄悄地打量沈瑩真,十五年過去了,她蒼老了許多,在他叫她“媽媽”的那些年,她才三、四十歲,頭髮還是黑的,人沒那麼胖,眼角的皺紋也沒那麼多。

    這些年,他們偶爾會在家庭聚餐時遇見,次數特別少,江刻知道,沈瑩真是為了避嫌。

    爺爺還活著時,曾逼著江刻喊沈瑩真“嬸孃”,江刻就是不張嘴,兇狠地看著大家,被爺爺當眾甩了一個耳光,罵他“沒大沒小沒教養”。

    沈瑩真當時就哭了,攔著爺爺求他不要再打,說不叫就不叫,沒關係的。

    江刻後來再也沒叫過她,也沒叫過江嶽山、江嶽河和鄭馥玲。

    他在家裡過得像個鋸嘴葫蘆,時刻提防著江可聰的陰招,甚至想過一把火燒了那房子,和他們同歸於盡。

    沒有人知道,江刻有時會在半夜驚醒,看著那個陌生的房間,突然就想起沈瑩真,然後躲進被窩偷偷地掉眼淚。

    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身高只到沈瑩真的肩膀,而現在——他看著電梯鏡,他已經比沈瑩真高出一個頭了。做菜水平還不賴。”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練出來的。”沈瑩真看了江刻一眼,又拍拍唐亦寧的手,“以後你們一起過,不要吵架,兩個人要互相照顧,恩恩愛愛,知道嗎?”

    唐亦寧點頭:“知道的,阿姨,我們不吵架。”

    沈瑩真說:“一會兒咱們加個微信,江刻要是欺負你,惹你不高興,你就和阿姨說,阿姨幫你批評他。”

    唐亦寧嘿嘿笑:“好呀。”

    江刻:“……”

    她們似乎聊得很好,親親熱熱,像一對母女。

    江刻悄悄地打量沈瑩真,十五年過去了,她蒼老了許多,在他叫她“媽媽”的那些年,她才三、四十歲,頭髮還是黑的,人沒那麼胖,眼角的皺紋也沒那麼多。

    這些年,他們偶爾會在家庭聚餐時遇見,次數特別少,江刻知道,沈瑩真是為了避嫌。

    爺爺還活著時,曾逼著江刻喊沈瑩真“嬸孃”,江刻就是不張嘴,兇狠地看著大家,被爺爺當眾甩了一個耳光,罵他“沒大沒小沒教養”。

    沈瑩真當時就哭了,攔著爺爺求他不要再打,說不叫就不叫,沒關係的。

    江刻後來再也沒叫過她,也沒叫過江嶽山、江嶽河和鄭馥玲。

    他在家裡過得像個鋸嘴葫蘆,時刻提防著江可聰的陰招,甚至想過一把火燒了那房子,和他們同歸於盡。

    沒有人知道,江刻有時會在半夜驚醒,看著那個陌生的房間,突然就想起沈瑩真,然後躲進被窩偷偷地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