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23 節 女人陰陽怪氣說明生氣了




    她剛才跟唐初露打電話的時候,唐初露也說過他跟陸寒時兩個人之間吵架了,看來還吵得挺嚴重的。



    周絨絨心裡面有些竊喜。



    難怪唐初露讓自己到她的醫院裡面去拿 u 盤,看來兩個人鬧得挺掰的,不然按照唐初露對自己的討厭程度,也不可能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她的地盤拿東西。



    唐初露還在電話裡面跟她說,讓她不要告訴陸寒時她最近在做的事情,周絨絨一想就明白了,她說她要參加的那個歌手大賽,肯定是隱瞞著陸寒時的。



    唐初露怕陸寒時知道後會更加生氣,繼續跟她冷戰下去,所以才不讓她跟陸寒時說。



    周絨絨從來都不是那麼好心的人,於是她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哦!我想起來了,唐初露最近好像是發生了一點事情!她不是參加了一個什麼歌手大賽的海選,還直接進了決賽嗎?她說她這陣子除了在醫院都要準備這件事情,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



    她的語氣很驚訝,似乎是很詫異唐初露竟然會將這件事情瞞著陸寒時一樣。



    歌手大賽?



    邵朗皺著眉頭,疑惑地咀嚼著這幾個字眼。



    唐初露什麼時候參加過什麼歌手大賽?還進了決賽?她最近不是一直都待在老陸身邊嗎?



    她參加那個比賽老陸知道嗎?按照老陸那種性格,應該是不會願意她出去拋頭露面的吧?



    現在北城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陸寒時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已經跟唐初露結了婚,但如果想唐初露的去參加了那種比賽的話,就意味著半隻腳踏入了娛樂圈,曝光率一高,說不定就會被有些有心人給找到。



    那老陸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邵朗越想越不對勁,聽周絨絨的語氣,唐初露這件事情肯定沒有跟陸寒時商量過。



    他本來也不想管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心裡面清楚得很,唐初露對陸寒時有多重要。



    要是因為這件事情給唐初露帶來了什麼麻煩,或者是出了什麼差池,到時候老陸還要免不了怪罪自己知情不報。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先告訴陸寒時。



    跟周絨絨交代了幾句之後,邵朗直接去了陸寒時的辦公室,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



    果不其然,他在說完之後,就看到陸寒時皺了皺眉頭。



    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邵朗還是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場壓抑了不少。



    陸寒時的眼眸很深很深,看不見底。



    他的眼神總是一片漆黑,讓別人不知道他心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邵朗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試探地問道:「需要我幫你跟比賽主辦方那邊打聲招呼嗎?」



    陸寒時的眼神如墨,沒有一絲波動,他搖了搖頭,「不用。」



    既然唐初露這麼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沒必要在暗中為她鋪路。



    邵朗看到這副樣子,在他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之前你結婚的時候結得匆忙,有些事我這個做兄弟的也不好說,但既然你跟弟妹都已經成了夫妻,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交流,別有什麼誤會。」



    陸寒時直接拉開他的手,問他,「這件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絨絨告訴我的。」



    「周絨絨?」



    陸寒時眸光一頓,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詫異,挑眉看著他,「你確定?」



    邵朗點了點頭,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一遍。



    陸寒時看著面前的電腦,手指隨意地在鍵盤上敲著,目光深沉。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唐初露的小心思?



    別說是說漏嘴,她那張嘴就是想撬都撬不開,怎麼可能不小心透漏給了周絨絨?



