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節 連殺 7 名美女的黑車司機：被捕時正要報復社會

    小玫從火車站裡走出來，站在公交站牌前看了一會兒，向周圍的路人打聽了起來：「你好，請問去無畏莊機場怎麼坐車？」



    標準的普通話引起了不遠處小鬍子的注意，他趕緊一給油門把車開了過去。看這女孩是個學生，肯定沒錢又單純。



    到了小玫跟前，小鬍子和善地說：「去無畏莊是吧？那地方可遠了，沒有直達的公交車，我送你去吧，我收費最便宜。」



    果然，一說便宜，小玫就上套了。



    小鬍子心想：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肥肉，對她下手實在是太容易了。



    小玫要去的無畏莊機場在當時還只是個軍用機場，由部隊負責駐守。離老百姓的生活區域比較遠，周邊有不少地方可以說是荒無人煙。



    三輪摩托開在路上有點顛簸，晃得小玫打起了瞌睡。



    車開到季莊村路口的時候，小鬍子掃了眼車上的女孩，心想：再往前開一會兒就到機場了，還真把她送到機場去？那不白瞎了麼？



    想到這兒，小鬍子一把把車拐進了旁邊的土路，路況太差，車子顛簸得更厲害了。



    小玫一下子驚醒過來，看看四周感覺不對勁，還沒等她說話，小鬍子已經停下了車，抽出刀子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玫驚慌地喊叫，小鬍子把她按倒，惡狠狠地說：「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你想叫誰？」



    小玫的力量根本無法抵禦小鬍子的暴力，她就這樣被強姦殺害了。



    就像小鬍子所說的，這裡的確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白天都很少有人經過。所以小鬍子覺得沒必要轉移屍體，開著車直接離開了。



    回到家裡，他那多疑的性格又讓他犯了嘀咕：這女學生的親戚應該就是機場部隊裡的人，要是那親戚報警，警察肯定會去機場附近找人，再順著捋回去不就發現我了？



    他越想越害怕，馬上又跑回現場找到了屍體。看到現場沒有任何變化，他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沒人找到這兒。



    小鬍子把屍體放到車上，往附近的北社村煤廠開去。這是他來移屍的路上就計劃好的地方，那裡有一座廢棄已久的空房子，平時根本沒人去。如果屍體在那裡被發現了，警察肯定會以為是北社村的村民或者是煤廠工人乾的。



    ……



    回味了兩段過往歷史，小鬍子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獵物。



    想著馬上可以二次品嚐，小鬍子激動了起來，這種混合著暴力的刺激讓他血脈賁張。可沒想到，女孩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深夜中尖銳的女聲讓小鬍子慌了神，還好，四周都是苞米地，沒有人。他趕緊停車，爬到後座想去捂住女孩的嘴，但遭到了拼命的反抗。



    女孩知道，再不反抗，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鬍子怒火中燒，將女孩從車裡拖了下來。他抄起車裡的一把槍，打算一槍打死她然後扔到玉米地裡。沒想到「啪」的一聲，槍走火了。



    那是一把自制的鋼珠槍，加彈藥很麻煩，倉皇中，女孩尖叫著向前方跑去。



    小鬍子二話不說，又從車裡摸出一把鋼筋錘，幾步追上了女孩。他舉起錘子，一下又一下，砸向了女孩的頭部！



    女孩瞬間沒了聲息，小鬍子一看人倒在地上不動了，顧不上別的，馬上開車離開了這裡。大晚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別把人招來，趕緊先離開再說。



    等車開遠了，小鬍子不禁有些懊惱，今晚還沒嘗夠呢！



    不過緊接著，小鬍子又是一番得意。算下來，已經有 6 個女孩死在他手裡了，神不知鬼不覺，就連每天跟他同吃同睡的老婆都不知道。



    黑暗中，小鬍子禁不住再次肯定起自己來：你們誰敢說我沒本事？就連警察都拿我沒辦法！今晚的事，他們照樣找不到我頭上！



    他又想到了另一個計劃：他要報復社會，他要公平，要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重新認識自己！



