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46 節 這採花大盜還挺強




    蔣寶鸞有很多要吐槽的話,但是估計一口氣也說不完,「先不說這個,我直接帶你去 pub 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唐初露臉色有些為難,「我媽在住院,我只抽出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過來陪你,晚上還要過去接我妹去我那住。」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咖啡廳裡面走,蔣寶鸞聽到唐初露的話頓住了腳步,「什麼?你妹?那個叫唐春雨的姑娘?她過來找你了,你怎麼不跟我說?」



    唐初露拉著她繼續往裡走,讓服務員帶了一個包廂的位置,「事情發生得突然,我媽昨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就讓她在醫院裡面住院,春雨一時間沒地方去,只能讓她住我那,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蔣寶鸞「哦」了一聲,忍不住多嘴道:「我不是要故意挑撥你們姐妹兩個的關係啊,但是你那個妹妹小心思多得很,你得注意一下她,知不知道?」



    兩個人到了包廂,唐初露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給她倒了杯溫水,「來,去去火。」



    蔣寶鸞拿起杯子一看,發現裡面還泡了一點金銀花,一時間有些嫌棄。



    不過也是唐初露的一片好意,她沒有推辭,一口氣喝到底,果然覺得舒暢了一些。



    唐初露看她臉色好了點,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春雨有很多小心思啊?」



    她也覺得挺奇怪的,蔣寶鸞分明跟唐春雨都沒見過幾面,但她對唐春雨就是喜歡不起來,只是礙於她的面子,平時看見了也會打個招呼。



    蔣寶鸞拿著菜單看了幾眼,理所當然地說道:「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唐初露笑了笑,沒說話。



    蔣寶鸞以為她不信,放下菜單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很正經嚴肅地強調,「你別把我的話不當一回事,我的直覺很準的,你看我當初就不怎麼喜歡裴朔年那個人,他後來就不幹人事了吧?」



    她越說越起勁,又說起了樂寧,「讀大學那會我到你們學校來找你玩的時候也說了,樂寧那個女的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你不當一回事,結果呢?被裴朔年誆到去坐牢,還覺得出獄後人家會娶她!」



    她這麼一說,唐初露倒是覺得有幾分真實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蔣寶鸞要是無緣無故地討厭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最後必定會做一些讓人不齒的事情。



    「所以你的直覺告訴你春雨不是好人?」



    蔣寶鸞想了想,「也不能說不是好人吧,她畢竟也才那麼大一點,沒出社會,價值觀沒有形成,就是那種熊孩子你知道吧?被家裡面寵壞了,覺得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這種人很煩的!」



    說著說著,她又忍不住勸道:「你是她姐姐,真的要管著她點,現在有很多那種年輕小姑娘,就喜歡給人當三,仗著自己青春有點姿色,就想要扒著那些事業有成的成熟男性好少奮鬥幾十年,真的,這樣的人太多了,你別讓她誤入歧途。」



    蔣寶鸞雖然遊戲人間這麼多年,但什麼樣的人和事都見過。



    她跟唐初露不一樣,唐初露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她的世界比較簡單純粹,受過最大的傷害大概就是來自於裴朔年的劈腿。



    而且唐春雨又是她的親妹妹,就算她現在跟唐初露說了這些話,她大概回去也是不好管教的。



    蔣寶鸞知道她跟她那個妹妹關係也不怎麼好,「算了,你就當我說胡話吧,別管了,你只要記得以後跟你那個妹妹保持一點距離。」



    她說得有些口乾,又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口。



    唐初露看著她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話的樣子,忽然就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蔣寶鸞奇怪地看著她。



    唐初露清了清嗓子,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我在關肅的這裡看到了一個紅痕,這麼狂野的作風,一猜就知道是你。」



    蔣寶鸞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嗤笑了一聲,「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賎?」



    「怎麼了?」



    蔣寶鸞嘴角翹起來的弧度慢慢降了下來,看著空蕩的桌面,眼神有些空洞,「你知道嗎?今天不只是關肅來找我,蔣和風也來找我了。」



    唐初露臉色一變,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他來找你幹什麼?你爸不是禁止你們兩個私下來往了嗎?」



    「是啊。」蔣寶鸞只是冷笑,看著自己精緻的指甲,語氣很是不屑,「他看到關肅離開我的公寓,就把我抵在車上質問我,問我跟關肅是什麼關係……」



    「他瘋了吧?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唐初露沒忍住打斷了她,「蔣和風他之前不是為了一個什麼破女明星拒絕你了嗎?還說只把你當妹妹看,為了他你跟你爸的關係都弄得那麼僵,他竟然還有臉來找你?」



    蔣寶鸞不說話,只是冷笑。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非要等到對方不圍著你轉了之後才知道後悔莫及。



    她以前也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跟男生都說幾句話都會臉紅,誰知道後來就變成了這樣遊戲草叢的花蝴蝶呢?



