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一滴血

    現在,當然是健康的站起來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毛毛雨。

    舒垂霖沒說話,只看著眼前仰著下頜,像個驕傲小孔雀的青年,看上去可厲害了,實際瞳仁都微微顫著。

    顫的他......

    他垂了下眼瞼,頷首:“聽你的。”

    沐心高興了:“那就好。”

    又見舒垂霖抬眸看他:“只是要循序漸進,半杯好不好,綏綏,求你了,嗯?”說話間修長的眉尾動了動,像挑在人心上。

    沐心呆住,手心裡的松子掉地上好幾個。

    舒垂霖牽著沐心的手到小几上方,撫開他的手指,沐心掌心裡的松子嘩啦掉了一桌子,橫七豎八的亂。

    拇指指腹捏了捏對方的掌心,又撫了撫,似討好似安慰:“都聽你的,只是酒......以前養父喜歡晚上喝兩杯,我作陪,這麼多年,習慣了。”

    沐心:“養父?”

    他知道舒垂霖長成少年後才回的舒家,好像是丟過,似乎還牽扯到舒家上一代的恩怨,但具體怎麼樣,倒不太清楚。

    舒垂霖視線落在虛空之中,像透過空氣看到了另外的地方,那是一種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溫暖到近乎馨然的目光:“嗯,養父......以後有空,帶你去看他們。”

    雖然沒有像爹媽希望的那樣娶妻生子,但伴侶萬中無一的好,帶去了,他們泉下有知,應當......不,是一定會很歡喜。

    沐心就妥協了,跑到樓上自己的臥室,從衣櫃的角落裡將舒垂霖喝到剩半瓶的酒拿出來,給人倒了半杯。

    一邊兒問:“小叔叔,過去......”

    挺好奇的,不是滿足八卦心的那種好奇,只是想知道過去的舒垂霖。

    舒垂霖端著酒杯,慢吞吞的喝了,原本就緋.紅的唇沾了酒水,森冷的氣質半散不散,卻又平添了幾分色.氣,像深林中長出一株極豔極魅.惑的花,連空氣都跟著升溫。

    喝完了還捻著酒杯左右的轉,目光卻落在沐心的臉上,視線沉沉,彷彿能透過皮膚肌肉經絡,直接描摹到人骨頭上:“過去的事很長也很深,只能告訴我將來的媳婦兒。”

    沐心認真的開松子殼,沒抬眼,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啊,那我還是不問了。”

    緊跟著,腦袋被按了一下,揉了揉。

    .

    元旦的前一天,沐心和舒垂霖回沐宅住。

    最高興的莫過於沐爸爸,以前他視舒垂霖為沐家最有力的競爭者,怎麼看怎麼覺得人城府深沉又冷心冷肺,恨不能將防備舒垂霖寫進族譜裡。

    不得不防。

    當初舒垂霖雷霆之勢控制舒氏,對其他舒氏族人近乎趕盡殺絕的風格,著實讓看客忌憚。

    不過現在,進能陪他看古偶劇,退能廚房裡剝蒜煮粥的舒垂霖,儼然是又多了一個兒子,且順眼著呢。

    不過這種順眼,只持續到晚飯後,

    蓋因飯畢,吳媽說客房已經收拾好了時,小兒子一邊打遊戲一邊閒散散的說:“不用了,小叔叔和我睡一間就好。”

    沐爸爸:“......什麼?”

    雖然也早想過小兒子在外面逛蕩,不逛蕩的時候就在人家家裡貓著,很難全須全尾,但在家裡直面這個問題,還是有說不出的塞心。

    要不先結個婚?

    坐在沐爸爸旁邊的沐逾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