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46章 逼王集中營

男孩心裡清楚,他能暫住在別墅,靠的是他父親跟傅氏的利益關係,可他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忍不住地心存幻想,覺得自己在傅延生心裡是不同的。




傅延生那個未婚妻只是名義上的,沒有任何情感糾葛,所以他不算介入。




況且他也沒做什麼。




傅延生下班回來會陪他看電影,拼樂高,聽他講朋友圈的驅使,他難免一時得意,想跟傅延生的未婚妻較量較量。




據他了解,傅延生那個圈子裡的富少們一段感情來得快走得更快,男友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十八九歲的男孩。




沒有超過二十歲的。




二十出頭都老了,不在他們談情說愛的選擇範圍,再好看也不會看一口,他們只喜歡鮮嫩滑口的,享受那股子青澀感。




三十歲就是老菜幫子,肉柴了,骨頭都硬了,那群正年輕精力無限的富少們怎麼可能瞧得上。微玉三十二歲,做了傅延生的未婚妻,是個另類。




男孩聽說他的事,聽說他兒時多麼風光,多麼驕傲,可惜好景不長,他在自己的這個年紀猶如神祗掉下神壇,墜入虎視眈眈肉|欲橫流的獸群,找了一棵大樹才沒被生吞活剝。




傅延生選他多半是大家族掌權人的考慮,肯定不是愛與性之類的喜歡。傅延生不在意他的感受。但又好像不是一點都不在意。




這是男孩在今晚前半夜得出的最新定論。當時他們在聊天,傅延生的臉上突然就沒了笑意。




男孩隱約聽見了外面走廊上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地走,他好奇那個微玉是什麼反應,就故意打開了門。




入眼是一張衝擊性很強的臉,深海美人魚似的,他吸了口氣,那股子細膩的驚豔轉瞬即逝。門被關上了。




彷彿是體貼的妻子,為出軌的丈夫看門。妻子不知道的是,他一走,丈夫就沒有再與人談笑。




房裡昏暗,男孩看不清傅延生的神情,只知道對方丟下他到陽臺抽菸去了,全無前一刻的縱容,他叼著薯片都緩不過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傅延生的態度轉變,還是門外那短暫一瞬卻深入骨髓的驚豔。




這晚男孩聽見了車子的引擎,知道是傅延生出去了,他心血來潮地打開門,悄悄去了隔壁。門被他推開一條縫隙,他透過縫隙看見房裡的燈沒有關,男人躺在床上,卻不是床頭,而是




床尾。




一頭銀色長髮鋪到地上,半乾半溼。




似乎是洗完頭要吹很久,吹累了,就這麼晾著。




男人身上穿著香檳色長袍,帶子鬆鬆地勾在一起,露出大片白裡透粉的胸口,他的兩條腿伸直,雙手向兩邊張開,後腦勺垂在床沿,脖頸後仰著,那上面有一圈手掌箍過留下的印子,泛著淡黑。




像在進行一場神聖而莊嚴的獻祭儀式。




心甘情願把肉身餵給惡魔。




又因為雙眼緊閉,眉心微微蹙著,多了一絲令人心生不忍的憂傷與掙扎。很美。




男孩看呆了,他從小到大沒少被誇臉長得好,皮相方面向來自信,可他跟床上那個男人不同。




一個是在人間多找找,就能找得到的美,一個是人間尋不到,只屬於仙界的美。




男孩受到了無聲無息,震耳欲聾的蠱惑,他控制不住地踏入這個房間,蹲在床尾,捉住散落在地上的白髮。




在惡魔來叼走祭品前,伸頭對著那閉在一起的眼睛,親了上去。他把嘴唇貼在男人的眼皮上面,遲遲沒有離開。




猝不及防地,一股恐怖的涼意從門口刺了進來,瞬間把他刺穿,他意識到什麼想跑,腳卻動彈不了,只能僵硬著慢慢轉頭,看向門口的厲鬼。




傅延生立在原地,面上掛著笑意: "我的發小們都惦記我的未婚妻,你也想分一杯羹?"男孩戰戰兢兢: "生,生哥。"




陳子輕半夢半醒,模糊不清地喊了一聲: "誰啊?"耳邊有驚恐的喘息聲,他睜開眼睛倒著看到一張人臉,嚇得立刻坐起來。




"怎麼回事?"