    無非是想通過周絨絨這個媒介,讓他不舒服罷了。



    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別管,出去吧。」



    邵朗話已經說到這裡,聽陸寒時這麼說,也只能點了點頭,「行,那你自己處理。」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一下子陷入一種空洞的寂靜。



    陸寒時也無心處理手上的工作,將文件往桌子上一放,頭仰在辦公椅上,嘴裡面輕輕吐出兩個字,「露露……」



    他滿是無奈地輕嘆,「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



    今天醫院的人有些多,周絨絨過來拿 u 盤的時候,唐初露只抽出了幾分鐘的時間。



    她匆匆給了她,便又連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絨絨本來還想諷刺她幾句,但是看著他白色纖細的背影,心裡面莫名就產生了一種矛盾的情緒。



    她其實挺瞧不上唐初露這種女人的,但是看到她作為一個醫生工作那麼辛苦的時候,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那麼討厭她。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之後,她瞬間清醒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這個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給刺激到了,才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切!不就是個醫生嗎?有什麼了不起……」



    她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就離開了。



    忙著接收病人的唐初露並不知道周絨絨這百轉千回的情緒,甚至連陸寒時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



    她在急診室值班,這天連續送來了三個急診病人,其中一個需要立即手術,等她忙完的時候連水都沒喝一口,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最後一根線縫合完畢,唐初露摘下口罩,有些疲憊地走出手術室,跟家人報平安。



    他們立刻上前,激動地抓著她的手,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她現在沒什麼精力去應付他們,說了幾句注意事項之後,就直接回了辦公室,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視線一直打量著她,眼光裡面滿是欣賞。



    手術室裡的老人被推了出來,剛才那幾個家屬一下子就一擁而上,起碼來了七八個,看得出來對那個老人家有多重視。



    「怎麼還沒醒?手術不是很成功嗎?」



    「我們家老爺怎麼還一直睡著?是不是麻藥打得太多了?」



    家屬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護士聽到這些言論有些哭笑不得,連忙跟他們解釋說:「放心吧!唐醫生主刀,手術很成功!我們唐醫生水平很高的!」



    有個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女人聽了這話之後有些疑惑地問:「我聽說你們醫院不是有個叫做樂寧的醫生水平很高嗎?我們還是熟人推薦過來的,說她很有名氣,是你們醫院最厲害的外科醫生!」



    但是剛才那個唐醫生看著也挺年輕的,好像水平也很高!



    當時老爺子情況危急,送進來的時候唐初露直接就跟著進了手術室,家屬們一開始還有些懷疑和忐忑,但是現在老爺子的平安了,那些小事自然是不值得一提。



    護士的表情有些尷尬。



    雖然現在樂寧已經離開了醫院,但她也不能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只含糊地說:「樂醫生已經辭職了,而且我們醫院裡面水平最高的一直都是唐醫生,她比很多資歷深的醫生都要優秀,做了挺多高難度手術的……」



    「這樣啊……」



    那些家屬們也不再詢問了,只有其中一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男人,看著唐初露的背影若有所思。



    手術做完之後,唐初露準時準點下班。



    她脫下白大褂,在辦公室裡面稍微收拾了一下滿頭大汗的自己,才拿著包離開。



    她一邊走路一邊給蔣寶鸞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問:「寶兒,能不能幫我個忙?」



    「喲,我們的小唐醫生居然還會開口叫人幫忙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吧!什麼忙?」



    「你能不能幫我養一隻貓?」



    蔣寶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養貓?」



    從小到大都秉持著不求人原則的唐初露,第一次開口要自己幫忙,居然是給她養一隻貓?



    唐初露有些無奈地對她解釋了一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她說了。



    她一開始把貓帶回家的時候,的確是帶了一點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她覺得陸寒時可以和別的女人傳緋聞,自己就算領養一隻貓又能如何?



    但把程序員帶回家之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當。



    雖然陸寒時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這隻貓的來歷,但程序員畢竟是從裴朔年那裡抱過來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知道家裡的寵物是陸寒時的前任留下來的,肯定也會很抓狂。



    她現在已經會在陸寒時面前耍一些小脾氣,但是也懂得見好就收。



    蔣寶鸞聽完之後,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跟她約定了一個時間過來接貓,順便還把裴朔年那個渣男又罵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唐初露解決了一件大事,鬆了口氣,結果轉眼就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裴朔年。



    唐初露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直接離開的,但裴朔年已經看見了她,禮貌地朝她點點頭。



    他態度這麼大方,倒是顯得唐初露有些小氣了,於是她也自然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今天的手術又很成功?」裴朔年帶著笑意看著她,語氣裡的讚賞和肯定絲毫不掩飾。