    小鬍子心裡的怒火又翻騰了起來，雙手把方向盤越握越緊。十幾年了！他一直遭遇不公，那些人都該死！



    他要抓緊時間積攢炸藥，把縣政府夷為平地！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被他用錘子砸破了腦袋的女孩，並沒有死。



    2007 年 8 月 19 日，也就是小鬍子行兇的第二天早上，一個村民騎車去地裡幹活，經過玉米地時，遠遠的就發現一個白晃晃的東西橫在田邊的草窠裡。



    村民上前觀瞧，原來是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這女人下身帶著傷，顯然是被人給糟蹋過，腦袋被人用什麼東西給砸了，淌了一地的血。



    村民嚇壞了，他顫顫巍巍地伸了個手指，探到女人鼻子前，感覺到一絲熱氣，這人還沒死！



    他立刻跑回村裡喊人，聽到呼喊村民全都出動了，村長指揮著一撥人去派出所報警，另一撥人送受傷的女人去醫院。



    警方聽報案村民形容了發現女孩的場景，立刻意識到這又是一起姦殺案，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女孩並沒有死，而且被送往了醫院。



    辦案警察馬上開車去了醫院，每個人都很緊張，他們急切地希望這個女孩能挺住。如果她能活下來，這幾年來那些未解的人命案就有可能破獲。



    但無奈，女孩的傷勢實在太重，尤其是腦部損傷嚴重，醫院專門為她調集了專家做腦部手術。等在手術室門口，警察們的心情焦慮極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那麼漫長，幾個小時的手術就像過去了幾天似的。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對守候著的警察說：「這姑娘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頭骨都快被人砸碎了。要不是送來得及時加上她求生欲極強，換一般人根本活不了，現在總算是把命給撿回來了。」



    聽到這裡警察們鬆了口氣。醫生接著說：「但她傷得太重，你們要想問話，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就算她醒來，還要看她思維意識和語言功能恢復得怎麼樣。」



    沒辦法了，只能等，把女孩救活就是最好的消息。



    女孩被姦殺卻又死裡逃生的消息迅速在定襄縣傳開，這讓小鬍子緊張了起來，他擔心有了活口，自己的外貌和身份就會被警察掌握，也許這幾天警察就會找上門來。



    這讓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緊張，因為這是六個女人裡唯一一個活著的人。



    他開始懊惱，當時就是被走火的槍和這女人的叫聲給弄慌了，不然肯定得讓她死得透透的。



    經過警方調查，受害的女孩叫陳婷，今年 20 歲，定襄縣本地人。



    在她身體情況穩定之後警察開始做筆錄，希望能儘快抓住案犯，但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陳婷在經歷了九死一生之後，心理和生理都遭受了重創。



    不知道是因為腦部嚴重受損讓她的記憶出現了錯位，還是心裡對受害過程產生了某種應激反應，讓她對一些關鍵信息產生了錯覺。



    在她給警察的描述中，原本豆青色的麵包車變成了紅色麵包車，原本抽著煙的司機變成了不吸菸的司機。



    警方找來畫像專家，希望她能配合畫出嫌疑人的畫像，但等案犯落網以後他們才發現，畫像與案犯本人實在相差太遠。



    當小鬍子看完警方的協查通告之後，懸著的心立刻就踏實了：上面要抓的人跟我差得太遠了，估計這女人不死也傻了，就這能抓到誰？」



    這下，小鬍子的犯罪自信再次被提升，僅僅四個月之後，他又姦殺了一個年輕的女孩。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要儘快實現自己最大的願望：報復社會！



    這些年，為了這個目標，他的家幾乎變成了一個軍火庫。院子裡有個涼房，他從不讓老婆孩子靠近，誰靠近他就照死裡打罵。家裡人只以為是他脾氣暴躁，卻不知道那裡面有他十年來各處收集到的槍支、炸藥、弓弩。