    她也覺得有些諷刺,分明是那個男人把自己變成這樣的,如今卻又要來質問她,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



    是不是他們都喜歡看純潔的女孩子墮入凡塵,又想要看風塵的女子為他們洗淨鉛華?



    你是白玫瑰的時候,他們要將你染紅,當你是紅玫瑰的時候,他們又要讓你褪色。



    蔣寶鸞用力地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發出沉重的一聲,「去他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管他們怎麼說我!我蔣寶鸞就要玩他們,就要玩男人,管得著嗎?」



    「我還以為你們醫生那方面的觀念會開放一些,結果呢?關肅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之後就眼巴巴地來找我說要對我負責這種蠢話,你敢相信?」



    蔣寶鸞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拜託,我是因為之前沒有找到特別稱心如意的男人,又不是專門為了留給他的,而且就他那奇差無比的技術,跟八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也好意思要對別人負責,他配嗎?」



    唐初露聽著她的一通吐槽,只能夠點頭稱是。



    在噴人這方面,蔣寶鸞永遠是個王者,一秒十噴,句句不帶髒字,但就是能讓人節節敗退。



    見話題越來越歪,唐初露只能出聲提醒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打算怎麼辦?」



    「關肅和蔣和風啊,你打算怎麼處理?」



    說到這個,蔣寶鸞也有些頭疼,「我不知道啊,關肅的話,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他被我那樣侮辱了一通,以後應該是再也不想看見我的,至於蔣和風,見面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是隻能減少次數,儘量不見吧……」



    唐初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對蔣和風現在是什麼感覺?」



    蔣寶鸞冷哼了一聲,「想在他墳頭蹦迪,墓碑撒尿的感覺。」



    唐初露:「……」



    在她和蔣寶鸞漫長的友誼歲月裡,有一段時間,蔣寶鸞跟她一樣,是個害羞內向的姑娘。



    蔣寶鸞的爸爸是個長情的男人,蔣寶鸞的親生母親早逝,她爸爸以後就一直沒有再娶。



    這對於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來說,是很罕見的行為。



    但凡有點錢的男人,一抓一大把都是那種左擁右抱的。



    就連普通人中從一而終的幾率也很少,這一點唐初露是真的佩服蔣寶鸞的爸爸。



    蔣寶鸞的爸爸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也就意味著他就只有蔣寶鸞這麼一個女兒,但是他偌大的家業又需要有人繼承,再加上蔣寶鸞的性子從小被寵到大,很有自己的主見,就是想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



    她爸爸也捨不得讓她去吃那份苦,所以就領養了一個孩子,就是蔣和風。



    蔣寶鸞的爸爸把蔣和風領養過來是為了讓他以後繼承家業的,領養條件自然是苛刻,千挑萬選才將蔣和風選了出來。



    這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少年,長得好,腦子聰明,能力強大,殺伐果決。



    他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呼風喚雨,很快就成為了蔣寶鸞爸爸的左膀右臂,但他對蔣寶鸞又是極其溫柔耐心的,這種強烈的對比一下子就擊中了蔣寶鸞的少女心。



    因為領養蔣和風的時候,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了,至少已經不是懵懵懂懂,而是青澀初開。



    蔣寶鸞都還沒來得及適應蔣和風作為哥哥的角色,就忍不住對他動了心。



    因為蔣和風是收養的,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甚至兩個人做親人的時間都比不上她動心的時間長,但是當蔣和風發現她對自己的感情的時候,還是選擇迅速斬斷了蔣寶鸞的心思。



    如果他只是單純拒絕蔣寶鸞,那麼他們兩個之間不會有這麼深的矛盾。



    蔣寶鸞突然發現,那個從來不近女色猶如修羅一樣的哥哥,在那段時間男女關係混亂到不行,一個接著一個女明星,一個接著一個模特,都往家裡帶,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蔣寶鸞知道他只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反而越發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



    這是她的初戀,她的情竇初開,她本身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蔣寶鸞的堅持打動了蔣和風,那段時間他對蔣寶鸞的態度稍微放軟了一些。



    他們甚至就快要邁出那一步。



    後來他們兩個的不對勁被蔣寶鸞爸爸看在了眼裡,那樣一個把自己的女兒當做掌上明珠的男人,怎麼可能允許一個養子跟她在一起?