    「嗯,手術難度不算高,只是目前冠心病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唐初露一說起手術的事情就有些停不下來,意識到自己沒必要跟裴朔年說這麼多之後,連忙閉上了嘴巴,「抱歉,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打擾你時間了,我就先走了。」



    裴朔年上一秒還很溫柔耐心的神情,下一秒就變成了淡淡的疏離,對她點了點頭,沒有挽留,轉身離開。



    唐初露微微頓住了腳步,有些摸不準他的態度,一下子對自己很熱絡,一下子又很疏遠。



    她總覺得裴朔年似乎還在醞釀著什麼情緒,但轉念一想,自己又哪裡來的那麼大魅力?讓人家揪著自己不放?



    她自嘲地笑了笑,轉了轉手裡的車鑰匙。



    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管別人想什麼做什麼。



    唐初露開著車,輕車熟路地出了醫院大門。



    她一直看著前面的路,沒有注意到裴朔年在他身後也緩緩開了出來,跟她走的完全是一條路線。



    蒔鷺小區。



    唐初露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小區樓下停了不少搬家公司的大貨車。



    她往裡面看了幾眼,沒有看到戶主,都是一些搬家工人,便也沒有停留,直接回到了家裡。



    樓下的新住戶搬家的行李似乎挺多,看這架勢怎麼也要忙到半夜去了,今天可能應該沒辦法請他過來吃晚飯。



    唐初露想著,要不要先給陸寒時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



    可是這一天陸寒時都沒有聯繫自己,她猜周絨絨應該已經把自己參加了歌手大賽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是他卻連條信息都沒有發過來。



    這就說明他還在生氣,至少冷戰還在繼續。



    唐初露以前也不是這麼不能低頭的人,如果是自己犯了錯誤,主動低頭認個錯,對她來說並不是很大的難題。



    甚至她在跟裴朔年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主動放下身段去哄他,完全沒有一個作為女人的矜持。



    可跟陸寒時在一起的時候,她各種各樣的小脾氣就出來了,自己都覺得疑惑和莫名其妙,不知道哪來的一身臭毛病。



    她以前一直對自己的父親這樣過,不講道理,蠻橫驕縱,只不過長大之後就很少這樣,對裴朔年也頂多就是撒撒嬌,絕對不會像對陸寒時這樣肆無忌憚。



    她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唐初露還在糾結要不要給陸寒時打電話的時候,陸寒時已經開著車在路上了。



    既然他的小妻子都已經委婉地通過周絨絨向他表達了「她很不爽」這個信號,作為她的丈夫,雖然很不喜歡她這種強硬的表達方式,但還是得有所反應。



    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給唐初露找臺階下。



    當然,如果她主動來示好,他也沒必要揪著不放,甚至也會稍微寬容一點地接受那隻橘貓的存在。



    畢竟唐初露人都已經是他的了,他還沒有小氣到非要跟一隻貓去計較。



    回到小區的時候,他也看到在樓下的搬家公司,還有自來熟的劉阿姨。



    她正在那裡指揮那些工人搬一些沙發大件,她一向熱心腸,看到新住戶搬進來的時候,也會或多或少地去幫一些忙。



    看到陸寒時往這邊走來的時候,劉阿姨連忙停下手裡面的工作,熟絡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下班了呀?唐小姐也才到家不久!她不是說你最近很忙,這幾天都回不來嗎?」



    說完之後,她就暗中觀察著陸寒時的態度。



    陸寒時不是沒有看到她打量的眼神,裝作沒有看懂,笑了笑,說:「嗯,這幾天公司一直在加班,她一個人在家有些埋怨,所以今天就提前回來了。」



    劉阿姨聽著就鬆了口氣,還以為兩個人吵架了,原來就是小夫妻之間的打情罵俏。



    「那就好,那你快點回去吧,唐小姐應該等你挺久了!」



    陸寒時點了點頭,掃了外面的搬家公司一眼,「新住戶和我們一棟樓?」



    「是呀!他就在你們樓下!唐小姐應該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搬進來,不然你們可以請新住戶去你們家吃頓飯!」