陳子輕看看坐在他床邊的男孩子,看看站在門口的傅延生,腦子懵懵的: "怎麼回事啊,延生。"




傅延生陰惻惻地盯了他幾秒,跨進房間,拖走了世交的寶貝兒子。




外面傳來驚恐的尖叫。




陳子輕連拖鞋都沒穿就追出去,只來得及看到傅延生一巴掌把男孩扇到樓下去了。他的臉頓時反射性地一陣抽痛,這個世界的人果然比鬼更兇殘。傅延生後院起火,他把目光鎖向未婚妻。




這場火的源頭。




陳子輕從二樓樓




梯口往下看摔地上的男孩,冷不丁地聽見傅延生喚他: "微玉。"他心驚膽戰地看過去。




傅延生那張過於精緻的臉有些扭曲: "你連我的人都要勾引。"




陳子輕冤枉道: “我哪勾引了啊,我在自己的房間裡。”




傅延生朝他走近,任由他後退,一路把他逼在牆角的休閒區,看他撞到沙發倒進去,挺著身子要爬起來。




這麼個一隻手就能掐死的東西,怎麼就能一次次掀起風浪。




傅延生抓住他的腿按緊,拉開,往裡跨了一步,俯身湊到他眼前:“你沒勾引,你一身味兒,睡覺連門都不鎖。"




陳子輕在傅延生的身上聞到了沐浴後的味道,很有男性魅力,現在他聞著有點反胃。




今晚明明那麼激烈,這就把人扇倒在樓梯上,一路滾了下去,冷血程度讓他的認知再次刷新。權勢滔天,為所欲為。




陳子輕把壓在背後的頭髮撥出來放在一側肩頭: "沒睡,我晾頭髮,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傅延生將他散了的長袍帶子挑起來: "這是什麼?"




陳子輕一把搶回帶子,迅速打結繫緊,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




耳邊有沙啞的吐息: "怎麼不把你騷|死。"




陳子輕的後背蹭蹭冒火氣,他想到那個男孩子,就又把火給憋了回去,真的得抓緊時間想辦法離開傅延生這個...




一股大力驀地將他翻過去,他趴在沙發上,胸口被靠背磕得發紅生疼。長袍後面的領子被兩根手指拉下來,有指腹碾住他後脖上的蝴蝶,他僵住不動。




傅延生漫不經心地把那隻蝴蝶碾熱,好似它下一刻就要衝破那層皮飛出來,飛到他手上,被他撕成兩半。




氣氛古怪,陳子輕扭頭要說話,這才發現傅延生穿戴整齊,他眼珠一轉: “延生,你是要出門嗎?"




傅延生終於想到了蘭翕,他眉間翻湧的戾氣有所停滯,起身理了理衣袖,大步朝著樓梯口走去。陳子輕要從沙發上下來,背對他的傅延生忽然偏頭,他又趕緊趴回去。看著很乖,可以放在手心裡逗弄。




傅延生不會被這種假象迷惑或者心軟,他冷笑: “回來再收拾你。”陳子輕




留意傅延生的動靜,等人真的走了,他一步跨兩個臺階,快速到了樓下,跑到閉著眼睛的




男孩身邊。




也不知道具體傷得怎麼樣,想碰又不能碰。




陳子輕試著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他焦急地東張西望,對著不遠處的管家跟幾個傭人大喊: “趕緊送去醫院啊!"




他們神情麻木。




陳子輕心頭一涼: “快啊!”他跑到管家面前,指著那個一直沒有反應的男孩, "你們快救他啊!"




