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終章(十二)


                 副將還等在前面帶路,鄭曲尺有事也只能長話短說。

  她叫來付榮到一旁,道:“你派些伙伕去幹這事就行了,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你立馬去做。”

  付榮驚覺有異,對上她炯炯有神的眼眸,觀她眼色認真而鄭重,便知定是件大事。

  他當即一改往日尋根究底的作風,二話不說便應下:“夫人您儘管吩咐。”

  鄭曲尺湊近他耳邊嘀咕了一陣,然後問他:“聽懂了嗎?”

  付榮若有所思地點頭:“懂是懂了,可是……”

  鄭曲尺見他張嘴,趕緊打住:“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反正你先照做就是了,如有過失與問責,我一力承擔。”

  ——

  臨時搭建的營地離前線有個一、兩公里,騎上馬副將帶著她一路到了關卡處,由他去說明情況放行,再下馬領著她繼續前行。

  不多時便看到了前方軍隊所在之處——塹壕前的對峙。

  前方是一片硝煙瀰漫,士兵們正在收拾布排拒馬戰壕,戰損不多,是以無需整理倒落的屍體與掉落的兵器,但天氣越來越冷了,再加上即將入夜,人一久站不動,便會被凍僵住。

  所以部隊藉著巡邏活動著身體,加固工事,抖索著精神找事做。

  由於來往人員雜亂,多一人少一人都鮮少引起別人注意,是以副將領著鄭曲尺到來,並沒有得到什麼關注。

  雖然戰線上鄭曲尺在灰濛暗沉的環境之中毫不起眼,但不遠處一身穿著潛龍玉麟鎧甲、如瓊枝一樹孑然獨立騎於馬背之將帥,那黑白分明的輪廓身姿與從容不迫的神態,卻是十分顯眼矚目。

  他與將領們正藉著高地優勢,審視討論著北淵國那邊的情況……

  副將跑著上前去稟報時,鄭曲尺則一人靜靜站在原地,仰頭看著他那一方。

  說來也是神奇,明明他們倆是這世上最為親密的關係,可她總有一種與他還不太熟悉的感覺,遠遠看著他,想著過往,想著如今,以一種不帶狹隘偏見的眼光去觀察他……

  英姿勃然的將帥風是全然沒有,他硬要說是哪種風格,那勉強算是喪葬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