    陸寒時對這種社交併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笑了笑,沒有搭話,跟劉阿姨告別之後便進了電梯。



    同時跟他進來的還有幾個搬家工人,三五個人將那些傢俱全部都搬了進來,滿滿當當塞了一整個電梯,還有一個巨大的相框。



    陸寒時站在裡面,順勢搭了把手。



    搬家工人認出了他是那天跟他妻子一起出門的戶主,一看這個男人的氣場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連忙跟他說謝謝。



    只是等樓層到了之後,他們就有些為難了。



    電梯裡面的東西很多,如果要全部搬出去的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如果先上一個樓層讓陸寒時先下的話,他又被這些傢俱擋在電梯裡面也出不去。



    陸寒時看出了他們的為難,禮貌道:「沒關係,你們先搬,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不用,這個不用。」搬家工人連忙擺擺手,「這個東西你剛才搭把手還行,要是幫我們來搬的話,會把你衣服弄壞的,我們身上穿的都是專業裝備,不怕刮。」



    陸寒時點了點頭,便站在原地等著他們將那些東西都搬出去。



    與此同時,對面的房門打開,一雙黑色的皮鞋映入眼簾。



    陸寒時微微抬眸,對上了一雙同樣打量著他的眼睛。



    氣氛頓時僵持,周圍的空間好像凝固了一樣,兩道對在一起的視線彷彿閃爍著火花,在空氣中交戰。



    只是那麼一眼,兩人的臉色就迅速沉了下來,周圍的氣場頓時冷了好幾個度。



    陸寒時淡淡地將視線移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裴朔年身後的房間,帶著一種審視和不屑。



    裴朔年站在門口,側了側身,給搬家工人讓出空間,讓他們將那些傢俱都搬進去。



    他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似有若無地在陸寒時身上打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無聲地對峙著,但場面也足夠讓人窒息。



    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似乎也影響到了那些幹活的人,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個戶主和新鄰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見了面招呼也不打,就這麼對站著打量著彼此,好像兩個仇人見面一樣,又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也就是打工的,也沒有過問的立場,只埋著頭幹自己的事情。



    陸寒時看著其中兩個人將那個相框給抬了進去,視線落在了客廳中的一副照片上面,冰冷的眸光逐漸有裂開的趨勢。



    那是一副婚紗照,尺寸巨大得讓陸寒時一眼就可以看清楚,上面穿著白色婚紗淺笑嫣然的女人,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



    她旁邊那個摟著她的腰身親吻她的臉頰的男人,正是站在面前的裴朔年。



    裴朔年本來不打算跟他說話,但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那副婚紗照時,心裡面升騰起扭曲的竊喜。



    他靠著門框,挑了挑眉,終於對陸寒時開了口,「要進來坐坐嗎?」



    陸寒時眼裡面的情緒也只展現了一瞬間,下一秒那駭人的裂縫便消失不見,只剩下滴水不漏的疏離,「不必。」



    「也是。」裴朔年笑著接過他的話,語氣裡面的挑釁毫不掩飾,「現在過來也沒必要,晚上的時候請你和露露過來做客,露露應該不會拒絕我的邀請。」



    「像你這樣的男人可能不知道,應該這種詞彙大部分時候代表著自以為是。」



    陸寒時的氣場很冷,只有再看到那張婚紗照的時候,稍微有些裂縫,其餘時候都是一副百毒不侵的上位者姿態。



    他根本不用故意擺出敵對的樣子,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表明他的態度,「你自以為很瞭解露露,那就應該知道,現在的她有多不願意看見你。」



    裴朔年曾經也有他一樣的格調,只是自從家中破產跌入谷底之後,他的眼睛裡面就多了一層雜質。



    面對陸寒時這樣純粹性的壓迫氣場,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討不到好。



    兩人的對峙,不管他一開始佔據了多少優勢,似乎都沒辦法贏過對面的男人。



    他對陸寒時的身份越發好奇。



    只有唐初露這樣從小就沉浸在學術氛圍裡面的人,才會真的認為陸寒時只是個普通的工程師。



    但裴朔年一眼就看得出來,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凌厲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階層的人該有的。