    想到這兒，他又去清點了一下這些寶貝。這些年來，他已經攢下了 20 個雷管、3 公斤炸藥、20 米導火索。另外還有 7 支槍，3 支是他 5 年前去西河頭地道戰展覽館裡偷出來的，另有 4 支是自己做出來的。   但只有這些還遠遠不夠，尤其是炸藥的分量太少，他想炸的是一座辦公大樓。為了計劃能一次成功，還是要想辦法攢齊炸藥再行動。



    就在他躊躇滿志地準備實施他的計劃時，有一件事他並不知道。



    原來，雖然陳婷的筆錄信息錯誤百出，但還是給警方提供了一條十分有價值的線索：案犯臉上留著小鬍子，是個跑黑出租的麵包車司機！



    2008 年 7 月 3 日



    定襄縣汽車站



    凌晨 1 點多，大街上已經沒人了，晉昌鎮派出所的民警們正在進行例行巡邏。



    突然，他們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麵包車，一個留著小鬍子的司機正探出身子，跟一位獨自行走的年輕姑娘攀談著，似乎是在討價還價。



    這一幕讓帶隊的高警官立刻警覺了起來。



    「半夜」、「獨行的女性」、「麵包車」、「小鬍子司機」，這不就是定襄縣姦殺大案的關鍵詞嘛！



    高警官立刻上前去盤查司機。



    為了確認身份，他讓小鬍子出示駕照。



    小鬍子並不想掏駕照，因為他根本沒進駕校學習過，他的駕照是花了 200 塊錢從辦假證的人那兒買的。



    但是既然警察要求他拿出來，他只得磨磨嘰嘰地把駕照遞了過去，希望趁著光線不好矇混過關。



    高警官接過駕照的瞬間就感覺到了異樣，掃了一眼，做工如此粗糙，肯定是假的！



    既然這樣，必須對這個人進行進一步的盤查，搜車！



    這下小鬍子的額頭滲出汗珠了，他知道自己車裡有什麼。



    車上空間不大，一個手提編織袋看著挺顯眼，有稜有角的，裡面像是裝著工具。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打開之後，警察們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裡面居然是兩把自制手槍！   即便他不是姦殺案的案犯，私制槍支也算是大事兒了。



    現場氣氛馬上緊張了起來，警員們死死控制住小鬍子，把他押回到了派出所，不給他一絲逃跑的機會。



    小鬍子感覺到了不妙，但他覺得只是發現槍和假駕照還是能自圓其說的。他解釋道：「我就是喜歡槍，自己瞎弄了兩把，晚上開夜車放車上防身用的，偶爾也在山裡打打鳥。」



    「駕照是假的，這不也是實在沒錢也沒時間嘛，就圖省事買了一個，我會開車，也沒出過事故，這次回去我一定補個照。」



    他的這些假話警察當然不信，直接安排他抽血採集樣本，送去檢驗部門做 DNA 檢測。



    幾起姦殺案現場都採集到了案犯的精液樣本，只要小鬍子的 DNA 與現場精液的 DNA 比對成功，那麼定襄縣多年來發生的姦殺連環案可能就破了。



    檢測結果出來了，當辦案的警察們看到報告的結果時，所有人都激動起來：「就是他，這麼多年了，終於抓住他了！」



    就此，定襄縣連環姦殺案的兇手終於宣告落網，案犯就是眼前的這個小鬍子司機，趙在鑫！



    在鐵證面前，趙在鑫不得不開始交代自己的罪行，死者數量超出了警方掌握的範圍。   原來，從 1998 年到 2008 年的十年間，他在定襄縣和周邊地區強姦殺害了 7 名女性。



    在這 7 個人中，第一個死在他手裡的是鄰村 12 歲的小女孩，比他自己的孩子也就大 4 歲。殺了這個孩子之後，他一直感到愧疚，但是當時也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