    而且還是一個花邊新聞眾多,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快的花花公子?



    作為他的兒子,蔣寶鸞爸爸可以不過問他的感情狀況,但是作為他的女婿,他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人跟蔣寶鸞在一起的。



    於是在繼承權和蔣寶鸞之間,蔣和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他一改往日流連花叢的作風,開始認真和那些名媛淑女談戀愛,每一個都認認真真,把蔣寶鸞傷得徹徹底底。



    他對蔣寶鸞也不像以前那樣好,永遠以他的女朋友為先。



    蔣寶鸞一開始也為了他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但時間總是最好的良藥,當她看慣了他和別的女人親密的場景時,心也早就麻木了。



    她也開始變得和蔣和風一樣,對任何男人來者不拒,她可以跟任何人談笑風生,但是不會給出自己的真心。



    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啊。



    哥哥。



    唐初露沒想到蔣寶鸞在咖啡廳竟然也能夠喝醉。



    果然是量變產生質變,咖啡廳賣的那種低度數的預調酒,蔣寶鸞平時喝就像喝水一樣,沒想到喝了十幾瓶之後,竟然也醉了。



    也可能是因為她心裡鬱悶,想要喝醉,所以才醉得這麼容易。



    唐初露看了看時間,還來得及,於是打了輛車將蔣寶鸞送她回了公寓,盯著她把醒酒湯喝下了之後,又看著她老老實實地躺進了被窩裡,這才放心地離開。



    等她回到醫院的時候,陸寒時已經在病房裡等她。



    唐春雨也在,看到她進來,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跟她打了聲招呼。



    唐初露對她點了點頭,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奇怪,「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唐春雨含糊著說道:「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唐初露應了一聲,忽然想到蔣寶鸞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跟唐春雨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注意保護好自己,要守住自己的底線,知道嗎?」



    唐春雨臉色一白,以為她看出了什麼,呼吸都有些緊張,「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能做什麼超出底線的事?」



    她說完,下意識地去看站在窗臺處的陸寒時。



    陸寒時一隻手放在西裝褲袋裡,抬眸不冷不淡地掃了她一眼。



    唐春雨立刻側過臉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唐春雨現在對陸寒時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之前是對他外表和氣場的迷戀,如今就是純粹的懼怕和恐懼。



    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和裴朔年之間的關係,並以此威脅她!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裴朔年的事情被唐初露知道,裴朔年會怎麼瘋狂地報復自己!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唐初露在裴朔年心裡的地位有多重。



    她甚至覺得,裴朔年這樣的男人,如果他有一天擁有了權力,到達了高處,一定會回頭來找唐初露,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會強行將她留在身邊。



    他就是那樣不擇手段的一個人!



    唐初露見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皺起了眉頭,心裡面忽然有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她甩了甩頭,對唐春雨說:「你也不要想多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爸不在了,作為姐姐,我有責任照顧你,但你現在也是個成年人了,所以不要讓我和媽擔心,知道嗎?」



    唐春雨敷衍地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白,「知道了。」



    唐初露交代了住院醫生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帶著唐春雨回到了家裡。



    因為回來的時間比較晚,三個人就在外面將就著吃了頓晚餐。



    到了家裡之後,唐春雨直接進了客房,將自己鎖在了裡面。



    唐初露看著緊閉的房門,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向陸寒時,「我今天在病房裡面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重了?」



    她覺得唐春雨好像不太開心,是不是生她氣了?



    她說話的時候鞋子脫到一半,吊在腳上,要掉不掉。



    陸寒時蹲了下來,順手將她的鞋子脫下,然後拿出一旁的拖鞋放在她腳邊,「不重。」



    「真的嗎?」唐初露不太相信他的話,「要是你有一個姐姐對你說這樣的話,你心裡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