    他冷笑了一聲,迴避了陸寒時的話,卻幽幽地問他,「露露穿婚紗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看?她以前說過,只會為我一個人穿上婚紗,她很適合穿白色,無論是白大褂還是婚紗,都很漂亮。」



    他本來以為會激怒陸寒時,沒想到陸寒時只是勾了勾嘴角,「是很漂亮,她穿紅色的裙子更漂亮,不過你可能想象不出來,因為你沒法看到,最多也只能守著這張照片。」



    所有的傢俱都搬出去之後,陸寒時慵懶地伸出手,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墨色的深眸裡面是冰冷的不屑。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他的譏誚清晰的傳入了裴朔年的耳朵——



    「我對失敗者一向寬容,畢竟那是你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擁有的美好,那張婚紗照如果你喜歡,就當做是露露對你的可憐好了。」



    電梯門徹底關上之後,裴朔年那無所謂的面具才瞬間崩塌,眼神直接冷沉下來,渾身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場。



    他緊緊握著拳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門的方向,手上附著一兩條青筋,眼角是一點駭人的猩紅。



    這樣的他沒人敢靠近,但一個工人還是壯著膽子過來問了一句,「老闆,這個相框放到哪裡?」



    裴朔年聞聲反應過來,視線在那張婚紗照上掃了一眼,目光落在唐初露那張臉上,停留了片刻之後,便又移開。



    「先收起來。」



    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轉身直接關上了房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關門的時候有多用力。



    ……



    唐初露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今天還做了一臺手術,累得不行,到了家裡面之後還要想陸寒時的事情,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



    她本來是想直接回到臥室睡一覺的,但腦子裡面一直在想事情,雖然很累,卻又睡不著。



    她在沙發上屍體一樣地躺著,但是聽到樓下搬家的動靜,又覺得有些心煩意燥,便起身去書房練琴。



    因為睡眠不足的原因,她覺得走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堆裡面一樣,使不上勁。



    唐初露感覺身子輕飄飄的,整個人都是飄到書房去的。



    她拿起吉他,手指隨意地撥弄了幾根琴絃,聽著每個音符發出來的響聲,讓自己迅速進入狀態。



    她打開吉他琴譜,直接翻到難度最高的那一頁,想要鍛鍊一下自己手指的靈活性和快速性。



    剛剛彈出第一段音符,就聽到書房的門被人打開,她心裡「咯噔」一跳,轉過身子一看,就看到周身散發著壓抑氣息的陸寒時。



    唐初露倒是沒有想到陸寒時竟然這麼快就回到了家裡,也沒有想到他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她一時愣住了,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也回看著她,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唐初露剛想開口問他一句,他突然沒有一點預兆地走過來,傾身覆在了她身上,捏著她的下巴就狠狠地貼了上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突然被吻住,但是這個吻明顯就帶著強烈的懲罰意味。



    陸寒時的手直直地卡在她的腰間,用力地將她按在椅子上,不給她一點逃離的機會。



    他親得很重,重到唐初露有些不適應地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一點,卻被陸寒時重新給按了回去。



    他的牙齒重重地磕在她的唇上面,用力地撕啃著她的下唇,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唐初露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蠻橫之下都快要分崩離析,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剛到嘴邊的輕哼就被他悉數揉進了唇齒之間,吞噬掉她接下來所有可能的情緒洩露。



    椅子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陸寒時直接將她抱起,狠狠地按在書桌上,又傾身附了上來。



    後背是冷硬的桌面,她被壓得幾乎有些疼。



    唐初露根本就沒有逃離的餘地,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狂風暴雨,親密之間她終於找到換氣的當口,狠狠地推了陸寒時一把。



    她的聲音沙啞又有些狼狽,低低地喊道:「陸寒時,你瘋了!」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呦呦看書] https://www.youyoukanshu.com/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書,更多好看小說無彈窗廣告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