管家刻板的臉上沒有波動: “微先生,人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現在你最好不要管他,過一會有人把他送回家。"




見他像是似懂非懂,管家說得更明白些: “你要是管了,那過一會就沒人送他回家了,只能是明天,或者再往後。"




陳子輕深呼吸,傅延生根據什麼判定他勾引了自己的愛慕者?那男孩究竟到他房裡做了什麼,被傅延生看到了..傅延生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要不是男孩有家世撐在背後,後果不敢想。




陳子輕仰頭順著樓梯往上看,得虧只是二樓,樓層高點真得見血,他頭暈地向後一倒,後腦勺咚地撞到地面眼前都是星星。




同樣沒人扶他。




他要是死了,也不會有人送他去醫院的。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取決於傅延生對他的態度。陳子輕忍著痛吃力地爬了起來,他萎靡地站了一會,下意識扯住垂在身前的頭髮。




【宿主改動標註,警告一次】




陳子輕三魂六魄全都歸了位,他趕忙把被自己扯亂的長髮理順,挎著肩上了樓。




傅延生去了蘭家。




蘭父蘭母熱情地迎接他的到來,他脫下大衣交給蘭家下人,正要與他們去客廳閒聊片刻。樓上傳來蘭翕的聲音:“傅少!”




少年站在中式雕花護欄邊,他有求於人,神態卻是傲嬌的,那其中還有些許不滿,只因為人來晚了。




傅延生腳步一轉,對著樓梯口方向: “伯父伯母,我先上去看看蘭翕。”蘭父蘭母對視一眼,均都拿出了笑臉: "好的,你請便,就把這裡當自己家。"即便這個年輕人有了未婚妻,即將結婚,他們依然希望兒子能跟他交好。




所謂的婚期,誰知道會不會照




常舉辦。




舉辦了又能怎樣,上流圈哪個身邊不是五顏六色奼紫嫣紅,婚姻能代表什麼呢,什麼都代表不了。




就連蘭母都習慣了,看淡了。




要是兒子能受到傅家家主的照顧,那對他自身的未來,對家族都是一件大喜事。




與工作能力出眾,私生活上又會玩的人坐在感情桌上打牌,很講究這裡面的分寸,那股子矜持不能太過,過了,人就嫌煩了。




太順著,那也沒意思。




蘭母尋思,什麼時候再跟兒子聊聊。




蘭翕現在根本沒有一丁點那方面的心思,他把傅延生叫來,只是想跟對方說一下在派對上見到的異象。




傅延生聽完蘭翕所說,一陣沉默。




蘭翕咬緊嘴唇,他站起來,眼裡露出了受到委屈後的莽撞激動:“你是不是覺得這都是我編的,我為了讓你來我家,隨便就用……"




"沒有那個意思。"傅延生看他臉上淡淡的絨毛, "查監控了?"蘭翕的呼吸一頓。




"慌了吧。"傅延生把他拉回椅子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蘭翕愣愣地坐著,耳垂微紅。




別人都以為他了不起,能夠不對傅少動心,實際上,他早就.…




傅延生沒有讓蘭翕多費口舌,他很周到地打電話叫下屬去調監控,等結果期間他始終陪在蘭翕身旁。




蘭翕緊張地把手指送到嘴邊咬。




傅延生捏他臉,拿掉他的手指: “別弄傷自己。”蘭翕的耳垂更紅了。




下屬辦事效率高,沒多久就送來了結果,傅延生掛掉電話,迎上蘭翕期待的眼神:“蘭翕,沒有拍到你說的拿著帽子的女人。"




"這樣嗎……沒有嗎……”蘭翕心不在焉,氣色也不怎麼好, "鍾少他們也都沒有看到,就我一個人看到了。”他喃喃, "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嗎?那麼真實。"




傅延生的手臂搭在他椅背上,像把他擁在懷裡: "別多想了,泡個澡睡一覺。"




蘭翕頓時就從帽子女人的事上抽離,傅延生不像是會泡澡的人,也從來沒在他面前讓他泡什麼澡,這次怎麼會說這個。




br />是不是來之前見過誰泡澡?




蘭翕首先排除了大他一輪還多一歲的微玉,最近傅延生的別墅住進來了個人。是那世交家的兒子。




蘭翕掩去自己的不快,他看一眼傅延生手背的摳傷,沒叫家庭醫生,而是自己出去拿了藥箱回來。